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沙发上,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审视着南昔。
那个眼神,让南昔浑身不舒服。
若不是白天季宴礼放她假,以南昔的脾气,肯定转身就走。
“南医生,你先给我妈搭个脉。”季宴礼道。
“好。”
南昔坐到姜梅身边,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
“阿姨睡眠不好,总做梦,气血不足,偶尔心慌气短,胃不太好,饭后经常觉得胃胀痛,我说的对吗?”
姜梅愣住,她说的一字不差。
看来,这个医生有两下子,不是骗子。
她的态度也有所转变,朝南昔笑笑。
“你说的很对,最近就觉得身体乏的很,浑身没力气,吃了一些进补的药和营养品,也没用。”
“那些东西不要随便吃,我给你开一副中药,你先喝一个疗程,看看效果。”
姜梅赶快让人拿笔和纸。
南昔快速写下一个药方,交给季宴礼。
“季总,您找人去抓药,然后煎服,要一顿不落的喝七天,喝完如果有效果,我再过来把脉,改药方。”
季宴礼收好药方。
“好,那今天,怎么给我妈治疗?”
南昔将医疗包打开,亮出她的银针。
“先扎几针。”
季宴礼注意到她的针跟别的医生似乎不一样,便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针?”
“我师父传给我的,是他亲手打磨的,效果比一般的银针好很多。”
姜梅则看的害怕。
“必须扎吗?”
南昔抽出一根,消毒完,在她眼前晃了晃。
“您说的算。”
姜梅抓住了季宴礼的手,手心冒汗。
“妈,针灸来的快,试试。”
在儿子的鼓励下,姜梅总算克服了心里恐惧,却不敢看,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南医生,你轻点,我害怕。”
“好。”
南昔嘴上答应着,手上却不含糊,刷刷刷几下,针已经刺入了各个穴位中。
姜梅吓的魂都快没了,可扎完她却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南医生动作好快!”她感叹道。
南昔微微一笑。
“如果我的动作拖泥带水,您反而会更害怕,恐怕不会让我扎第二次。”
“你说的有道理,怪不得宴礼一直跟我推荐你,看来你的医术真的不错。”
“阿姨,现在说这个还太早,等治疗完您再评价。”
姜梅眉眼间噙着笑意,看向南昔的眼神中都带着欣赏之意。
想想人家刚来的时候,她还心存疑虑,差点错过了一个好医生。
过了一会,南昔将银针取下,又给姜梅按摩了一下头。
“您失眠多梦,这几个穴位可以帮助您睡的安稳。”
姜梅一脸享受。
“才按了几下,我就觉得好多了,南医生手劲还蛮大的,但是能承受得住,真好。”
季宴礼轻轻抿唇。
看来南昔很收敛,要是按照给他按摩时的力度,估计母亲的头都能被她按爆。
一套操作结束之后,姜梅觉得神清气爽。
“南医生,晚上留下来吃饭吧,你喜欢什么口味?我让厨师去准备。”
“不用了阿姨。”
“南医生,你别客气,难得遇到这么投缘的医生,你要是不说,我也要让厨师准备的。”
南昔见实在拒绝不了她的热情,便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喜欢的口味。
“阿姨,我喜欢吃辣,没什么忌口。”
她觉得怪有意思的,嫁进季家之后,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喜欢吃什么,眼下作为医生,却受到了重视。
还有,当初季宴礼派人将她送去闹鬼的别墅时,半点情面都没留,如今她顶着医生的身份,他却用专车将她送过来。
有点可笑。
姜梅立刻吩咐厨师,去准备几道辣菜。
为了表示对南昔的重视,姜梅亲自去厨房监工。
“宴礼,你招待好南医生。”
佣人给南昔倒了茶水,她接过来,品了一口。
“好茶。”
季宴礼叫管家过来。
“给南医生包些茶叶带走。”
“是,少爷。”
南昔品的出来这茶肯定价格不菲,拿人家手短。
“季总,不用了。”
“这是我们自家茶园采摘的,太多了,喝不完,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好吧,谢谢季总。”
过了一会,管家将打包好的茶叶拿过来,放在南昔面前。
吃完饭,季宴礼还不忘提醒她将茶叶拿走。
“季总,我叫司机来送南医生回家。”管家道。
“不必了,正好我要出门。”
刚才有朋友约季宴礼去娱乐城,他打算亲自开车过去。
姜梅热情的将南昔送出去。
“南医生,明天还过来吗?”
“嗯,要配合中药治疗一个疗程,阿姨,您别忘了按时服药。”
“好,药已经送过来了,佣人在煎,一会就服下,宴礼,你一定要把南医生安全送回家。”姜梅嘱咐道。
“放心。”季宴礼率先上了车。
南昔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车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谢谢季总亲自送我回家,荣幸之至。”南昔说着恭维的话。
季宴礼睨了她一眼。
“好好说话。”
南昔:……
“对了季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颈椎和胳膊好了吗?明天还需不需要继续治疗?”
季宴礼活动了一下颈椎。
“好多了,不过工作时间长了还是会不舒服,再治疗两天巩固一下吧。”
“好的。”
“明天跟今天一样,给我治疗完你就可以走,晚上来我家。”
“好,那件事查清楚之前,都是这个时间安排吗?”南昔问。
“差不多。”
她心里暗爽,最近有时间跟江盼一起跑装修了。
开往公寓的路上,南昔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听之后,那边传来一个凶狠的男声。
“是8号楼701的租户吗?”
“你是?”
“我是你家楼下的,快回来,你家漏水,把我家给淹了!”
“知道了,马上到家。”
通话内容季宴礼都听到了,一脚油门,加快了车速,开到南昔家楼下。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南昔解开安全带,看着他。
“没有,怎么了?”
“那我跟你一起上去,总要弄清楚漏水的原因。”
刚好这方面南昔不懂,想着季宴礼怎么着也比她明白。
“那麻烦季总了。”
二人乘电梯到达七楼,门口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面目狰狞的瞪着她。
“你怎么搞的?我家都快变成水帘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