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说话英帝像是猛的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摘下个腰牌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指着它缓缓开口:“拿着它往后你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纵然后妃历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毕竟你在改良的过程中肯定不能只局限在皇宫里,所以一切遂了你的愿就可以。”
对他的做法和这几句话我倒觉得颇为感动,就算我甚是清楚掺杂在其中的,不过是我们两个之间互利互惠而已,拾起腰牌放进袖子里,对他谢上一回。
由于明日金宇凯才会回京,今个断没有回府邸的道理,说不定因为出去的时间太长会引起英帝的怀疑,到时候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推翻他的政权更是难上加难。
次日等用过午膳我才带着小婉以及兰儿乘坐马车出宫,刚到就被告知金宇凯已然回府此刻正在后花园里,把旁的闲杂人等皆安排上事做后,忙不迭往后花园跑去。
远远看着那个时常出现在脑海里的背影,竟然一时之间没有冲上去抱住他的勇气。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委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又该如何同他讲述我已经进宫且成为贵妃的事实。
没想到他突然转过身,让没有反应过来躲开的我暴露在他的视线里,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我面前轻轻抬手抚摸着我的脸庞。
仔细观察他的眉眼,许是西藏地处高原天气炎热的缘故,以至于面上较之以前黑了不少,却是一种很是健康的小麦色,男人的阳刚之气更为明显。
实在忍耐不住我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经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我想我应该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身负任务而来对任何男子都推拒甚远,唯有他一人总觉得是个特别的。
金宇凯亦收紧胳膊把我圈揽进怀,胳膊上的力道似乎要把我揉进身体里。
我们二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甚久的时间谁都没有先放开对方,忽然想时间就这样静止该有多好。
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他率先低声出言问了句:“在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你现在已经成为后妃了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我心里当即咯噔一声响,用力吞咽下口水思索着该怎么作答。
然我的沉默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他自嘲般轻轻笑了两声,双手颓然一松将我推了出去,由于他的面具遮挡了半边脸颊,让我实在看不透此刻他的表情。
只好再次扑到他的身上,不管他如何推拒都不松手,口中不停的叫喊着:“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听听我的苦衷好吗?”
果然他不再激动的推搡,逐渐冷静下来,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等着我的下文,我略略思忖下说辞而后娓娓道来:“你现在恼我记恨我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对此我并不怪你,着实在你看来我的确背叛了你,可我有迫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因为改良兵器一事我受到英帝的青睐,可同时招来的是后宫妃嫔们的嫉妒,明里暗里对我使了太多的阴险招数。”
说着说着又想起了那段神经紧绷的日子,瞬间眼泪顺着脸颊簇簇流下,继续讲述:“有很多次如果不是命大都差点活不下来,走投无路我只能为了自保选择进宫,和她们在明面上对抗。若是侍女哪怕是宫妃们折磨致死都可能无人在意,但同为妃嫔就会大不一样。”
显然他将我的话尽数听了进去,冷酷的面容出现一丝丝皲裂的迹象,出手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复又将我搂在怀里拍拍后背,安慰着说:“不怕不怕,我不知道你居然经历了这么多。”
这场误会就此消除,他对我的做法表示理解,我们依偎在一起坐到亭子中观赏圆月,我向他承诺每七天定会出宫看望他,而且知会一声和英帝只是逢场作戏,侍寝也会极力推拒。
可是在金宇凯扬手的一瞬间,一张纸条从里面缓缓掉落出来,我眼疾手快的接住没让它落进湖泊里,正准备打开却被眼前的人一把抢了过去,神色复杂的挠了挠头,收进袖子里诱哄着说:“上边没什么有用的内容,一张废纸罢了,还是别管它了咱们继续赏月。”
本来我也以为仅仅是一张纸,但他的紧张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瞬间冷下脸色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轻喝:“拿出来让我看看,如果真的没事看看又无妨,还是说你在心虚?”
金宇凯下意识就否决了我的话,犹豫再三把那张纸条交到我的手上,在同一时间迅速说了几句:“当真与我没有关系,回来时旁人给我的,甚至我都不知道这张纸条的主人是谁。”
他这么一说不用看上面大抵的内容就能猜出几分,打开略微扫了几眼,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无一句话不在表达相思之情,说是情书一点都不过分。
不过金宇凯跟我解释了许多遍,听起来和他的的确确没有多大关系,毕竟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我又有什么理由生气。
在府邸中过了一夜才回到皇宫,因着不想继续掺杂进后宫女人们的是是非非里,既麻烦又很是无趣,所以便一股脑投身于其他兵器的改良,还真别说倒真让我发现了几处。
想要给改造成威力和现代一样,那完全是异想天开的事。
但往那个方面尽力去靠近和发展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将想法同匠人们说了一遍他们纷纷赞不绝口,打心眼里觉得佩服。
每日无论是晨昏定省还是游园聚会我都没有出现过,自打聊开以后皇后对于我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博尔济吉特贵妃想来是被阿玛训斥过,整个人变了副模样低调了许多。
也很遵守承诺每过七天会特意出宫,到镖局里看一看金宇凯和朔凛将军。
只是这天我再去镖局时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金宇凯眼神不停闪躲着根本不敢与我对视,在我摸不清头脑的时候猛然发现了处明显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