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瑜把谢昭送到酒店楼下，谢昭语气客套：“麻烦先生了。”
江怀瑜蹙眉：“生气了？”
谢昭推开车门，佯装不在意地说：“没有啊，先生在说什么？”
又开始装傻了。
江怀瑜敛了下眸，“下车吧。”
谢昭没迟疑，下了车。
她走了两步，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谢昭转过身，狐疑地挑起眉梢：“先生怎么下来了，不去接程雅姐回去吃药吗？”
她以为江怀瑜不会不管程雅的，谢昭能感受到，江怀瑜对着程雅的纵容，她求了好久的女一资源，他明明都答应她了，却还是反悔了。
谢昭一直不明白，江怀瑜的反悔到底是因为一张莫须有的照片？还是因为程雅在他心里的位置比她重。
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
毕竟程雅打她的那一巴掌，江怀瑜只是说了她两句，并没有给她实质性的惩罚。
江怀瑜眸中暗流涌动：“我得看着你，怕你不好好上药。”
“我会好好上药的，先生回去吧。”
谢昭敛着眸，声音里听出了些不情愿。
她觉得江怀瑜偏心了。
放以前，江怀瑜这么不受待见，早就走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谢昭受了委屈，他总得哄哄，刘东的事也是他的错，没搞清楚，就跟她动了脾气。
“乖，我帮你上药，你自己上不好。”
谢昭想说，张晗可以，但是想想，又算了，他爱来就来吧。
她闷声不说话，江怀瑜跟着她进了房间。
江怀瑜一边给她上药，眉宇间的褶皱就越多：“那巴掌不该落下来的。”
他冷不丁的话，让谢昭背脊一僵。
他看出来了？
也是，她自认为毫无痕迹的表演，在江怀瑜眼里总是漏洞百出。
“为了试探我，值吗？”
江怀瑜掀起眼皮，黑漆漆的眸子盯着谢昭。
谢昭慌不择路地避开：“先生在说什么？我不懂。”
江怀瑜垂下眼，指尖捏着棉签在谢昭红肿的脸上涂着药。
“真就喜欢上我了？”
他突然说，一贯沉冷的声音里带了几许的散漫，像是随口一问。
谢昭放在膝盖的手攥紧了，连带着心跳的节奏都乱套了。
她支吾了两声，没说出来什么。
江怀瑜帮她擦完药，又问：“怎么喜欢上的？”
他掀起眼皮，冷着的眸子亮了几分：“睡出来的？”
说出来的话，依旧不正经。
“先生……”
谢昭咬着唇，掐着手心，有点难以启齿。
先前的她能还能毫无避讳的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说一万遍，她都不带扭捏的。
可是现在谢昭却说不出口了。
因为她要的已经不止是资源那么简单了，当一段交易被注入感情后，有些话就真的说不出口了。
以前她可以随便说着玩玩，现在说了，会越界。
江怀瑜会生气的。
“问你话呢。”
谢昭的手心都被自己捏红了，他眸子暗了下，手搭在了上面，柔缓着动作将她把手心展开，声音很温柔：“手心都红了？”
“问个问题，谢昭，你不至于这么紧张。”
谢昭摊开手心笑了下：“有点吃醋了，先生。”
也是浑不在意的语气，可眼神里却带着点莫名的意味。
江怀瑜指腹摩挲着谢昭手心的殷红，蜷起一股痒意来。
“你吃她的醋做什么，怪我没给你撑腰？”
他语调微微上扬，带了点嘲弄的意味。
谢昭抽回了手心，搭在江怀瑜的肩膀上说，娇俏地一笑，将话题带了回去：“我对先生的感情，确实是睡出来的，我贪恋先生的男色。”
“嗯。”江怀瑜点了下头，眼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他说：“这话不像是假的。”
谢昭贴在他的胸口，他强劲的心跳声，让人很有依赖感。
“先生，能不能帮帮我？”
江怀瑜垂眸，就能看见谢昭肿起来的半边脸，很丑，一点都不好看。
“程雅的诬陷让我没办法在剧组安心拍戏了，先生，你知道的，我素来走的是纯情的单身人设。”
江怀瑜捏着谢昭的腰间不多的软肉，皱眉重复了一遍谢昭说的话：“纯情的单身人设？”
谢昭扬起眸子，装得真诚乖巧：“怎么，我不像吗？”
“确实不大像，我没见过有谁比你还浪了。”
江怀瑜一本正经地说。
谢昭娇嗔了声：“先生别胡说，我除了你就没跟过别人了。”
这倒是实话。
江怀瑜抱着谢昭的动作不禁紧了下。
谢昭凑到江怀瑜的耳边，薄淡的气息喷吐在江怀瑜的耳边，说：“所以，我在别人那里都是纯的，只有先生知道我的浪。”
她敛了眸，声音加重地说：“只有先生。”
算是她的变相表白，不知道江怀瑜有没有听出来。
江怀瑜腰部发力，把谢昭反压在床上。
他指尖蜷着她的发丝，有拂过她的下巴，声音很轻的，却带着极其浓烈的威胁：“谢昭，你要是敢让别人知道你有多浪，我弄死你。”
说着，吻落在了谢昭的唇上面。
谢昭急急地拦住了他，说：“先生，不行的。”
江怀瑜眼神带着两分疑惑，说：“为什么不行？”
谢昭：“不行的，我现在的脸很丑的。”
她伸手遮挡住江怀瑜的视线，她才不想这样丑兮兮地跟他做。
江怀瑜扒开了谢昭的手，看着她脸上浮肿的红印，轻笑了声：“再丑都见过，怕什么。”
接着，不顾谢昭意愿地吻了上去。
……
事后，江怀瑜摸着谢昭的脸，说：“知道丑，以后就别冒险了，就为了试探我，不值得的。”
谢昭缩进江怀瑜的怀里面，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她已经看出了江怀瑜的态度，他可能不喜欢程雅，但他把程雅看得比她重，这也是事实。
她仰着头，指尖在他下巴的地方临摹着：“先生，你生得真好看。”
“有多好看。”
他声音倦懒。
谢昭贴着江怀瑜的下巴亲了一下，说：“先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他勾着谢昭的下巴，想说你也是，但看着她脸上的红肿，换了句话，他说：“昨天的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江怀瑜接触过的女人很多，但能入他的眼的，好像只有那么两个。
谢昭就算一个，还有一个，是他上学时候的初恋。
不过，早就不联系了。
他想不起那人的模样了，只记得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