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烟先是诧异,便赶忙吩咐小猪快讲讲发生了什么。
小猪喘匀了一口气便道:“我到的时候,就看到杨大嫂趴在木生身上哭,说福生哥推搡之中错手杀了木生。”
姜宛烟眸色渐沉,“我们去看看。”
姜宛烟走,倾颜也跟上,姜宛烟却停住脚步道:“倾颜留下保护我阿姐。”
倾颜回头看了一眼草棚,朝着姜宛烟轻轻点头。
姜宛烟刚远远的看到福生家的大门,便听见杨大嫂凄厉的哭声。
姜宛烟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木生已死是事实了,她也回天乏术。
不过若是说福生会杀害木生,姜宛烟还是完全不相信的。
姜宛烟跑了几步,扒拉开门口围着的人群,走到跪坐在地上的福生身前。
福生神色呆滞,看到姜宛烟的那一刻抬头,一向沉稳的他,此时就像是个无措的孩子。
许是他也觉得是自己杀了自己哥哥吗?
姜宛烟轻拍福生肩膀,给他些许安慰。
随后朝着木生的尸身走去。
可是杨大嫂却突然回身,恶狠狠的瞪着姜宛烟。
“你不要靠近他。”
姜宛烟没有理会杨大嫂,而是侧目看了一眼木生。
很奇怪……
姜宛烟的心里立即生出这个想法。
姜宛烟走到福生面前,轻轻蹲在他身边,“福生,看着我。”
她的语气很轻,很柔,是福生从来没有见过的属于姜宛烟的温情。
福生呆呆的看着姜宛烟,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姜宛烟见状扶住福生的肩膀:“不是你的错……听我说。”
“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怎么手刃亲兄弟还没有错?”杨大嫂听到姜宛烟的话厉声喝道。
“让她闭嘴。”姜宛烟低吼一声。
杰染当即上前一步,手紧紧握着剑柄,似乎她要是敢再废话一句,当即就弄死她。
杨大嫂是见过杰染的厉害的,虽然一脸的不甘愿,但当真是不敢再动作。
姜宛烟见世界安静,便扶住福生。
“听我说,你回来的时候跟木生争执了?”姜宛烟询问。
福生闻言,脸上的泪流的更急,那种悔恨溢于言表。
姜宛烟叹息,抓着福生的胳膊,“福生,说话。”
福生闻言,抬肘抹了一把脸,狠狠点头。
“可我觉得,他不是你害死的。”姜宛烟看着福生说的非常直接。
福生听到姜宛烟的话,骤然抬头茫然的看向她。
姜宛烟轻声道:“你来的时候殴打木生了吗?”
福生闻言刚要摇头,杨大嫂却突然吼道:“打了,不然木生怎么会死?”
“有证人吗?你敢让我验伤吗?”姜宛烟虽然不是法医,但也是大夫,到底是能看出来病人是因何死亡的。
杨大嫂听到姜宛烟的话,神色闪躲一瞬,转念便道:“要什么证人,木生都死了,还要什么证人?事实就摆在这里。”
姜宛烟看向杰染,以杰染的脚程应该是跟着福生一起到的才对。
杰染道:“我看到福生只是推搡了下木生,没出一会儿,木生就倒地不起。”
姜宛烟自然相信杰染的话,她从福生身边起来。
在院子中巡视一圈,恰好看到躲在屋子后面探出一个头的杨大娘。
杨大娘自然也算是目击证人吧。
不过姜宛烟此时不能信她,看着木生死了,杨大娘那心焦却又不敢上前的眼神,姜宛烟怕她因此就恨上福生。
“你看什么?杨福生杀人偿命。”杨大嫂吼了一嗓子,然后跪在外面看热闹的村民面前。
“福生杀我丈夫,我定然要为木生哥讨回公道,一定要让杨福生偿命。”
杨大嫂声嘶力竭的吼着,一双眸子变得血红,起身上前抓住一个村名的衣襟。
“求求你,帮我告官好不好?求求你……”
听到杨大嫂说要告官,在场的村民都是心惊。
官府来了,没准要用刑问话,这事情他们可不想参与。
于是纷纷后退。
杨大娘也在此时从屋子后面跑上前来,“可不行,你这个贱人,你害死我一个儿子,休想又害死我另外一个儿子。”
“你给我闭嘴。”杨大嫂听见杨大娘说话,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奔着杨大娘扑过去。
姜宛烟见了,眼疾手快的将杨大娘拽到一边,“不想福生死,就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娘,你想看着木生白死吗?”杨大嫂指着木生的尸体,十分抗拒杨大娘说话,一直指着木生的尸体给杨大娘看。
杨大娘下意识的朝着木生看了一眼,立即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慢慢朝着后面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姜宛烟看着杨大娘的样子,恨恨咬牙,她忧心的看了一眼福生。
她定然不会让福生出事。
“大人,就是这里。”
“让开让开,仵作老爷来了。”
听见官府来人,众人就想是听到瘟神一般,瞬间一哄而散。
众人散去,姜宛烟这也才看到了那个仵作大人。
这仵作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细皮嫩肉,生的俊朗。
那人进院后,身后的衙役将他们全都隔绝在尸体五米开外。
然后将尸体四周围上白色的帷幔,看着十分的专业。
姜宛烟也站在帷幔之后,不知道那仵作将木生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她在外面等着,但是面上却不见急色。
看着这仵作的架势,应该是个会验尸的。
而一旁的杨大嫂就显得十分焦灼了,时不时抬眸看一眼帷幔那边。
姜宛烟将他的情绪尽收眼底,突然清冷开口:“你怕什么?”
“我哪里害怕?”杨大嫂下意识回答。
姜宛烟有趣的看向她,“你怎么觉得我再问你?”
“我……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想干嘛?”杨大嫂说着似乎要上前打姜宛烟的架势。
一旁的衙役吼道:“肃静。”
听到衙役这冷冷的一嗓子,杨大嫂瞬间不敢吱声。
姜宛烟却跟衙役道:“这位仵作看上去很年轻哈。”
“怎么?难不成能力是根据年龄断定的吗?”
那仵作不知何时已经走出白色帷幔,语气冷傲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