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加上泡了河水的缘故,秦思月感觉到格外冷,上岸之后,不停的打冷战。
秦斯年也冷透了,还好他跳河之前脱了外套,这会正好把外套披在妹妹的身上。
“思月,你怎么样?”
“我没事。”
秦思月打了个喷嚏,声音颤抖着问他:
“阿宴不肯来吗?”
秦斯年点点头。
“对不起思月,是我没用,没能让季宴礼过来。”
看着妹妹连连打喷嚏的样子,他自责不已。
“不是你的问题,小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没关系。”
秦思月安慰他,眼泪却流了下来。
她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看着飘落下来的雪花,心里难受的不行。
往年的初雪,都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
而此时此刻,他应该在陪那个女人吧。
秦斯年拥抱了她。
“好了,思月,一定还会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的,我们别在这里坐着了,先回家,吃点药好好睡一觉。”
她点点头。
“好。”
……
公园里。
季宴礼和南昔还在喝酒。
炸鸡差不多吃光了,蛋糕吃了大半,南昔撑的肚子都快爆炸了。
她手里拿着易拉罐,靠着椅背,仰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
“季总,你去过北方吗?”
“嗯,不过冬天没去过,据说很冷。”
“我也是,有机会想去看看雪。”
季宴礼突然想起来什么。
“过段时间我们可能真要去一次北方。”
“做慈善吗?”
“嗯,你可以一起去。”
南昔想到要看到大雪,突然兴奋。
“好啊!我要去!”
雪渐渐停了,两提啤酒也喝没了。
南昔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季宴礼的腿上睡着了。
男人垂头,看着女人姣好的容颜。
认识几个月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南昔喝醉的样子,脸颊染上一抹绯红,浓密的睫毛偶尔抖动着。
“南医生?”
他晃了晃南昔的肩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但是南昔毫无反应。
季宴礼小心翼翼的起身,把她的头搬到椅子上,然后将所有的垃圾扔进附近的垃圾箱。
南昔还在睡着,季宴礼又叫了她几声,怕她着凉,但她还是没反应,无奈之下,季宴礼打横将她抱起,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将南昔送回家。
本以为萧然会在家,可敲了好一会门,也没人出来。
他只好用南昔的指纹解锁。
进去之后,打开灯,季宴礼将南昔放在沙发上。
他们毕竟都是结了婚的人,待在她家里不太好,安顿好南昔,季宴礼便打算走了。
刚一起身,他的手突然被拉住。
南昔柔 软的小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微微发烫。
那一刻,季宴礼甚至以为她是清醒的,居然这么准的抓住了自己的手。
他蹲在南昔面前,见她小脸红润,樱唇动了几下,发出几声模糊的音节之后,又沉沉的睡去。
但她抓着自己的手倒是十分用力。
季宴礼没办法,只好暂时留下。
他一夜没睡。
南昔半夜吐了两次,都是他收拾的。
他可是重度洁癖,在这之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照顾一个醉酒的女人。
这太离谱了。
更离谱的是,帮南昔收拾呕吐物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半分嫌弃之意。
而且在南昔难受的哼哼唧唧的时候,他竟然十分有耐心的哄她睡觉。
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细心过,尽管跟秦思月谈过那么多年恋爱。
太神奇了。
次日清晨,南昔总算醒了。
睁开眼眸,她看见季宴礼正疲惫的看着自己,黑眼圈老大。
“季总?”
南昔有点懵。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居然是她租的公寓。
“你终于醒了。”
季宴礼从地上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南昔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然呢?你喝的不省人事。”
南昔更震惊了。
她的酒量不错,从有记忆以来,还没醉过。
昨天,她居然喝醉了!
难道喝的假酒?
她坐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季总,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会这样。”
她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事,最后的记忆是她跟季宴礼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喝酒的画面,后面,都没了。
“没事。”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介意我去卫生间洗个脸么?”
季宴礼感觉自己快要臭死了,一夜没洗澡,洗把脸再走,是他的底线。
“不介意,要不你直接洗个澡?”
“不用。”
他去了卫生间。
洗完脸,用南昔的洗脸巾擦干之后,刚要出去,他看到卫生间挂了一件白色的棉麻连衣裙。
一瞬间,他如同被雷击中的感觉。
这条裙子,他太熟悉了,是他那个丑八怪老婆经常穿的!
之所以记的如此清晰,是因为他不止一次的吐槽过那条裙子,像面袋子一样松松垮垮的,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半夜穿出来,像鬼一样,特别渗人。
所以他不止一次的跟南昔说,让她把裙子扔掉,别吓到人。
但南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自己对着干,对这条裙子格外热爱,经常穿不说,还故意在他面前晃。
虽然他老婆和医生同名同姓,但是她们天差地别,穿衣风格更是大相径庭。
如此不同的两个人,居然会撞衫?
这件衣服,压根就不是南医生的风格。
一个诡异的想法突然产生。
其实在这之前,季宴礼并非没有怀疑过,毕竟南这个姓不常见,巧的是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而且之前丑八怪被自己囚禁的时候,南医生说家里有事,也消失了很长时间。
仔细想来,这两个人,还真没同框过。
季宴礼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件连衣裙,然后走出卫生间。
“南医生,我先回去了。”
他不动声色的打了声招呼之后,离开南昔家。
送走他之后,南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季宴礼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好像有点奇怪。
她便去卫生间看了一眼,当她看到那件白色连衣裙时,脸都白了。
糟糕!
平时这条裙子都放在季家,前天它脏了,南昔拿回来洗完挂在这,一直没机会送回季家。
不料竟让季宴礼看见了!
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