话音才落门外响起厮杀的声音,估摸着应该是金瑞淮这会儿已然到来,正跟殿外保护我爹的侍卫们打了起来。结果自然是无需多想的,在人数方面委实相差太悬殊。
片刻之后外面恢复一片寂静,接着那个跑过来传话的太监发出一声惨叫便没了动静,门被大力推开脚步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屏起呼吸紧紧盯着即将出现来人身影的拐角,很快金瑞淮狠厉的嘴脸映入眼帘,大汗登时整个人慌乱起来。
而出现在金瑞淮背后的那个人更是让我们三个吓了一跳,竟然是一直备受我以及我爹信任的朔凛将军,他的脸上没有出现半点表情,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并不看我们几个。
或许是看到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朔凛将军身上,金瑞淮不屑的挑了挑眉毛,带着嘲讽的语气冲我们说:“怎么,觉得很惊讶?只能说朔凛是个识时务的,知道现在该跟着谁。”
实在无法接受这个转变的大汗,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直指着朔凛将军,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吼道:“枉费寡人那么相信你,可是你就是这样回报回来的?虎符都已经亲自交到你手上,却被你用来帮助旁人来对抗寡人,你当真有良心吗?”
对于我爹直击灵魂的质问,朔凛将军仅仅回了个冷漠的眼神,冷哼一声:“纵然是信任也还不是因为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如此说来跟着哪个主子不是跟呢。更何况大王爷许诺给我的地位可不只是将军之职,带兵反水我倒觉得不是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金宇凯重重的喘着粗气,用阴霾着似是能蹦出火花的眼神扫视着眼前的两人,特别是让他十分憎恶的金瑞淮,丑恶的嘴脸简直恨的人牙根痒痒。试着深呼吸数次都未平复下恼怒的心情,于是索性不再继续忍让,愤愤的出言呵责:“金瑞淮,你可知今天此举代表着什么意思!向来咱们金家和完颜家来回交替执政,既然如今的圣主没有任何退位的意思,你怎么能使出下三滥的手段,这可是谋逆的杀头之罪,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得起父王吗!”
听完他的话金瑞淮冷笑两声,亦是怒气冲冲的叫喊:“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金家的人,那如今你却不站在自个的哥哥跟前,反而替敌对的势力说话!我挑明了告诉你,纵然你有多么偏向他们,只要我被定罪你定是逃不过的,再者就眼下的形式来看我如何会输!”
这应该算的上是金瑞淮和金宇凯兄弟俩,第一次当着其他人的面撕破脸皮,看来从此时此刻开始两人估摸着会分别成为两个势不两立的阵营中的人。
说完他不再搭理金宇凯,径直走到我爹面前,玩味的笑着说:“如今两半虎符都被我握在手里,你还有什么能耐可以敌的过我,劝你还是尽快退位让位于我还能少吃些苦头,且说不定我心情好起来会按照祖制封你为太上王,尊贵的身份可就保住了。”
失去最后一根主心骨又被轮番恐吓后的大汗早就没了底气,稍稍威胁两句当即溃不成军,听话的写下一道退位的圣旨,写明待半月后让位于金瑞淮。
拿到圣旨后的金瑞淮先是仔仔细细瞧上几遍,前前后后确认完没有丝毫纰漏,才将圣旨收进怀里,表情动作像是生怕我爹会反悔一样。再次逼迫我爹原封不动又写了一份,只不过第二份没有盖上金印,仅仅是用来在昭告天下时宣读,完整的则留在金瑞淮那儿保存着。
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后便带着朔凛将军离开此处,我爹因为深受惊吓脸上显出甚是疲惫的模样。我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犹豫着张口说请罪:“一切都是琅儿的罪过,若不是当时我出的主意将虎符交给朔凛,想来这会子兴许还有能解决的好办法,还请父汗责罚。”
我爹缓缓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宇凯,长长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孰是孰非目前来看已经没有了意义,再惩罚又有什么用处呢。只是现在比较担心的人是你,你二妹嫁给了金瑞淮,估计不会有大碍,可看起来金宇凯和他一派势不两立的情形,他不仅不会放过金宇凯更不会放过你啊,这可如何是好,如今的我也没了保护你的能力。”
劝了他几句示意他安心就好,随后拉着金宇凯紧赶慢赶回到了公主府,还有半月的时间可以住在这儿,只要我爹还没有退位我就不会被驱逐离开。
当然在这半月里不能坐以待毙,金瑞淮不是满心满意都想要坐到最高的位子上吗,哪能让他如此轻松就达到了目的,必得让他好好吃一番苦头才行,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来即可。
后面十数天我完全没有片刻是歇着的,每天拉着金宇凯,小婉以及大壮分别去到不同的地方,花银子买下一处场子用来做演讲,要说的内容都是我提前写出来的。
内容包括揭露金瑞淮的种种恶行,还分别举例证明他恶毒的性子,登上大汗位置后定然会暴露出来,非但不会对百姓好甚至还会压榨剥削他们。另外的部分则是夸赞吹嘘金宇凯的为人处事,倘若金宇凯登上汗位,只会全心全意心无旁骛为百姓做事。
我又命金宇凯抓住任何空当为贫苦的百姓施粥送饭,同时还推出个慈善募捐的活动,赠品就是我前些日子制出的治疗糖尿病的药,因此吸引到不少人捐款。
而得到的所有银子没有留下一分,全部都送到了各个手头不富裕的百姓手里,而那些宽裕的因着得到珍奇药丸沾沾自喜,定然不会有任何怨言。
通过这些善举,登时就让众人相信了演讲中所描述的金宇凯的为人,潜意识里将金瑞淮对等到内心丑陋的人,纷纷支持金宇凯登位而抵制金瑞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