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宴礼又不知道身边的女人是自己老婆,从她躺下开始,他脸上的绯红就没下去过。
南昔已经尽量跟季宴礼保持距离了,侧躺,背对着他。
季宴礼也尽可能的往何一凡那边靠拢,二人中间的距离,足以再躺下一个人。
但是季宴礼还是失眠了,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但是他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怕吵醒身边的两位。
“你睡不着啊?”
南昔突然转过来,倒吓了他一跳。
“你也睡不着?”季宴礼压低了声音。
南昔点点头。
“我想上厕所。”
她晚上不该喝那么多啤酒的。
厕所在外面,她有点不敢自己出去。
季宴礼坐了起来,掀开被子。
“我陪你去。”
南昔也从被窝里钻出来,穿好衣服,跟着他一同出去。
打开门的时候,她发现雪已经下了好大了,几乎要没过脚踝。
“哇!”
南昔一声惊呼,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大片的雪花迅速落下,真的如鹅毛一样。
“太好看了吧!”
她将院子里的灯打开,仰着头看了好一会。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
季宴礼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雪景,难得发了条朋友圈。
南昔打开大门,想看看外面的雪景。
她以为会有人像她一样兴奋,结果,村子里一片安静,甚至能听见雪花落下来的声音。
“看来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是吗?他们好幸福。”
南昔看着面前平整的雪地,抬脚踩了上去,留下一串自己的脚印。
雪太厚,灌进了鞋子里,透心凉。
季宴礼走在她身边,时不时的拿出手机拍照。
南昔走出去一段距离,有点累了,干脆躺在了雪地里。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
身边的男人傻站着,双手插兜。
南昔故意使坏,用力拉着季宴礼的衣襟。
他身体失去平衡,直愣愣的栽了下去,正摔在南昔的身上。
南昔感觉他的身体又向下陷了一些,到底了。
季宴礼一手拄着雪地,将自己的身体支起来。
南昔看他狼狈的样子,莫名好笑。
“你疯了?”他不满道。
南昔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你说你,天天绷着,有意思吗?不觉得自己很闷很无趣吗?”
季宴礼白了她一眼。
“所以你喜欢许林那个类型的?”
“我不喜欢屁股上有纹身的。”南昔说完忍不住笑个不停。
季宴礼的冰山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模样。
“你太坏了,听见我们说话,居然不出声。”
南昔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因为我自己在那边有点害怕,听你们说话才好一点,没想到啊季总,你还挺纯情的,跟许林比起来,你简直就是个小学生,你跟你老婆在一起的时候,不会也这么纯情吧?”
说起那个丑八怪,季宴礼的脸瞬间黑了。
“别提她。”
“你们家的热搜我都看了,真狠啊,两口子互撕,不过我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想离婚吗?用得着搞这么大?”
“她不要脸,搞成这样都没离成。”
季宴礼的脸黑透了。
“别说她了,晦气。”
他正要起身,一把被南昔拉住。
“季总,你有没有听见女人的哭声?”
南昔说完,安静下来,仔细寻找着声源。
两个人都屏住呼吸,果然听见一阵若有似无的女人的哭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我靠!这地方闹鬼啊?”
南昔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也太可怕了!
而且,哭声好像越来越大了,似是在向他们靠近。
自从上次别墅闹鬼,南昔的胆子明显比以前小多了,她哆哆嗦嗦的拉着季宴礼的胳膊,指着不远处。
“我感觉声音是从那边发出的。”
正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了一个巷子口。
南昔甚至没看清楚她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就好像……凭空出来的。
“季宴礼,你快看!”
南昔的声音在抖,示意他看向巷子口。
季宴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是一愣。
而且女人的哭声越发尖锐了,好像南昔之前看到的宫斗剧里,冷宫发出来的声音,好像有多大冤屈一样。
大半夜的,她就这么出现了,确实够渗人的。
就连季宴礼都有点懵。
“快跑。”
南昔好怕等下女人会瞬移到他们这边。
“你快起来。”
季宴礼拉着南昔起来,但是她吓傻了,腿都不好使了。
情急之下,季宴礼一把将南昔打横抱起,顺着刚才他踩的脚印,一路狂奔回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南昔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个女人果然离他们更近了。
南昔一脚踹开门,二人进去之后,将门锁上,然后回到室内。
季宴礼这才把她放下来。
南昔的腿还是软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说,如果她真是鬼的话,就算关门也没用吧?她应该会穿墙进来。”
“别怕。”
季宴礼把灯打开,站在窗前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那女人也没再出现。
南昔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放下来了。
“以后晚上还是别出去,不知道会撞上什么东西。”
季宴礼突然想起来一件顶要紧的事。
“你还没去厕所吧?”
南昔刚才急着去玩雪,想着玩完再去,现在,她已经不敢了。
“我能憋到天亮。”
“可现在才两点,起码六点多天才会亮。”季宴礼提醒道,“我开着手电筒,没事的。”
南昔连连摇头。
“不用了,我能憋住。”
她脱掉厚衣服,钻回被窝。
但是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更不敢睡了。
偏偏炕又不像床,有床头,南昔的脑袋上面什么都没有,房间又有些空旷,她吓的直往被窝里缩,身子也不知不觉朝季宴礼靠了过去。
现在她也不挑,只要身边是一个正常的,活着的人,就能给她安全感。
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马上告诉季宴礼,我是你老婆,你快搂着我睡吧,我真的要吓死了!
眼看着女人越挨越近,季宴礼已经无处可躲,再躲,他就压何一凡身上了。
“南医生……”
虽然但是,他毕竟是个已婚男人,这样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