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井的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我知道了。”叶福绫认命地点点头。
两人沉默着，相对无言。
“那……”秦石井咬了咬牙。
“我走了。”
“你走吧。”
两人异口同声。
可是秦石井一动不动，而叶福绫望着他，把挽留写在眼睛里。
“我不想逼你，但是我必须要问。”叶福绫说。
“好，你说，我听着。”
“你真的没有别的女人吗？”
秦石井摇摇头，“没有，我发誓。”
“那男人呢？”叶福绫追问道。
秦石井愣了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有没有别的男人？”
“当然没有，你在想什么呢？”秦石井哭笑不得。
“这事儿谁说得准嘛？”叶福绫嘟囔着，又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
“你会回来吗？一定会回来的对吗？”
秦石井怔了一下，他摸了摸脸上的刀疤，着一个月来，他很少注意到自己的伤疤了，这是他离死神最近的一瞬间……
那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那种义无反顾的凶狠劲，已经渐渐远离。
他的心因为叶福绫的出现，因为她的陪伴而变得柔软。
可是，战场上的事谁能说得准？如今他要重新回到那个地方，那个随时可能要他的命的地方，他要怎么承诺，一定会回来呢？
叶福绫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迟疑，突然福如心至，明白了过来。
“会有危险是不是？”叶福绫捧着他的脸，着急问道“你要去做的事，是不是可能让你丢了性命？”
“怎么会呢？不要乱想。”秦石井避开她的眼神，说，“你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能不能不去？”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一次了，又说傻话。”秦石井吻上她的唇，“我真的该走了。”
这种情况下守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秦石井并没有在约定的一个时辰内到达福源客栈。
天光时分，张醉背着手在客栈外踱步，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对于失约的那个人恨得牙痒痒的。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干什么，切，有爱人了不起？
张醉气得踢了一下墙，没过脑子的冲动行为，导致她捧着脚直喊疼。
赶明儿我也找一个去！
张醉真没猜错，秦石井这会儿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记得一个时辰的约定，不对，就算他记得，也要装作不记得。
你侬我侬磨磨蹭蹭，眼看天要大亮了，秦石井终于哑着嗓子说，“我该走了。”
“嗯，你走吧。”
叶福绫闭着眼睛，却抱住他的手臂不松手。
“我现在睡着了，你快趁着我睡着的时候离开吧，”她又说，“我怕我醒过来又舍不得让你走了。”
秦石井叹了口气，吻上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他好像尝到了眼泪的味道，有点咸咸的。
叶福绫悄悄地吸了一下鼻子，放开他的手臂，背过身，用后背对着他。
“等我回来。”秦石井直起身子坐起来，他低下头，在她唇间低语，“我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