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辉没有因为沈逸秋的话而停下,出轨亦或是背叛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离不离婚也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沈逸秋真的带着儿子走了,那陈家偌大的产业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怪空的。
晚上,陈泽辉约上几个好友一块儿出去喝酒。
好友喝多了提到了沈逸秋的事儿。
“你跟嫂子两个人和好了吗?”那人醉言醉语的,声音含糊不清。
陈泽辉对沈逸秋的事漠不关心,“和好了,怎么了?”
他朋友抓着他的手,咬紧牙关,声音抖颤地说:“那个孩子是你的。”
陈泽辉扬了扬眉,“那天的事儿我不想再提。”
“不能不提,这事儿怪我,要不是陈子怡,你妹妹跟我联系了,我也不会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他,那天那小子喝多了,什么都跟我说了,他没有对沈逸秋做什么,他说毕竟是你的女人,他是忌惮的。”
朋友声音紧张,抓着陈泽辉的手继续道:“是陈子怡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对沈逸秋做些什么。”
“我那个朋友一时上头,但还好理智还在,他不敢对你女儿做什么的,你跟嫂子两个,别吵架了,这事儿不怪他。”
陈泽辉紧了紧眉,看着面前的人,表情有些奇怪。
“你说就算是我妹妹干的。”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陈子怡这些年干了这么多错事,她或许是觉得你不爱沈逸秋,觉得她耽误了你的幸福,所以才……”
那天晚上,陈泽辉也喝了好多酒,他没出世的孩子,被他亲手打掉了。
算不算是报应?他算计了刘忆南的孩子,又被自己的妹妹算计了。
隔天,他找到沈逸秋,同意了离婚。
沈逸秋惊讶于他的妥协,还有他主动放弃了孩子抚养权的事。
“你这么爽快?”
她看着面前离婚文件,像是梦境一样。
“不然呢?赶紧签了吧,省得到时候我改变主意了,你就签不成了。”陈泽辉冷眼看着沈逸秋。
沈逸秋听他这么说,赶紧拿起笔,迅速在离婚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泽辉看她动作迅速,轻嗤了一声:“你就不看看里面的内容,不怕我让你净身出户?”
沈逸秋摇头,“我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沈家又不是养不起我这个女儿,净身出户又能怎样呢?”
她抬起眼看向陈泽辉那张脸,眼底冷淡默然。
“听别人说你小时候喜欢我,真的假的?”
“假的吧。”沈逸秋爱答不理的话,语气轻飘飘的,没什么温度。
倏尔,她笑了一下:“早年的喜欢也算不上喜欢,最多是情窦初开,看上了一个混账,现在清醒了,想早点儿离开你这个混账,省得,到时候我儿子也成了你这样的混账。”
很奇怪,陈泽辉并没有因为沈逸秋说的这些话而生气,他反应很平静:“离婚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儿?”
“问问,怕对我儿子以后的未来造成影响,毕竟你之前也不是什么好人。”陈泽辉的话带有浓浓的讽刺意味。
沈逸秋淡淡的哼了一声,签了离婚协议,她腰板儿都挺得比以前更直了。
“你怎么有脸说我的,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我当时只能算得上跋扈,我并没有做过什么真正的坏事,我也不会去那样做,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到时候指着我的鼻子说,妈妈是坏人,可你呢,陈泽辉,你能保证吗?”
陈泽辉盯着沈逸秋,沉默了半晌。
他视线徘徊在她的脸上,她最近清瘦了许多,脸色以前苍白了,明明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老了不少。
这段婚姻消磨了她很多,跟他一样,她也是这段婚姻的受害者。
“我保证不了,我承认我是个浑蛋,但现在我跟你离婚了,孩子也归你了,我不是他爸。”
“你可真狠心,绝情起来,连自己孩子都不认了。”沈逸秋觉得自己年少的时候眼光特别差,怎么能看上他这么个玩意,还心心念念了很久。
“对呀,我连我爸我都能杀,孩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陈泽辉的话让沈逸秋浑身都绷直了,她紧张地看着陈泽辉,眼神复杂。
陈老爷子的死,果然跟他脱不了关系。
“所以,带着你的儿子赶紧滚出陈家,别到时候我生气了,连你们娘俩一块——”
他没说那两个字,只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逸秋看着陈泽辉的眼神从淡漠变成了恐慌。
她没敢多说什么,也没去拿那份离婚协议,她回房间抱起孩子,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打了车去了沈逸舟名下房产的一家公寓。
她没有回沈家,从她嫁出去的那一刻,她已经不是沈家人了。
除了自己的哥哥,她这些年很少跟沈家人联系,她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她怕父母架着她再去跟别的男人联姻。
她的人生不该这样的。
在没嫁给陈泽辉之前,沈逸秋过的是公主般的生活。
但她也是父母培养出来的联姻对象。
她不想再当家里的商业工具,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教好自己的儿子。
离婚那天她谁也没有告诉谁,等过了冷静期,她就跟陈泽辉彻底没有关系了。
……
江怀瑜最近很消极,谢昭一走,他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做什么都恍恍惚惚的。
许灼联系他去晋城,他也说不去,就算知道谢昭在那里,他也不想去了。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再去骚扰她。
可就算没有了江怀瑜的骚扰,谢昭那几天也没消停过。
顾堂安每次都来她的花店蹲点,弄得谢昭很少去花店了。
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谢昭花圃的位置,不去花店,就去了花圃附近。
谢昭被他搞得烦了,只好跟他见了一面。
地点就约在了花店附近的咖啡厅。
“我们两个人咖啡厅挺有缘的。”
咖啡厅内,顾堂安声音懒洋洋的。
谢昭淡漠的目光扫过他,他还有脸说。
如果当时不是顾堂安的提醒,江怀瑜也不会知道自己骗了他。
“怎么?你还在怨我?”顾堂安笑了下,声音很平淡。
“你不提这事我也想不起来。”谢昭语气淡淡的,她抿了咖啡,视线望向窗外。
“我觉得我是在帮你,帮你早点摆脱他。”顾堂安自以为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