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巍明踌躇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谢昭,我……”
店门突然开了,皮鞋和高跟鞋碰地的零碎声将徐巍明的话掩埋,谢昭望了过去,男人身姿清隽,俊逸挺拔,他旁边的女人身材丰满,容颜娇好,身上透着成熟诱人的气质,是谢昭不曾媲美的。
谢昭有些意外,在这里居然能碰到江怀瑜,他还带了个女人。
她眉梢微不可见的拧了下。
徐巍明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让谢昭脸色难堪,慌忙解释:“谢昭,你可以不用往心里去,我们继续当朋友就好。”
谢昭的视线停留在江怀瑜身上,徐巍明的声音让她回神看他一眼,说:“学长,我去一趟洗手间。”
不等徐巍明说话,谢昭匆匆离开,她特意挑着离江怀瑜近些空闲的地方走过去,路过时,她故意踩重高跟鞋的声音。
江怀瑜没抬头,安奈却撇了一眼谢昭,问:“认识?”
江怀瑜冷淡的说:“不熟。”
安奈兀自点头,耐人寻味的说:“那就是认识喽。”
江怀瑜眸子沉了下去,把菜单推了过去,“你先点餐,我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的洗手池在公共区,谢昭在这等着,刚才的暗示够明显,江怀瑜应该能察觉到。
等了会,果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谢昭整理情绪,却遭到江怀瑜的冷眼,他拂过身,走进了男厕。
谢昭下意识的想跟上,但又退了回去,乖乖的在外面等着他。
江怀瑜出来时,也未曾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去洗手。
这会餐厅安静,没什么人会过来。
谢昭才不管他的冷淡,直接靠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围在男人劲窄的腰间,娇软的身子倚在他宽厚的背脊。
江怀瑜身子微僵,伸出手无情的打掉她圈在他腰间的一双手。
谢昭吃痛的抽开。
江怀瑜转过身,两人视线相撞。
谢昭努努嘴,眼里含了两分娇怨,嗔怒的说道:“先生,痛。”
谢昭等着他说她娇气,她发现江怀瑜似乎很喜欢说她娇气,可这次,他没有。
江怀瑜始终冷着一张脸,声音轻嗤:“谢昭,你虚伪死了。”
谢昭温撤的眸子搭着他,前些日子不是还翻云覆雨,今日就变了脸。
“别叫我先生了。”
他声色冷然,淡漠冷清的样子极具疏离感。
谢昭心底骂了句,双标。
几天前,不见得他这样说,他的眼神里全是意乱迷杂。
谢昭知道他在生她气了,气她单独跟徐巍明出来吃饭。
而这份气,多半来自他的占有欲。
蓦然,谢昭拥了上去,小手紧紧的扣住他的腰身,趴在他的胸口上面,轻声软语的说:“你别乱想,一起吃饭的人是我学长,我们关系是清白的。”
江怀瑜没推开她,黑沉沉的视线压在她身上,“松开。”
“不要。”
谢昭清楚不能顺着他,男人生气也是要哄得,这时候冷落他了,以后捡起来就难了。
况且,她跟江怀瑜本来也没多少情分,他未必会记挂她,散了就算散了。
谢昭仰头,她穿着高跟鞋,轻易的就能蹭到男人的下巴,柔软的发丝扫的江怀瑜痒痒的,他眯了眯眼。
谢昭见他神色松动,说:“他是个律师,我问问他关于我助理的事,许杰拿合同要挟她,不让她跟我一块,我特意来咨询一下,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见了。”
江怀瑜的脸色稍缓,勾着她的发丝缠绕在指尖上,声线嘲谑:“这么听话。”
他突然抬头,视线平视出去,好似看见了什么,眼眸深邃了些,唇角带有挑衅意味的勾起,他用蛊惑低哑的嗓音对谢昭说:“谢昭,抬头看我。”
谢昭怯怯的盯着他,倏地,江怀瑜俯下身,贴上她的唇瓣,一点也不温柔,带有报复性的肆虐,让人顿感不快。
同时,谢昭背脊僵了起来,总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注视着她,惹得她浑身不自在。
很快,她的不自在渐渐消散,意识逐渐迷乱。
江怀瑜报复完就走了,谢昭身子微软,靠在洗手池边上,心里直骂他混蛋。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绯红,唇也被他咬的微微充血,红的妖冶。
谢昭缓了会才出去,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从她坐下的时候,徐巍明的脸色就显得不太对劲。
吃饭到一半,他放下手里的餐具,对谢昭说:“谢昭,这些话我不该说,但你是我的学妹,我一定要说。”
谢昭冲他笑笑,显得没所谓:“学长,你看见了?”
难怪刚才江怀瑜眼底的挑衅意味那么分明,估计是徐巍明看她一直不出来去找她了,恰巧就撞到了。
徐巍明一哽,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说了,也不用劝我,我就是那样的人。”
谢昭将话挑明了,撞到也好,借此打消徐巍明对她的想法。
徐巍明两只手拧在了一块,语气略出几分急切来:“谢昭,你很好,你别这样自轻自贱,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
对上他满眼真诚,谢昭有几分恍惚。
好女孩吗?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说过她了,而她确实也配不上这个称呼。
徐巍明能说出来,合该是对她的滤镜太重。
谢昭最后只给徐巍明留下一句话,她说:“学长,请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独自出了餐厅,往酒店的方向走去,身影萧条落寞。
不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谢昭前方不远处,按了两下喇叭,车窗摇下来,露出男人懒倦冷感的侧颜,他撇了谢昭一眼,“上车。”
谢昭没犹豫,绕过另一边的车门,打开,坐了上去。
“先——”她下意识的想叫他先生,又想起江怀瑜说他虚伪,立马改口:“江总,吃好了?”
江少,太子爷,显得太过奉承,听上去同样虚伪,叫阿瑜的话,又太过亲昵,惹不好,会让他反感,想来想去,只有江总最合适了。
江怀瑜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似乎没打算启动。
他目不斜视,声音一贯的清冷:“人呢?没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