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瑜对着谢昭带有挑衅意味地勾了勾唇,谢昭知道他是有意的。
看自己不舒服,他很高兴是吧。
江怀瑜甚至特意装模作样地问问谢昭:“昭昭是不是想在这里住?”
谢昭偏回头,对上老太太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神,她托辞想离开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好转了话锋,说:“奶奶这里很好,我跟阿瑜这么晚回去也不大方便,不如在这里住下好了,你说是不是啊?”
谢昭后几个字咬得比较重,希望江怀瑜可以主动提出不再这里住。
可他却说:“你既然喜欢这里,我们就留下睡一晚,明个再走。”
话音落下他宠溺地摸了摸谢昭的头。
谢昭对上江怀瑜七分宠溺,三分调谑的目光,在心底默默问候了他好几遍。
她僵硬着唇角,违心地笑了笑:“那就留下来吧。”
老太太赶紧让小张收拾房间。
江宁听说江怀瑜和谢昭要留下来,非要凑热闹的也留下来,江怀瑜带有警告性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江宁看不见似的,跟老太太撒娇说:“奶奶,我也要留下来。”
老太太架不住江宁撒泼,直点头,说:“好好好。”
一家人又在一块喝了点茶,吃一些茶点,聊聊天,其中聊天围绕的主要人物就是谢昭,许若微怕她紧张,一直帮衬着说话。
江怀瑜则是同自己的父亲江城轩在另一间棋室里面下棋,算是父子之间交流的必备项目。
江城轩视线落在棋盘上,说:“这局我让你七子。”
江怀瑜的围棋是江城轩教的,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但由于父亲的好胜心太强,江怀瑜经常故意输给江城轩,一局围棋的时间要下很久,父亲要是输了,估计会催着他再来一局,他可没有那耐心劲儿。
同时也会给江城轩带来一种他儿子棋艺不如他的假象。
父子俩下棋的时候很安静,基本上都是平心静气的,不骄不躁。
江城轩算量了一会,落下一颗黑子:“你跟她来真的?”
江怀瑜下棋显得比较随便:“当然来真的。”
江城轩:“我看不出来你对她有几分真心,亦或是人家姑娘又有几分真心在你身上。”
江怀瑜围上了江城轩的两颗子,伸手拿掉,说:“爸,你管得真宽,我不是把姑娘带回来了,非要纠结真不真心做什么?”
“你不真心,感情未必会走得长久,你要是玩玩的话,趁早散,别耽误人家姑娘,你妈妈和你奶奶是真的想要你生个孩子。”
“孩子跟谁不能生,你想要个孩子,我花俩钱找个女人就是了。”
江怀瑜这话说得十分的混账,江城轩捏棋子的手都紧了两分力道,但秉承着对围棋的尊重,他到底是没发脾气,刺了江淮瑜两句:“难怪人家姑娘看不上你,我们江家怎么生出来你个混账玩意。”
江怀瑜不屑地轻哼:“谁说她不在乎我,她因为我差点自杀死掉,吃了一瓶安眠药,我妈都未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吧,爸。”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炫耀。
江城轩捏棋子的手倏尔一顿,抬起头凝视江淮瑜,说:“她竟这样对你,那我可劝你适可而止,将来可别后悔。”
江城轩看出自己的儿子无意于人家姑娘,最多就是兴趣,他却看不透那姑娘,说她无意,她看自家儿子的眼神里全是真情实感,说她有意,她那些行为又像是刻意演出来给他们看似的。
现在江怀瑜又说人家姑娘为他自杀,江城轩更矛盾了,他眉宇蹙深了,放棋子的手迟迟不肯落下,视线打量着江怀瑜。
就他这样的,凭什么会有姑娘为他自杀,明明没自己年轻时的半分绅士帅气。
他抽回视线,落下棋子,重重地哼了声,质疑地说:“为你自杀?你妈看的电视剧都没你编得离谱。”
江怀瑜扯扯唇,笑了:“爸,你就是嫉妒我。”
……
时间差不多了,小张催着老太太去睡觉,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强撑着说:“真当我老了,我能熬着呢,再说了,我还得看我孙媳妇呢,你说是吧,昭儿。”
谢昭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确实也到了老年人睡觉的时间了,她对着老太太温婉一笑,说:“奶奶,明天也能看,我也有些困了,我扶您回去睡觉,好吗。”
谢昭说话很管用,老太太很听话,笑眯眯的说:“既然孙媳妇让我去睡觉,我还真有点困了。”
谢昭扶着老太太上楼睡觉,等出来时,佣人带着她去了为她准备的房间,是一张双人的大床,很适合两个人一块住。
她问佣人,“阿瑜也会住这间房间吗。”
佣人笑着回:“是,我们小少爷平常回来住的就是这间房。”
谢昭脸色闪过为难,她不太想跟江怀瑜睡在一块,她怕他晚上忍不住,搞些有的没的,不留痕迹还好说,可最近不知道他怎么了,总是喜欢在她身体上显眼的位置上留下点印记。
她怕被他家里人看见,影响不好。
“少奶奶,您有什么问题吗?”
一声少奶奶叫的谢昭都有些吓着了,忙挥手,说:“别这样叫我,我跟你们家少爷还没定下来呢,叫我谢昭就行。”
佣人很有眼色,以为她害羞,就顺着她的话说:“好的,谢小姐,您有什么问题吗,是要单独住一间吗。”
谢昭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我跟阿瑜住一间就好。”
分开住,不仅会麻烦佣人,也显得自己矫情。
还不如就这样,省的折腾。
等佣人走了,谢昭就去了浴室,佣人很体贴,为她准备了玫瑰花浴,一旁放置了睡觉穿的衣物,和可以换洗的小衣。
谢昭身子多少有些疲乏,正好泡会澡放松一下。
……
江怀瑜捂着胸口从棋室里出来,江宁上楼正好撞见,她笑嘻嘻的打趣江怀瑜:“啧啧,哥,你怎么又被揍了啊。”
江怀瑜手放了下来,冷淡的暼着她:“有你什么事?”
江宁转过身去,用着很另类的语言贱兮兮的重复着江怀瑜的语调:“有你什么事。”
江怀瑜无语,随便一扫,扫到了江宁脚腕处绑的一根红绳,眼神深邃了片刻,他问:“你这红绳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