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问了这样的话,想必已经很大部分相信了林副将的鬼话,再问一遍可能只是想找出我话里的破绽从而驳回我的想法,而促使我和他们站到统一的立场上去。
那我自然是奉陪下去的,当即回答说:“自是可以,奴婢愚陋之见,您听一听即可不必作为参考。的确八王爷如果没确定断断是不会找您商议此事的,只不过奴婢觉得好奇而已,怎的太子说没就没了,未免太快了些。皇后的娘家势力仍旧存在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拔除干净,既如此凶手为何急急动手呢,这不是太容易暴露了吗?”
刚说完,尹将军即刻摆着手否定道:“不不不,小琅姑娘你还是不了解内情,因此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你说的担忧都不是大事,动手也在情理之中。”
我疑惑的昂着头困惑不已,感知到我的眼神后林副将锐利的眸子一眯,嗤笑着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皇后之所以能成为皇后,若是没有皇上一再坚持根本坐不上那个位置。只因皇后娘娘出身贫寒,也就是做了中宫主位后,家人才被慢慢封赏起来。”
想不到皇后竟是这样的家室,想到上一回在御花园看到的菀贵妃对她说起来并没有多少尊敬之意,想来也是这个原因。
毕竟就算有皇上的宠爱,但有个牢靠的娘家亦极其重要。
而且细想起来,两人的行为举止对比起来根本不可相比较,菀贵妃一举一动带着的都是骨子里的尊贵大气,然而皇后就显得小家子气很多。
那时那日整个京城都盛传帝后琴瑟和鸣,皇后更是得到盛宠,还有传言道清帝空置了六宫。
嫡子直接被立为太子不说,唯一的嫡女得到了清帝的全部宠爱,事事皆应。
然而宠爱在深宫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是有句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一朝盛宠一朝禁足。
当年执拗迎娶皇后入主中宫的人已渐渐淡了兴趣,随着冷落宫里势力的奴仆,看得懂权势的妃嫔皇子甚至是大臣,自然是个个落井下石,不给她任何喘息。
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些,所以迟迟没有开口说话,林副将对我更是嫌弃,觉得我仍旧没有明白过来。
“难道还听不懂吗,无权无势只有个才刚刚起步的家族,相比于京城中所有根基深厚的家族来说完全不足为惧。就是动手杀了太子如何,说不定还是在皇上的授意下,皇后能耐他们如何。”林副将又对我补充了这么几句。
他们的理由甚是充分,当真是反驳到我无言以对,便点头附和:“着实没错,原是我不晓得皇后的背景这般单薄,那么八王爷的消息恐怕只会真不会假。”
尹将军顺势微微颔首,开口道:“你们应该都没有异议了吧,谋反一事并非是小事,八王爷也是担心会在出幺蛾子,不如直接抢过来来的实在。”
我明白这个道理,与其苦等清帝颁下旨意,不若亲自去取,再说众位皇子中比他能力出众者比比皆是,皇后也并非太子一个子嗣。
他并不知道皇后被废之事,昨个将信件篡改的时候我并未提及这堆后宫的事。
“本将军相信你们,所以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说也唯有你们知晓。我们都知道菀贵妃如今得势,八王爷被封是迟早的事,因此跟随他是最好的选择,明白吗?”尹将军对我们问道。
我们三人立即回复道:“是,臣等明白,还望将军安心,定跟随在您的左右。”
尹将军眯起眼睛看着正前方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淡淡的道:“你们都去吧,查找内奸的事先放一放,待本将军同八王爷商议好后再知会你们,小琅姑娘这两日你也多去虎门关视察视察,城中比较大,巡逻起来比较麻烦,多个人手也是好的。”
“是。”应声之后,接过尹将军给的腰牌,我们三人慢慢从营帐里退了出来。
不再理会他们,我径直回了我所住的营帐处。不知朔凛将军和金宇凯此时到了何处,我特意让他们晚些时间再出发,已经过了一天想必已经到了。
我琢磨着去看一看他们,正好尹将军给了我这个任务当真是个便利的借口。
虽说外头天色逐渐暗沉下来但不得不说晚间更容易也更方便行事。
于是我不再耽搁去马厩牵了野猴子,当即往营地的大门走去,自然而然我被守卫拦在门内:“这位姑娘,侍女是不允许出军营的,再说天色已晚容易碰到危险,速速回去吧。”
“侍卫大哥莫急,我是有命令在身的,尹将军让我去城中多帮衬。对了,这是尹将军给的腰牌,您看是否可以通融一下。”我从袖子里摸出腰牌,淡笑着递了过去。
他们接过腰牌扫了一眼,估摸着又结合我的话想明白了什么,立刻对我行了一礼:“敢问可是小琅姑娘?原是我们眼拙没有认出,您快些去吧,路上定要小心一些。”
趁着我把腰牌收好的空当,营地拦着的大门已为我敞开,我向他们道了几句谢而后翻身上马,匆匆的往虎门关的方向跑去。
远远的看到城墙出现在眼前,我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改为牵着马慢慢向城墙摸过去,挨到城墙后复又贴近墙根走着。
同时示意野猴子不要出声,真是个有灵性的,他听懂了我的话。
当我靠近那处“狗洞”的时候,我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传过来:“小王爷,这就是您当时和公主一起进城的地方?未免也太艰难了些。”
定是他们二人刚刚才赶到了,我忙走过去。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警戒起来,金宇凯冷冷的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还不快快现身出来!”
听两人的声音中气十足没有软绵之气,想来身体都已经恢复如初了。
我怕他们的动静过大招过来旁人,便快步走过拐角,猛的向前一跃在金宇凯再次准备大吼之前现出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