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并不清楚张太监的营帐在哪里,问吧,我一个小侍女也不会回答我。只能继续找下去。
这么多帐子到底哪一间才是,不得已我只能采用一个最危险的办法。
待巡逻的士兵们路过我的时候,我突然冲出去,喊道:“你们快带我去张太监的营帐里,我知道怎么救人,快带我去,一会儿耽搁了你们可吃不消。”
我骤然现身,吓的他们全都一个激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拔出了剑,问道:“什么人,偷偷摸摸的怕是要做什么坏事吧。你要见张太监?你以为谁都可以见吗?”
刚刚他们皆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话也全都没有听进去,我只好再说一遍:“我有办法救张太监想救的人,我敢保证御医们也都没有办法,如果病情耽误了可就治不好了。张太监要是知道有你们阻拦,你们想想项上人头到底还要不要。”
侍卫们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都在心里分析了下利害关系,最终决定:“我们可以带你去救人,但你要是耍什么花招又或者是欺骗我们的,立刻就地处决。”
听到他们同意,我哪里还会在意话里旁的内容,连连应声:“是,侍卫大哥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会难为你们。我真的可以帮张太监救人,到时候一定在他面前为你们几个多美言几句。”
侍卫们眉头一挑,一抹喜色涌上眉梢,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前程似锦的模样,语气都缓和了不少:“不错,是个懂事的,走吧,我们带你去。”
不用我再催促,他们的脚步自觉的快了不少,毕竟和前程挂了钩,谁都不会和升官过不去是吧。
说实在的,若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跑到我面前和我说这一番话,我定也是不会信的。
但这些侍卫们明白没什么背景就不会有什么出路,与其庸庸碌碌一世,不如赌一把。
想通之后,想着他们也不会哄骗我,心跳渐渐趋于平静。可这心一静下来,又忍不住害怕金宇凯出事。
我不敢确信之前偷听来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是金宇凯应该没问题。
不过是否中的同样的毒还未可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细想,一门心思认定是两人同饮了一壶酒。
但依着小青的偏执和刚刚同我说的话,怎么都不像是没有任何行动。
如果是中了她的毒又该如何呢?
我不敢想,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也不能被发现,但凡走错一步,命就保不住了。
要是找小青解毒,这不就被发现了吗。
就在我纠结不停的时候,侍卫们停在一个帐子跟前,指着它道:“这就是张太监的营帐,进去吧。还有,可别忘了替哥哥们说说话啊。”
表情变得愈发谄媚起来,带着讨好的笑。
我无奈的撇了撇嘴角,我这连进都还没进呢,竟然这么看得起我。
“那是自然,侍卫大哥你们放心,讨赏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你们。大哥们的名字……”
“哦,我叫大黑,他们是我带的队。”站在最前面的侍卫开口,表明了身份。
又说了几句,大黑帮我向账外留守的人请示,那人可能和他熟识,没多探究便进帐子里通传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出来看着我一脸希冀,仍旧是面无表情得说道:“已经说过了,张太监请你进去。”
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表现得那么冷漠,是得了否定的命令呢,结果竟然是个大反转,我不由得对这个冰块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急忙走进帐子里,只见约摸有十个左右的御医排排站在床边,而张太监正焦急不已的斥责:“你们个个不都自诩医术高超吗,现在该你们表现的时候都开始退却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其实呢,不怪这些个御医,在这个时代恐怕也就几本医书上对金属中毒一事写上寥寥几笔,不知道解决办法更是正常。
要是知道了才真是见了鬼了,我都要怀疑他跟我是一样过来的人呢。
于是我轻轻咳了两声,即刻吸引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我垂着头往床边又凑近几分,悄悄抬眸恰好看到正昏迷在床上的金宇凯,紧皱的眉头痛苦的笑脸,愧疚从我心底慢慢升起。
到底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万全之策,疏漏掉酒可能两个人都会喝这点,让他受到了伤害。
还好量少,不然我要内疚一生了。
“就是你说有治好他的办法?”张太监伸手向床上指了指,急切的面孔有些松动。
我本想回答,可那些御医们一看到我身着侍女服饰,外加仅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全都摇着头议论纷纷,表达质疑。
其中年纪最长的御医上下打量了我几个来回,最后嫌弃的看着我说:“就你?我们几个饱读医书的大夫都姑且没有想到法子,你知道小黄毛丫头会什么?张公公,你莫要被骗了去,她肯定是个骗子。”
“就是就是,年纪轻轻就不学好,倒是学会行骗了!”旁边几个御医随机附和,话里话外把我贬低的一无是处。
张太监一直没有发话,我也不想多解释什么,这让御医们着急了。
“张公公,你莫不是信了她的胡话吧,这哪里使得?老夫年长那丫头几个轮回,见识的一定比她多上几倍,我都无法,她一定无法。”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凭啥把我踩得那么低。真是笑话,自己没什么见识还要带上我。
“这位若是我估摸的不错的话,应该至少位列院判之职吧。您不晓得有什么解药,那是您见识少,至于我的法子好不好,那也不是您能评判的。只要一试,事实自然会说话。”
“开玩笑,岂是你说能试就能试的。老夫如你所说的确是院判,我都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出了意外你能担得起?张公公心肝上的人,你一条命赔的起吗!”
我寻思自己也没得罪过他啊,干嘛非要跟我杠呢,我快急疯了,金宇凯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这样下去只会让他更痛苦。
没法,我只能使用绝一点的方法了。于是我怒视着院判,玩味的笑着:“既如此,那院判大人敢和我打个赌吗?如果这个人被我救下来且恢复如常你便承认你输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