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一句话给许灼堵得哑口。
他确实是别的男人,他跟舒文之前没有任何关系。
可就是这样,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心里越发的焦躁。
看着眼前的人,他有种莫名的冲动,就要破框而出。
可眼下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舒文见许灼没了回应,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动作潇洒,丝毫没有半点留恋。
许灼怔愣地看着面前的空茶盏,她到底没喝上一口茶。
谢昭不是刻薄的人,她重新沏了一壶,给许灼斟上。
“尝尝看。”
谢昭把茶盏放在他面前,“这茶,舒文很喜欢喝。”
舒文走了,许灼没有心思喝茶,他盯着里面由于震荡微微起伏的液体,他抬头,视线落在谢昭身上,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上次在你的订婚宴上,你难道没看见?”
许灼被这么一提醒,想起来了,“有点儿忘了,上次喝多了。”
“你跟江怀瑜还闹着别扭呢,我听说他最近又病了,怎么你一走,他就生病?你要不可怜可怜他,回去看看?”
许灼提到江怀瑜,谢昭脸色立马冷下来,她有些不想给他喝自己的茶了,这男人怎么就会扫兴?
难怪舒文不愿意搭理他。
“许灼。”谢昭勾了勾唇,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以后呢,来我这里,少提江怀瑜,要不然你就别来?”
许灼看着谢昭这副嚣张的样子,张了张唇,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最后也只能说:“为什么不让我来?我花钱了。”
要不是看着舒文跟江怀瑜的面子,他才不会来这个小破花店呢。
“随便你咯,我给你退款不就得了,反正你再提他,你就别出现在我花店了,舒文呢,你也别想见了,如果你不提他,我还兴许能帮你说两句好话。”
谢昭咬着唇,皮笑肉不笑地说。
许灼虽不服气,但也只能哼一声,不敢说些别的。
“你是不是对舒文有意思?我发现,你们男人都一样,在的时候不珍惜,不在了反倒是更爱了。”
谢昭意有所指,这话说江怀瑜,也说许灼。
许灼愣了下,脸立马红了,他启唇,这回却发不出声音,过了半晌,他才支吾地说道,“你别……别乱说,我只把舒文当妹妹的,没想……发展一些别的关系。”
“随你咯,我又管不着,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现在不往回走,你可就真没机会了。”谢昭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身边的包,“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想吧。”
谢昭离开了花店,今天有点儿疲乏,她想睡一觉。
至于为什么要跟许灼说那些话?她看出了舒文对许灼没有放下,要是真喜欢,在一起总比别扭着好。
许灼也是个愣头青,都多大岁数了,跟江怀瑜一样,三十出头的人了,连喜不喜欢都不知道。
谢昭走后,许灼又开始盯着那杯茶盏出神了。
他神游了一会儿,捻起小小的茶盏,品了起来。
味道清润,苦涩中带着茶的浓香,舒文的那张脸又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面。
他想见她,迫切地想见她,比刚才还要迫切。
真的像谢昭说的那样,他喜欢上舒文了。
他将一壶茶喝完,问了自己无数遍,得到的结果是——他喜欢舒文,而且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
那天,许灼义无反顾的去找了舒文,迫切地想跟她说自己的心意,可是他怎么都没看见她的身影。
舒文此刻正舒舒服服地泡着温泉,这里的温泉酒店真不错,比上京的舒服多了。
不光是解乏,还能让人短暂地忘却烦恼,可以忘记许灼。
舒文在晋城享受,舒远在上京照顾生病的江怀瑜。
“你怎么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他一边给江怀瑜打吊水,一边数落着他。
谢昭才走几天,江怀瑜的胃病又犯了,他难受得不行,可就是不想吃东西,见什么东西都吐,胃里没有东西就干呕。
“我想她,我想她。”
江怀瑜神智有些不清醒,他双眼迷离,里面还有泪光闪过,一句我想她,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别想了,人家未必能想你,行了,赶紧治病,病好了,我还要去晋城看我妹妹。”
舒远对此刻的江怀瑜无语至极,见过能作的,没见过这么能作的。
妹妹失恋的时候顶多发了一场烧就好了,他倒是好,谢昭每离开一次,他就大病一场,够折腾人的。
“我错了。”江怀瑜终于不再说那句我想她。
“你错哪了?”舒远觉得无聊,看着江怀瑜心伤失神,忍不住想逗弄两句。
“都错了,我不该耍她,我以前也不该那样对她,我明明知道她有多痛,我都知道的,我现在好痛,好痛……”
江怀瑜捂着心口,泪水在眼眶不停地闪烁,声音到最后都变成了气声,发不出来了。
舒远不曾想过江怀瑜会这般,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以前多么矜骄自傲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折腰。
可他现在却又哭又闹,拼命地折腾自己。
这些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我想她,我好想她。”江怀瑜哽咽得泣不成声。
他心里真的好憋屈,他忍了好几天,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那你去找她呀。”舒远漫不经心,“跟我说这些也没用,我又不是谢昭。”
“不能,我不能找她,她不想见我的,她会讨厌我,会恨我的。”
江怀瑜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他转过身,背对着舒远。
他的枕头被浸湿了一大片,舒远盯着那处,叹了口气,“要不我给你换个枕头?”
说完他又道,“算了,换了一个也是你先哭完,哭完我再给你换。”
江怀瑜也不想哭,可是他心里抽疼,疼得很,他忍不住,他真的想她,思念成疾。
“总会有机会的嘛,别哭了。”舒远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你想啊,她是个演员,总不可能一辈子见不着面儿,你稍微给她投资些资源,她就能来见你了,到时候解开心结,你们两个就能复合了。”
舒远把这件事儿说得很简单,凭着江怀瑜的财势,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动摇的。
江怀瑜:“她不缺钱,我砸了,也见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