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
季宴婉把何一凡拎到哥哥的面前,用力推搡了他一下。
“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何一凡昨晚来了,今天萧然就找了过来?萧然是怎么确定南昔在我们家的?谁给他通风报信的?”
季宴婉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来,何一凡自觉心虚,低下了头。
她所说的这些,季宴礼怎么可能没想到?
他只是有点难接受这件事。
平心而论,他对何一凡不薄。
“宴婉,你回避一下。”
“哥,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你不会还相信他吧?我早就说过了,他来路不明,很可疑!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你可不能心软!赶快把他赶出去吧!”
“回避!”
季宴礼懒得多说,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语气加重。
季宴婉纵然任性,也不敢不听哥哥的话,只能回避。
季宴礼操控轮椅,来到何一凡面前,幽深的眸子看向他。
“一凡,这件事是否跟你有关?”
因为紧张,何一凡摆弄着自己的衣襟,手心出汗。
他咬着唇,眼眶微红,思来想去,决定跟季宴礼坦白。
“哥哥,确实是我跟萧然哥哥说的。”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季宴礼仍然忍不住的失望。
“为什么?萧然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不懂,何一凡跟南昔只有一面之缘,为什么要向着她!
何一凡抬起头,勇敢的跟他对视。
“哥哥,萧然哥哥没有给我任何好处,我只是不想看到哥哥把嫂子杀了,她会死,你也会坐牢,哥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为什么一定要杀人?我不想看见你做错事。”
何一凡说着说着就哭了。
今天萧然把南昔救出来时,他得知南昔没死,松了口气,并且自豪于自己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他不后悔。
季宴礼眉心微动,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他抬手摸了摸何一凡的发顶,微微勾唇。
“我知道了。”
……
南昔在医院住了三天。
这期间,除了秦逸风天天来看她,苏晴也经常来。
萧然和江盼尽管担心她担心的要死,却不敢过来看她,只能通过苏晴知道她的情况。
在医院的这三天,南昔的任务除了养好身体,还要制定一系列的报复方案。
她要季宴礼死!
这个狗男人,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南昔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恨一个人,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这三天,她打了一些营养针,能进食的时候,开始逐步补充营养,体重回升了一些。
再住下去没什么意义,秦逸风便给她办了出院。
南昔在别墅的东西都被季宴礼扔了,大哥便将她带回秦家别墅住。
她又在床上躺了几天,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南昔,听大哥的,跟季宴礼把婚离了,以后我们跟季家断绝来往。”
这件事彻底激怒了秦逸风,现在提起季宴礼,就像仇人一般。
正常人的思维都是这样,希望她彻底远离渣男,别再被伤害。
但是南昔不这样想。
“难道我要同意他的不平等条约吗?如果我跟他离婚了,他得多爽啊?我怎么会让他爽?”
那样太便宜他了。
现在南昔已经基本摸清了狗东西的手段,她也有了足够的准备跟他斗争到底。
这个婚,她不仅不离,还要一直膈应他!
秦逸风叹了口气。
“好吧,不过,你既然知道了季宴礼心狠手辣,就要防着他,保护好自己。”
南昔点头。
“知道了,大哥,不用担心。”
“别墅那边你不用回去了,以后就在家里住下。”
“好,大哥,我在家躺了好几天,闷坏了,今晚我打算去见见苏晴,晚点回来,就不在家吃了。”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南昔出门之后,在四人小群里发了一条消息,邀请萧然他们出来撸串。
地点她已经选好了,是他们常去的一家根据地。
南昔率先到的,等了一会,其他人也到了。
江盼看见南昔,快跑了几步扑进了她的怀里。
“我的昔昔!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想你吗?”
南昔拍着她的背,“我当然知道,我也很想你。”
江盼松开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昔昔,你瘦了好多啊,今晚多吃点,我请客!”
“那不行,今天我请,快过来坐。”
落座后,南昔打量了萧然一翻,救自己那天,萧然挂了彩,现在脸上还有受伤的痕迹。
南昔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因为替自己隐瞒身份,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萧然,你怎么样?”
“南姐,我没事啊,都是小伤。”
南昔从包里拿出三把车钥匙,给他们一人一把。
“这次的事多亏了你们,我才活下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收下,不许说不要!不然我会翻脸!”
江盼看了一眼车标,瞪大了眼睛。
这车少说价值几百万,南昔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萧然和苏晴还在懵的时候,她已经把钥匙收起来了。
“谢谢昔昔,我不客气了!”
二人见她收了,才接过车钥匙。
“谢谢南姐!”
吃了十几天的营养餐,好不容易放肆一次,南昔胃口大开。
吃完,她去打印店,打印了一些东西。
次日。
季宴礼上午出了趟门,下午回到家,打开卧房的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帘居然是拉上的。
他记的很清楚,走的时候窗帘是打开的。
奇怪。
他打开灯,不过下一秒,吓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只见原本的纯灰色窗帘,竟然变成了南昔的脸。
那是他最厌恶的一张丑陋的脸,被印在窗帘上,一共两幅,每一幅上面都是一个硕大无比的丑脸。
季宴礼要气炸了,这分明是那个丑八怪恶意报复!
他马上叫来佣人。
“把窗帘换下来,烧掉。”
佣人看到窗帘上的脸时,也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赶快过去撤下来。
季宴礼又把管家叫过来。
“今天南昔来过?”
“是的,她还拎着一个大箱子过来,说是取东西。”
男人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拨出去南昔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