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照做,二人将所有跟画有关的东西都打包好,搬进了车里。
又将书房里的东西搬空,尤其是电脑,这里面有南昔写的小说。
剩下的,都是一些无所谓的随身用品,并不会暴露南昔的身份。
做完这些,二人离开了别墅。
开出去一段距离之后,江盼看见迎面过来的黑色轿车。
她认出来,这是季家的车。
“季家人来这干嘛?”她问。
“我猜,是要把南姐的东西搬出去。”
江盼有点后怕,抚了抚胸口。
“还好我们动作快。”
……
陈淮带着人去了南昔住的别墅。
“把南昔所有的东西都打包扔掉。”
“是!”
其他人挨个房间找南昔的东西,塞进几个大口袋里。
陈淮则在卧室翻了个遍,他在找戒指。
南昔说过,戒指在别墅里放着,可他连南昔的包都翻遍了,就是不见戒指。
最后,他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空的首饰盒。
陈淮小心将首饰盒收好,又去了原本的书房和画室,见里面没什么东西,便把门锁上了。
收拾好南昔的东西,他让人全部扔进垃圾箱,还有南昔用过的所有东西,也统统扔掉。
季宴礼对她的厌恶到了极致,打算回头把这个别墅也卖掉。
在他眼里,这个房子被南昔住过,已经脏了。
陈淮拿着空首饰盒去找季宴礼。
他有点肝颤,不知道季宴礼得知戒指没了之后,会如何。
“找到了?”
季宴礼的轮椅停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正对着窗子吐烟圈。
陈淮将首饰盒拿出来,手在颤抖。
“季总……找到了……首饰盒。”
季宴礼将烟叼在嘴里,伸手接过来首饰盒,打开。
下一秒,他的脸色瞬变。
里面,空空如也!
“季总,我在南昔卧室的抽屉里找到的首饰盒,打开里面就是空的。”陈淮小心翼翼道。
“家里都翻遍了?”
“是的,包括她的包,还有所有衣服的口袋里,都翻遍了,确实没有。”
季宴礼咬了咬后槽牙,忍住了将首饰盒扔出去的冲动,语气冷若寒霜。
“去地下室。”
……
南昔饿了一天,血糖有点低。
她坐在地上,靠着潮湿阴冷的墙壁,身上却一直在冒虚汗。
头晕乎乎的,此时此刻,她急需一点糖分,哪怕给她吃一口米饭也好。
厚重的铁门突然被打开。
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溜了进来,紧接着,陈淮推着季宴礼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划破地下室里的黑暗。
“戒指在哪?”季宴礼的声音响起,不带有一丝情绪。
南昔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逆着光的原因,她看不太清男人的脸。
“你猜。”她声音很轻。
“没在别墅里,南昔,你最好老实交代,别逼我用极端的方式引你说出来。”
闻言,南昔冷笑一声。
“你在威胁我?”
“可以这么理解。”
季宴礼的手段到底有多卑鄙,南昔其实不太知道,但是陈淮的大名她倒是有所耳闻。
他的强项之一就是逼供,手段之恶劣,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南昔现在的处境很被动,手脚被捆着,身体又很虚,如果陈淮真用手段,她招架不住。
为了自保,她只能拿戒指说事。
“戒指被我藏起来了,季宴礼,你想好,如果你敢动我一根手指,我保证,这辈子你都不会找到戒指。”
季宴礼操控轮椅,停在南昔身前,微微俯身,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好,我不逼你,也不对你采取任何手段,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你可能会有点难熬,活活饿死的滋味一定很刺激,你好好享受,等你死了,我们的婚姻关系也就自动解除了,至于戒指,只要它没人间蒸发,我就会找到。”
南昔的脖子被他钳住,呼吸不了,脸憋的通红。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季宴礼,彻骨冰寒。
如果这个时候她的手没被绑着,一定要亲手弄死这个王八蛋!
在南昔快要被他掐的背过气的时候,季宴礼终于松开了手。
空气突然灌进鼻腔和口腔,南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陈淮推着季宴礼离开了,大门重新被关上。
地下室里恢复了之前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静。
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难熬的,南昔不仅要忍受胃里的空虚,还要细细体会着身体的不适。
头晕,虚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死不了,也活不好。
在这里,她彻底没有了时间观念,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嘴巴干的不得了,连一滴口水都没有了,嘴唇皲裂,舔一下,舌头上便沾上些血腥味。
活了二十多年,她就没这么绝望过,甚至希望狗男人给她一刀,来个痛快的。
但是她心里清楚,季宴礼不会那么做,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只会让自己自生自灭,死在这里,回头随便找个理由,将自己送去火化,再开个死亡证明,他们的婚姻关系终止了,他一分钱都没花。
好阴险!
早知道,她就不该救活这个狗东西,没想到,她为自己挖了个大坑!
……
萧然动用了所有关系,四处寻找南昔的下落。
然而三天过去了,一无所获。
他彻底绝望了,打算借用秦家的势力找。
但是他跟江盼都太显眼了,于是派出了苏晴。
她很少露面,不会太引人注意。
苏晴去了秦氏,找到了秦逸风。
“你好,我是南昔的朋友,我好几天都没联系上她了,很担心她,所以过来问问,她最近回秦家了吗?”
“没有,她失踪了?”
秦逸风拿出手机,拨通南昔的电话,关机。
“是这样的,家里我们都去过了,没有人,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也都找遍了,实在联系不上,我才来找你的,她失踪之前,我听她说起过,季宴礼逼着她离婚,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季宴礼把南昔藏了起来。”
凭秦逸风对季宴礼多年的了解,觉得他能干出来这种事。
毕竟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去他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