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没有想到这次张家媳妇见他,是在城中一处小院里。
“宝贝,你终于想我了?”胡三看到张家媳妇便一下子把她拉到怀里。
张家媳妇却一把将胡三推开,“你没了蒋玉林当做依仗,日后自己难过,这院子是我用私房钱买给你的。”
胡三闻言愣了片刻,舔了舔唇角讥讽的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怜我?爱我?还是打发我?”
“我们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们哪一方有事都不会好过。你若是不想同归于尽,就好好在这个院子生活。”
张家媳妇说完又从袖口拿出二百两银票。
“够你花一阵子了,再去找份工……”
“找份工?你觉得谁敢用爷?”胡三再次上前,强行将张家媳妇按在怀里,又转头对着秀儿吼道:“你滚出去。”
秀儿被骂的浑身一怔,为难的看向张家媳妇。
张家媳妇抬抬下颚,“秀儿,你先出去。”
待秀儿把小院的门关上,胡三便一把扯掉张家媳妇的衣服。
“想甩了爷?不要爷满足你了?”胡三神色凶狠,将张家媳妇的衣服全都丢在院子里。
然后抱着她朝着屋中走去……
胡三不算是温柔的,此时生气时更是狂躁。
张家媳妇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可却是一声没吭。不过这样的表现可不是胡三想要的,越是见她不配合,胡三就越是变本加厉。
最后,胡三掐着张家媳妇的脖子,“说,就这样打发你胡爷了?”
“胡三!好好过日子吧,我想好好过日子了。”张家媳妇神情不躲不闪的看着胡三,没有一丝惧怕。
她现在不想周旋在男人之间,她要做点对的事。仇人尚且能容下她的孩子,她为何不能也做点好事?
虽然张家媳妇说这话时,音色没有什么波动,更是收起往日的风骚。可是那朴朴实实的两句话,却让胡三感觉到了震撼和难以置信。
慢慢的,胡三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松了些。
张家媳妇看出胡三心中的妥协,一把握住胡三的手:“我知道,三哥你被辜负过。我们浑浑噩噩了前半生,后面我们好好活吧。在这院子里娶个媳妇,生个孩子,不要再为别人卖命了。”
胡三闻言骤然松开张家媳妇,背过身子思索半晌又骤然回头,“为什么放弃我,而不是蒋鑫?因为他比我有钱有势?”
“三哥!这些话说给蒋鑫,我们还有命吗?”张家媳妇淡然问道。
胡三在蒋家做事多年,自然知道蒋鑫的狠辣。
对待一路扶植他的结发妻子都能说杀就杀,何至于会对一个背叛他的外室手软。
胡三叹口气,半晌将张家媳妇抱进怀里,狠狠的磋磨。
张家媳妇从胡三家出来时,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心里却像是燃起一团火焰一般。
她最近想清楚了,是真的要好好活着了,不想再做坏事。
那日以后,胡三再也没有去影响姜宛烟的生意。
姜宛烟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张家媳妇说了什么,可是却感觉自己和张家媳妇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正费解,杰染上前将林院收据的事情告诉给姜宛烟。
姜宛烟诧异道:“她便因为这些来告诉我蒋鑫要害我,又将胡三叫走?”
“我也如姑娘猜测。”
姜宛烟感觉这个世界有点玄幻了。
不过若是张家媳妇,真的因为林院收据的事情,就替自己说话。说明张家媳妇还是心存善念的。
最近没人捣乱,姜宛烟的生意又红火起来了。
慢慢的,就算是她不守在摊位前,小猪和杰染都能卖药膏了。
看着他们两个出徒,姜宛烟也正好出去做点别的事情。
冬日将近,她这边的草药供货有限,所有也很想来问问几家合作药房掌柜的打算。
连着走了两家药店,两家掌柜都觉得暂时的草药供应就足够的。姜宛烟放心离开,最后一家去的钱大夫家。
自从上次他们夫妇听说,要孩子会开刀便一直犹豫,也没有再上门,姜宛烟便觉得他们是应该不愿意冒险。
这次将钱大夫家放在最后,是因为前段日子,福生说钱夫人似乎没有子嗣一事心思郁结,身子不如从前了。
所以姜宛烟在街口买了水果,打算多坐一会儿,宽慰宽慰钱夫人。
看着姜宛烟过来,钱大夫有些意外,忙招呼她到店铺里面坐。
姜宛烟看着钱大夫一副忧虑焦灼的模样,觉得他应该是在提自己夫人担忧,便提醒道:“若是长久心中郁结,也是会生病的。钱大夫何不想开一点?”
“都怪我,当初就应该相信姑娘,放手一搏。若是早点治疗,夫人便不会去相信什么方士的求子偏方。”钱大夫说着沉下头,一副自责的模样。
“钱夫人身子不好,难道是吃偏方吃的?”姜宛烟知道方士的土方子,很多都没有什么药理支撑,若是胡乱吃许是会对身体造成危害。
钱大夫半晌沉重的点头,“都是我不好,我当时不知道,等我察觉出异常的时候,夫人身子便已经要到了卧床的地步。”
姜宛烟有点难以置信:“夫人的病连钱大夫都医治不好吗?”
钱大夫无力摇头。
姜宛烟深吸一口气,大夫最难受的,怕就是对自己家人的病无能为力吧。
“姑娘……”钱大夫叹息片刻,看向姜宛烟。
“钱大夫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言。”
“夫人生病,开始不敢上门求姑娘。可今日姑娘都来了,可否……”
“好。”没等钱大夫说完,姜宛烟便答应下来。
治病本来就是医者本分,知道钱大夫有心让她给钱夫人看病,她更不会推辞了。
钱大夫带着姜宛烟来到后院,走进一处房间。
刚一进门,便闻到里面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甚至比外面的厅里中药味道还要冲鼻子。
姜宛烟跟着钱大夫绕过屏风来到床边。
姜宛烟低头看向钱夫人的瞬间,心中一惊。这床上躺着的,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那温柔靓丽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