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等着急了吧?”
季宴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有提前约好,彼此都不知道对方要来参加宴会。
见他没说话,秦思月有点尴尬,不过仍然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盈盈的看着对面的南昔。
“南医生,好巧哦,没想到你也会出席这样的场合。”
“你是觉得我不配么?只有你们这种千金大小姐才能来参加?可我怎么听说,你并不是秦家的千金呢?你哪来的优越感?”
披着医生的身份,南昔无所畏惧,哪怕对方只是阴阳一句,她也不会放过。
秦思月心里憋屈,她真不是南昔的对手,哪次打嘴炮她都没赢过。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在季宴礼面前扮演小 白兔,于是可怜兮兮的仰着头看他,眼泪在眼眶打转。
“阿宴,我不明白南医生为什么要针对我,我也没说什么……”
南昔看到她那副绿茶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看向季宴礼。
“季总,您可真幸运,找了个影后。”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边喝,目光边在秦思月的身上来回扫视,意味深长。
秦思月被她看的浑身发毛,越发用力的挽住了季宴礼的胳膊。
“怎么了?”
秦斯年正在跟人交谈,看见这边气氛不太对,便过来问了一句。
秦思月楚楚可怜的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吸了吸鼻子。
“没事,可能南医生心情不太好,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她就凶巴巴的。”
“她算什么东西,敢跟你凶?”
秦斯年转过身看着南昔,见她正在打量自己之前被卸的胳膊。
那是秦斯年的噩梦,被卸了胳膊之后,他甚至梦到过好几次,梦里他提着没有知觉的胳膊,四处求医,却没有人能给他接上。
此时他被南昔这样看着,又感觉胳膊隐隐作痛。
南昔看完他那条胳膊,又去看另一条,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思考,接下来卸什么。
“我去跟李总谈些生意上的事。”
季宴礼拂去秦思月的手,走远了。
她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季宴礼好像变了,虽然说不清到底哪里变了,可就是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们站在一起,秦思月完全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在乎,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的也是无关紧要的话。
仔细想来,就是从这个医生出现开始,季宴礼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的眼底涌出几分恨意,过去碰了碰秦斯年的胳膊。
“小哥,我感觉……我在秦家待不了多久了。”
他大惊。
“胡说什么?”
“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秦家的千金找回来了,就连南医生这个圈外人,都要拿这件事阴阳我几句,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了?小哥,这么多年,其实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
秦思月说着,装腔作势的擦了擦眼泪,那个委屈的样子,看的他心都要碎了。
“思月,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唯一的妹妹,虽然南昔跟我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不会认她,你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护着你。
这个医生算什么东西?别以为我怕她,你等着,敢阴阳我妹妹,我不会放过她。”
秦斯年说完走远了,拿着一个水杯,接了满满一杯热水,不着痕迹的走到了南昔的身后。
宴会厅里这么多人,所以她也没特别注意身边是谁。
喝完果汁,她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想去找些吃的,一回身,撞到了秦斯年。
杯子里的热水顺势洒在了南昔的右臂。
她尽量躲了,却没有完全躲开,虽然杯子里的不是滚烫的开水,可接触到皮肤时,她仍然觉得火辣辣的疼,眉心瞬间拧起。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南医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这站着,没想到你会突然转身。”
秦斯年在一旁不停的给南昔道歉。
“怎么了?”
季宴婉听见这边的动静,立刻拉着季宴礼一同走过来。
看到南昔的手臂红肿了一大片,上面还起了水泡,她惊慌失措。
“怎么会这样啊?哥,怎么办?”
秦斯年还在解释。
“我胃不舒服,想喝点热水,我也不知道后面站着南医生,她突然转过身,碰到了我,撞到了我的水杯上,这才把她烫伤了。”
南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这个贱男人,是在为他妹妹出气呢!
以为这样说,南昔就不会跟他计较?
想什么呢?
季宴礼已经联系宴会主办方派医生过来了,这些不算严重的伤,医生都可以解决。
“南医生,我们去那边坐一会,让医生给你处理手臂。”季宴婉扶着她。
看她受伤,秦斯年心里爽死了,却要表现出一副愧疚之意。
“真的不好意思,南医生,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别怪我。”
南昔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抬起那条没受伤的胳膊,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秦斯年的脸上。
他被打懵了,速度之快,他甚至没来得及躲。
这一巴掌,抽的扎扎实实,力气大的很,秦斯年只觉得脸颊木了,像失去了知觉一般,紧接着,又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对不起啊,秦先生,我没想打你,但是我这只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它自己的 想法,非要抬起来,你看你,怎么站在这啊?误伤到你了,真是抱歉,你可别怪我。”
“噗……”
季宴婉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笑出声。
还得是南医生,就是厉害。
秦斯年整个人还是懵的,摸着自己逐渐肿起来的脸,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敢打我?你也太恶毒了,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我把你杀了,是不是也可以说,我不是故意的?”南昔挑眉问道。
“你这是无理取闹!”
秦斯年彻底缓过神了,他,堂堂秦家小少爷,飞扬跋扈了二十多年,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她,突然一把掐住南昔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