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昔到鼎盛的时候,还有二十分钟下班。
季宴礼仍在办公,见她来了,示意她坐下。
“季总,有事吗?”
“医疗事故的事已经解释清楚了,明天开始,你正常上班,晚上给我妈或者爷爷治病算加班,五倍工资,有问题么?”
“没问题。”南昔一口答应。
“嗯,等下跟我一起去老宅。”
说完,他又低下头去看文件,南昔无聊的盯着腕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几分钟后,季宴礼接到爷爷的电话。
“等下你来,把你老婆带着。”
季宴礼脸色一沉。
“爷爷,带她去干什么?”
电话那边,季远的声调拔高。
“南昔是你老婆,带她回来有什么问题?她要是不来,你也别回来了!”
说完挂了电话。
季远的最后一句话,南昔听的很清楚。
她的身体顿时绷直了。
爷爷现在病着,季宴礼大概率不会拒绝他提的要求。
果然,季宴礼不情不愿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南昔的手机开始震动。
她吓的手心出汗,情急之下不小心挂断了电话。
“找死。”
季宴礼不满的骂了一声,再次拨通。
南昔怕他发现,只能再次挂断。
季宴礼没了耐心,将手机扔到桌子上,脸色晦暗不明。
“季总,我闺蜜给我发消息,让我去趟医馆,我那边结束直接去老宅。”
南昔编了个借口离开总裁办。
出去的路上,她给季宴礼回了条短信。
【什么事?】
季宴礼懒得打字,再次将电话拨了过去。
南昔这次接听了。
“等下我去接你,一起去老宅。”
“好,我正好在逛街,等下去鼎盛门口等你。”
季宴礼沉吟片刻,叮嘱道:
“站远些。”
语气中尽是对她的厌恶。
南昔没说话,直接挂了。
现在返回别墅换装来不及了,南昔只好一头扎进隔壁商场,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又装扮上丑女造型。
返回鼎盛的时候,刚好赶上公司下班,她便站在正门口等着。
她就是要跟渣男对着干!
等待的期间,她用医生身份给季宴礼发了个消息,称医馆有事走不开,今晚不能去老宅了。
两个身份都要过去,她只能舍弃一个,权衡了一下,还是以季太太的身份过去比较好,毕竟爷爷病了,她不能不露面。
季宴礼出了电梯,收到南医生发来的消息,眉心拧起。
这个女人,怎么放他鸽子?
明明约好了的。
他拨通了南医生的电话,可是此时,南昔已经跟季宴礼碰面了,硬着头皮没有接。
他的脸色越发阴沉。
今天这两个姓南的,都敢挂他电话。
很好!
他本就在气头上,一出公司大门,竟看见南昔站在正门口等他。
他更生气了。
从南昔身边经过的时候,直接无视她,大步朝车身走去。
许林为他打开车门,迟疑的看着南昔。
“季总,夫人她……”
“开车。”他冷声吩咐道。
许林急忙上车,将车开出一段距离,季宴礼才吩咐他停下。
南昔明白他什么意思。
这是嫌弃她丢人,不想让员工看见他们在一起,故意把车停那么远,等着她走过去。
若不是今天要去老宅看爷爷,她才不会受这个窝囊气。
南昔提着刚才买的水果和营养品,慢吞吞的朝车身走去。
许林下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又恭敬迎她上车。
车缓缓启动,一路上没人说话。
气氛尴尬到极致。
到了老宅,许林将南昔买的东西送进去。
南昔随着季宴礼一同去了季远的房间。
他坐在床上,佣人正喂他喝中药,老爷子嫌药太苦,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喝了几口之后,说什么都不肯喝了。
“我来吧。”
南昔把碗接过来,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季远喝下。
在孙媳妇面前,季远收敛了脾气。
喝完,南昔从包里拿出一包蜜饯。
“爷爷,您吃点蜜饯,不然太苦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
季远吃下之后,嘴巴里的苦味逐渐消散。
喝完药,季远将季宴礼和佣人支走,房间里只留下南昔。
“爷爷,您有事要说?”南昔问。
季远神秘一笑,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小药包,塞给了南昔。
“这是什么?”
南昔反复看了两眼,见上面没有文字。
季远压低了声音。
“南昔,爷爷这一病很严重,之前宴礼找医生给我看过,说我没有多长时间活头了,这辈子,我打拼下来一大片江山,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只留下一个遗憾,你知道是什么吗?”
南昔抿着唇,强忍笑意。
来给爷爷看病的人是她,明明说爷爷无大碍,吃几天药就会好的,他也知道这一点,居然在南昔面前卖惨。
至此,南昔已经明白爷爷要说什么了。
“爷爷,您最大的遗憾,是没看到重孙子,是吗?”
季远点头。
“没错,在我有生之年,如果能看到你跟宴礼的孩子出生,我就能闭上眼睛了。”
南昔看了一眼手里的药包。
“爷爷,这包药,不会是……”
“你猜对了,南昔啊,你一定要把握机会,今晚我会安排你们在这住下。”
南昔哭笑不得。
为了催生,爷爷真是什么招数都用尽了。
他还在病中,南昔不想让他着急上火,便暂且答应。
“爷爷,我知道了。”
晚些时候,南昔和季宴礼回到房间。
关上门,季宴礼的脸色瞬间变黑。
“刚才,你跟爷爷在密谋什么?”
南昔扬起小脸,看着他紧绷的脸,莫名心慌。
“没有啊。”她硬着头皮否认。
“还撒谎?爷爷给了你什么?你口袋里的是什么东西?交出来!”
他声音冷冽,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南昔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不知道季宴礼是不是在诈她。
见她杵在那里没反应,季宴礼直接动手,去翻南昔的口袋。
她没反抗,药包被季宴礼翻出来。
“这是什么?嗯?解释一下?”
“这是治胃疼的药,最近胃不好。”南昔情急之下随便扯了个谎。
季宴礼眉峰轻挑。
“胃药?好,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