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真儿甚是坚定的冲我重重点了几下头,旁的人看她竟这般临危不乱,心里开始慢慢对之前认定的想法起疑心。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中解释道:“既然她说镯子是她的,那本公主便想问一问你,可知道这镯子有何特征还有盛着它的镂空雕花锦盒又有什么特征,你且放心大胆的说,若真是你的本公主绝不夺人所爱。”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睛盯着脚尖随口编了两句,声音愈来愈小直至听不清楚。
不待她胡诌完,我猛的将锦盒摔到了木质床板上,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紧接着我举起镯子搁到她的眼前,一字一句的说:“你还想胡编乱造到何地步!父汗亲赏的暖玉镯被本公主前段时间不小心磕碰到桌角,留下一处细小的凹坑,睁大你的眼睛给本公主瞧清楚了,这儿是什么,所以你还有其他人都知道此物是何人的东西了吗!”
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真儿竟然没有就此认罪,而是伸长脖子争辩:“奴婢以为公主殿下有失偏颇,镯子您本就看上了一遍,说不定是临时编造出的谎言来哄骗大家。”
此话不禁惹得我怒极反笑,指着被我抛出去的锦盒厉声喊道:“过去看看那锦盒的底部是否可有琅这个字,想来你们应该都是知道本公主名讳的人,能懂那个字的含义吧。”
嬷嬷将锦盒捡了回来查看一番,随后大惊失色恭恭敬敬捧着送至我面前:“果真是公主的物什,找到就是极好的,算是了却您一桩心事,还请公主快快收好。”
把暖玉镯子放回到锦盒里交到小婉手上,复又回到凳子前坐下,面上尽是阴森可怖的笑意,声音寒凉着向嬷嬷吩咐:“去叫人进来,把这贱婢给本公主钳制住。”
刹那间的功夫走进来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把其牢牢押住,可真儿怎么可能就此听话的随他们控制,即刻间便用力挣扎着妄图冲开束缚。
我冷冷的看着她的丑态,终于许是折腾的累了,便一动不动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头发衣衫都显得甚是凌乱不堪。
“你可知罪?”我冷哼一声,轻声问了她一句。
不过真儿显然不服气我的做法,恶狠狠的瞪着我,愤愤的控诉道:“奴婢何错之有,当然是不会认罪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劝您还是再去查一查屋中的其他人为好,说不定这东西就是这里旁的人偷出来的,只是怕被发现或是栽赃陷害藏在了奴婢这里。”
听了她的话我微微颦了颦眉,旁的人更是气愤的不得了,这意思分明就是在往旁人身上推卸责任。这下子其余的忍不了了,尽数攻击起真儿一人,怼的她最后哑口无言。
才没说一两句几个人顿时抬起杠来,整个屋子里发出阵阵吵吵嚷嚷,惹得我不由得觉得太阳穴处隐隐作痛,高声喝道:“够了!都给本公主住嘴,如此私密的地方又仅你自个知晓,钥匙定然会放在身上寸步不离身,旁人纵然是再想放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钥匙不在奴婢身上,说不定早就被谁捡了去也未可知啊。”她吵闹着哭诉。
“小婉,你带着她们几个去把她身上搜上一遍,确认下钥匙到底在不在她的身上。”
领了我的指令后迅速对真儿进行地毯式搜索,最后其中有一个摸出来一个东西,看清楚后大声叫道:“您快看,这不就是真儿口中所说的丢失了的钥匙吗!”
小婉立刻站起身取过钥匙,走到暗格处的锁旁试了试,果然是可以打开的,那就确定是开启暗格的钥匙没错。
既然钥匙确确实实放在真儿的身上,那刚刚为何在找钥匙的时候没有发现,且还口口声声说弄丢了呢,只需要稍微深入想一想就可以明白。
顿时我的脸色冷下一份,周身围绕起阵阵冰凉刺骨的寒意,让近在我身旁的嬷嬷没忍住打了个寒噤,随后我更是隐忍着怒气训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
这次我可没再等她出言反驳,而是径直站起了身子,同押着她的两个小厮说:“劳烦二位将这个贱婢压到前厅,我倒要在王爷王妃面前好好说一说,听听他们如何说辞。”
小婉在我的授意下,把真儿柜子里暗格里的所有东西尽数全都打包收拾好,拿着它们跟着我走出房门。
为了不让她们生出怀疑,我故意表示这样做是要查查还有没有偷窃他人。
不消片刻来到前厅处,王爷王妃和金宇凯三人仍旧坐着闲话,还意外的看到了金瑞淮的身影,怪不得金宇凯的神色看起来很差。
见到我款款走来他迅速起身走至我跟前,拉着我坐到厅内的椅子边坐下,嘘寒问暖似的对我问了一圈。
原本坐在主位上的王爷同王妃利落的站起身,来到下首位坐下,邀请我坐上去。
我正专注于制止住金宇凯接下来的连环发问,抽空对两人回了句:“无需多礼,本公主来看望您们,自然是以小辈的身份过来的,主位还是您们当得。”
说完,我对着屋外扬了扬手,复又回过头控诉:“居然不知道王府中还会发生偷盗之事,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人证物证本公主皆找到,可那贱婢依旧嘴硬说自己不知道。”
在诸位的震惊中,小婉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绘声绘色又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最后我还特意把装有暖玉镯子的镂空锦盒拿了出来。
察远王仅看了一眼就拧起了眉头:“这不是圣主早些时候得到的一件宝贝,由于公主殿下身子骨差,便赠与了您,犹记得臣当日是在场的。”
此时在一旁一直洗耳恭听的王妃发了话:“既是公主殿下手里这般贵重的物什,那这个贱婢定然不能轻易饶过,依照规矩律法应当处以极刑,公主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