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睡衣的祁夜,眉眼之间看上去温润了很多,他走近抽屉,也不知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随即就朝着夏晨曦走去。
夏晨曦只觉得一片阴影覆盖,它抬起眸子,看见在橘黄色灯光的映衬之下,男子柔和的侧脸。
脸上传来一阵清凉,夏晨曦这才发觉,祁夜是在给自己上药。
夏晨曦身子颤了颤,刚才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现如今,她却是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给想了起来。
一想到昨天晚上,夏晨曦的身子就忍不住发颤。
“别动。”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夏晨曦似是受到了安抚,没有再动。
祁夜涂抹了近十分钟才总算结束,他将药膏放回抽屉中,转身看向夏晨曦。
“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夏晨曦摇头,虽然还是有些疼,但她能忍得住。
祁夜看了她一会,朝着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
夏晨曦抓着床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祁夜的背影,有些紧张的问道。
她现在不敢一个人呆着,只要有人陪着,哪怕是不太熟悉的祁夜,有他陪着,她至少不会胡思乱想。
“你睡了很长的时间,肯定饿了,我把粥端给你喝。”
夏晨曦松了口气,目送着祁夜离去。
她的脑袋有些混乱,之前发生的事情混杂在一起。
她记得自己被关在监狱里,刘永庆一直要她承认,是她做主要使用最低等的材料。
她不肯,他们就一直殴打她,让她后来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牢房里。
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是怎么都不会想到,现在这所谓的法治社会,在不为人知的背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祁夜把她救出来的吗?她记得,自己听见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是他吗?
夏晨曦想着,卧室的门被人推开,祁夜端着粥从外面走进来。
夏晨曦直直的看着他,第一次觉得,风华绝代这四个字是这么适合一个男人。
祁夜走近,原本是要将碗递给夏晨曦的,可她一直都没有动静,祁夜便自己舀了,一勺粥,喂到夏晨曦唇边。
走神的夏晨曦总算回神,闻着香味,再对上祁夜琥珀色的眼眸,她连忙从祁夜手中拿过粥。
“我……我自己来喝……”
祁夜将碗递给她,人却没有离开,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夏晨曦。
被他这样的视线看着,夏晨曦忍不住心慌意乱,耳尖浮上可疑的红晕。
“你很紧张?”
“没有,我……我一点都不紧张。”
“不紧张,你脸红什么?”
“我……我太热了。”
“我没开空调。”
……
夏晨曦在祁夜的视线中,将一碗粥喝完。
睡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很想上洗手间,可面对一个不太熟悉的祁夜,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
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卧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萧齐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的女子。
“少爷,秦医生到了。”
祁夜嗯了一声,转眸看向女子,出声说道:“她很难受,你再给她看看身上的伤势。”
夏晨曦的身子一顿,抬眸看向祁夜,他竟然看出她一直都在忍着?
秦怡的目光暗淡下去,看着夏晨曦说道:“二少爷,老师今天不是给这位小姐看过了吗?难道你连老师的医术都不相信了吗?”
祁夜眯起眸子,站在一旁的萧齐用手碰了碰秦怡。
秦怡对上祁夜不悦的眸光,低下眸子,“是秦怡逾矩了。”
夏晨曦看着三人,尤其是祁夜和秦怡。
明显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秦怡走向夏晨曦,轻声问道:“夏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夏晨曦连忙说道:“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是祁先生太过大惊小怪。”
秦怡脸上始终都挂着浅浅的笑意,听此,浅声道:“既然是这样,我留一些药给你,夏小姐身上的伤都是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好好休息,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谢谢秦医生了。”
秦怡转身,看向祁夜。
“二少爷,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祁夜点头,身子不动,显然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萧齐和秦怡一前一后的走出去,夏晨曦忍不住开口说道:“祁先生,那位秦医生一看就是喜欢你,你这样的态度会让人家小姑娘伤心的。”
祁夜沉默了半晌,抬起眸,沉沉出声:“我之前还担心你会因为监狱的事情而难过,现在看来是多余了。
你既然都有心思关心我的私生活,便是已经痊愈了。”
祁夜说话的声音很轻,夏晨曦却从中听出了怒气。
他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夏晨曦猜不透祁夜心里的想法,而祁夜在此时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夏晨曦的心坠了坠。
夏晨曦下床,没有看见拖鞋,想了想,她直接赤着脚走向洗手间。
解决完问题,夏晨曦从洗手间里面出来,和进门的祁夜撞个正着。
祁夜的眸光看向夏晨曦白皙的小脚,俊眉拧起。
夏晨曦接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脸颊泛出红晕。
祁夜走近,在夏晨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夏晨曦本能的搂住祁夜的脖子,惊呼出声。
祁夜垂眸看了她一眼,走向床边,随即小心翼翼的将人给放在床上。
夏晨曦有一刻的怔愣,在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是被人小心呵护着的公主。
“以后不要赤着脚走路。”
“我想去洗手间,没有看见拖鞋……”
“明天萧齐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的。”
夏晨曦咬了咬唇,出声说道:“先生今天谢谢你。”
祁夜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随即,挑眉看向夏晨曦:“夏小姐,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救你了。”
“救命之恩,你当如何还?”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夏晨曦被自己浮起的念头给吓到,迅速的低下头,以防祁夜看出什么来。
待心情平静下来,夏晨曦才抬眸,换了一个问题问道:“你是怎么把我给救出来的?”
对这件事,夏晨曦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只记得,在模糊之中,看见许多人冲了进来。
但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她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祁夜没有回答她,而是沉声问道:“你和刘永庆有私人恩怨吗?”
“没有,在这之前,我只知道他这个人,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祁夜蹙起眉心。
“刘永庆不是最重要的,他应该只是听命行事。
他一直让我承认海港的事情是我做的,而且,我有一种感觉,他想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