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脸色明显一变,眼睛里迅速染上怒气,紧盯着菀贵妃。
然菀贵妃却轻快的笑着,对皇后的转变视而不见,仍旧自顾自的捏取了盘中的糕点,送去口中红唇微动,立即赞不绝口:“姐姐宫里的小厨房当真是最好的,旁人那里的远远追不上。”
而皇后冷哼一声,垂眼冷笑道:“妹妹刚刚的话是何意,难道是在污蔑本宫吗!”
越说到后面,她的音调就抬的越高,可菀贵妃却一改常态,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瘪瘪嘴瑟瑟缩缩的说:“臣妾哪里敢,姐姐莫要冤枉,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皇后猛的一拍桌子,登时把一圈的人都吓了一跳。
菀贵妃这时的举动更是让我看不懂,站起来踱步到皇后跟前,作势就要跪下去。
“站着!”威严的声音从左后方传来,随即季平帝从暗处走出来,面色不悦的看着皇后,快步走到亭子处亲自扶起了半屈着膝的菀贵妃,又回头看了眼站在停在敛声屏气的我。
亭子里的一干人等即刻站起身,随着皇后的动作屈膝行礼:“臣妾参加皇上。”
崇安公主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扯着季平帝的袖子晃来晃去,嘟着嘴说:“父皇,您了可要帮我评评理。”
季平帝一如往常的摸了摸她的头浅浅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你先过去那边,这里没有你的事,暂时朕要先处理处理后宫的事。”
话刚说完,我细心的看到菀贵妃虽说是低垂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然不满发现她嘴角难以忍住的笑意,看来这下子皇后可不好办了。
后宫干政可是大事,估摸着皇后刚刚也是气昏了头才说出来的,哪知正好被季平帝逮了个正着,就算是独宠,那也是要罚的。
刚刚我还奇怪菀贵妃怎的突然变了性情,原不过是看到了季平帝正在往这边来,便故意方法声音且使出浑身解数来惹怒皇后,从而让自己站在弱势显得楚楚可怜,当真是好手段。
随后季平帝随意选了个石凳坐下,视线一动不动的看着皇后,淡淡的开口:“皇后是否该给朕一个解释?”
皇后面上一惊,指尖微微发颤,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菀妹妹适才对臣妾不敬,出言以下犯上,臣妾适才气急了才管教了两下。”
“她出言不敬?朕可没觉得菀贵妃说了什么不敬的话,倒是你,身为六宫之主这点子气度都没有,还怎么管理后宫。”季平帝失望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皇后当即跪了下去,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她还未说话,季平帝便说道:“后宫不得干政,菀贵妃此话说的并无一点错处。皇后,这些年是不是朕或许宠着你让你忘记了身为皇后应当具有的贤良淑德?罢了,你也累了,就在景阳宫里思过吧,六宫之事暂由菀贵妃处理。”
“皇上……”皇后愣愣的看着季平帝,像是不停在向他求证,而季平帝则摇了摇头不予理会。
苏太监拿了茶杯为他斟了杯茶,他端起来饮了一口,随后看向我,皱着眉问:“小琅姑娘为何在此处?且是站在亭外的,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崇安公主一听,立刻跑上去控诉道:“父皇,您可不知她做的那些子腌臜事,她竟然想要毁掉尹将军的名声,母后看到她便叫过来叮嘱几句,谁知她不到不认还顶嘴呢。”
然不等我反驳,正春风得意的菀贵妃笑着开了口:“公主怕是说错了吧,臣妾怎么听着自始至终都是小琅姑娘在解释,而您和皇后姐姐可一句不听,偏觉得她居心叵测呢。”
“是吗?”季平帝看向了我,像是在向我询问所言是否为真。
我略略抬头,只见皇后颓然倒在地上,而崇安公主捏紧了拳头怒瞪着我,像是要把我吞了吧,我可不会给她们生机。
于是便实话实说道:“是,草民不知为何皇后和公主要一直发难,不过是因着草民同尹将军一同找您议事,又一起从上书房出来,上了一辆回将军府的马车,而尹将军打算着路上再谈论谈论国事,便避开了旁人。却被她们说成,草民欲行苟且之事。”
季平帝听完看了一眼崇安公主,抬手揉了揉眉宇,叹气道:“父皇同你说过的话你怎的全忘记了,身为嫡出公主要有该有的气度和品德。皇后,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吗。”
“你先去吧。”他对我摆了摆手,我顿了一下还是行了一礼走开了,治理后宫确实我不该在场。不过这皇后和崇安公主每日都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现下皇后被禁足剥了权利,公主不管怎样都会收到冷落,对于她们来说这可是最严厉的惩罚。
不再想她们的事,看日头临近午时,我想着出宫去看一看朔凛如何了,便小跑到宫门口亮出腰牌,侍卫看后立刻恭恭敬敬的放行。
只不过出来后我倒是犯了难,距离街市距离不算短,走过去怕是腿都要累断了。
正纠结的时候,刚刚的那个侍卫看出了我的想法,讨好的说:“姑娘,马厩就在附近,不如您牵匹马还方便些。”
说着向着一个方向指了指,我立刻两眼冒光,想来野猴子定是在这儿的,多日未见,想念的紧。再者从前一直都是在草原上肆意驰骋的,正好趁此机会骑着它出去走一走。
同那人道了谢后连忙走了过去,不多时果然看到了一匹匹的骏马,顺利的找到了野猴子,它一见到我就不停嘶鸣。
看着马夫走来,我当即亮出了腰牌,他瞬间毕恭毕敬的送我出去。
一蹬一跨,翻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我不再耽搁,一路飞驰着往城郊的客栈赶去。
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里头的店掌柜看到我立即迎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还记得我。
他连忙招呼来个店小二帮我将马牵去了后院,随后把我迎进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