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和许斌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赵山又补充道：“你现在是大姑娘了，有权利不回答这个问题。但爸爸希望你能一直头脑清晰，把握做事的分寸。”
“爸。”赵琳低声喊道，然后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低下头，艰难的开口向父亲坦白了她和许斌同居的事情。
赵山默不作声地听到最后，无奈地叹息一声，心疼地说道：“傻孩子啊。”
赵琳无声地抽泣起来，肩膀微微起伏，心里怀着悲伤，还有面对父亲的愧疚。
赵山轻轻拍拍赵琳的肩膀，安慰道：“谁都会做错事，爸爸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激情和冲动，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难过了。
我不反对你和许斌的交往，但不赞成你们这么快就住在一起。如果万一有什么疏漏，就要追悔莫及。
你是女孩子，今后要走的路还长，要读大学，将来甚至还要读研究生。
答应爸爸，以后不管你们怎么交往，上学期间都不要住在一起，好吗？”
赵琳抬起头，用模糊的泪眼望着父亲，重重地点点头，声音哽咽地说道：“爸，我答应你。”
赵琳和父亲到家的时候，赵母正严阵以待地坐在客厅里。
看到他们父女回来，脸色难看的赵母用责备的目光望向赵琳。
赵山开始和稀泥：“别这个样子，琳琳刚到家，有什么话要问你也要让先吃过饭。”
“饭在锅里，你们赶快吃。”赵母冷冷地说了一句起身往卧室走。
“妈，一块吃吧。”赵琳笑着说道。
“亏你还笑得出来，我没有心情。”赵母瞪了赵琳一眼。
“哦，那好吧。”赵琳有些沮丧地说道。
父女两个很快坐下吃饭，有说有笑地聊着学校的事情。
赵琳看起来一切正常，其实心里依然很忐忑。
到家之前，父亲承诺会替她保守秘密，再三叮嘱她就像往常一样，不要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赵琳心里已经咬定主意，无论如何，绝不能承认和许斌住一起的事。
十几分钟之后，父女两个刚吃过饭，赵琳就被母亲叫去卧室。
赵山在后面跟着，却被赵母阻止：“我们两个说话，你跟着干什么。”
赵山悻悻地笑了笑，给赵琳一个鼓励的眼神。
赵琳的心又狂跳起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她咬着牙鼓励自己：“没事的，一定会过关的。”
她一步步地向卧室走去，心里有种奔赴战场的紧张和悲壮。
进了卧室，赵琳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汗。
“把门关上。”赵母面无表情地说道。
赵琳听话地把门关上，慢慢地走到床边，在母亲半米开外的地方坐下。
赵母阴晴不定地望着赵琳，短暂的沉默之后，说道：“说说吧，你和许斌的事情。”
赵琳苦笑道：“妈，我和许斌没什么事啊。”
“真没什么吗？”
“真的没什么呀。”
赵母面露怒色：“你真是长本事了，出去上学才几天，心野了，胆子也大了，说出来弥天大谎都面不改色。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说和许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赵琳用几根指头使劲抠住另一只汗水密布的掌心，抿抿嘴唇说道：“我，我不过是跟他见了几次面，一起吃了几次饭而已。”
“还有。”赵母不容置疑地说道。
“别的真没有什么了！”赵琳蹙眉望着母亲。
赵母失望而愤怒地说道：“好，你不说，我来说。你不怕丢人，你妈我怕丢人。
你不仅跟许斌继续交往，还跟他在外面租了房子，跟他住一起了对不对？”
“没有，真没有。”赵琳挥动双手，极力否认，她知道这是决战的时刻，如果她不足够坚强，就会暴露。
“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有没有？”赵母气急败坏地问，一只手扬在一边，似乎忍不住想要打赵琳。
赵琳泪水夺眶而出，红着眼否认：“我真没有。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这无中生有的事，如果非要我承认，那就找他过来跟我对峙吧。”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赵母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你打吧，打死我都不会承认的。”赵琳把心一横，闭着眼把头高高地仰起。
赵母的手停了下来，望着女儿倔强无畏的样子，她想难道是杨宏程冤枉了女儿吗？
不是没有可能，杨宏程喜欢女儿，但女儿对杨宏程根本没有任何好感，杨宏程有可能会因爱生恨，做出诬告陷害的事。
真要是这样，杨宏程可就是诋毁女儿的名誉，我一定跟你没完。
“你真是不可救药，给我好好的反省。”赵母吼了说一句，带着怒气出门，丝毫不理会赵山的问话。
赵山趴在阳台，看着赵母出了小区，忙敲开卧室的门，于心不忍地说道：“真是难为你了。你妈现在已经起疑心了，现在一定是出去给杨宏程打电话了。
事已至此，你只能咬紧牙关往前走。”
赵琳无声地点点头。
十几分钟之后，赵母从外面回来，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她一言不发地进了卧室，没有继续审问赵琳，而是让赵琳离开，深刻地自我反省。
赵琳心里充满疑惑，母亲为什么不继续责问自己了呢？
她的电话究竟是不是打给杨宏程的，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整个夜里，赵琳几乎没怎么合眼，心里无比的煎熬。有两次她忽然觉得，与其这样难受，还不如干脆向母亲坦白，要打要罚自己都不怕。这样被吊着，实在太难受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赵琳都没有被母亲再问她和许斌的事。她试探道：“妈，我这次是请假回来的，学校还有课，下午想回去了。”
赵母带着气说道：“想回去就回去，但你的事情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我要听你的实话。如果不说实话，以后就不要回来。”
赵琳的心又悬了起来，她就知道母亲绝不会这么快让这件事情过去。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赶紧离开家。只要离开家，她就像飞出笼子的鸟一样，就会重获自由，哪怕这自由只是暂时的。
赵琳当天下午便回了学校，心里对家没有丝毫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