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闻梁跟许鸢彻彻底底的断了。
他没碰她,他赌不起。
现在正是拿一下继承权的关键期,出了什么事的话,他就完了。
许鸢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他克制了好多,没再跟别的女人扯东扯西,也很少参加那些酒局了。
万一谁要害他呢,说不准的。
一时间闻梁的行事作风谨慎了不少,那些想算计的人都觉得他转了性。
闻梁彻底成为闻家继承人的那年,是许鸢出道的第五年。
她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烫,成了炙手可热的女明星,还拿了很多的奖项。
别人家的艺人都是用女主堆出来的,可许鸢不是,她是从小配角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再次见面,是在一个商业合作上。
许鸢是对面的代言人。
她看他的眼神,完全是像在看一个陌生的人。
可他的心又再次悸动了。
和许鸢没交集的这几年,他也谈过几段恋爱,是她以前喜欢的类型,当然也有乖巧的女生。
跟每个谈起来,都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处不了多久就分了。
看到她,他那颗沉寂许久的心又开始颤抖。
她变得比以前更好看了,气质也比以前强上不少。
“许小姐,很漂亮。”
他伸出手,主动示好,态度绅士。
许鸢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伸出手搭在他的手心上,轻轻一碰,便缩了回来。
软弱无骨的小手,只在他的手里呆了一瞬,就消失不见了。
宛若她跟他在一起的两年,短暂的不行。
闻梁缓慢将手抽了回来,冷笑一声,“许小姐,还是那么畏惧我。”
许鸢转过身的背脊僵住,随即离开,去了别的地方。
她不想跟过去,再有什么牵连。
那次的见面,让闻梁对许鸢的那些心思旧情复燃。
他又开始约她见面,可许鸢一再拒绝。
这天,安奈叫许鸢过来签约,顺便提了一嘴闻梁约她的事儿。
“那个闻家新贵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安奈把文件推到了许鸢面前。
许鸢默不作声的翻开,“是吗,可是我跟他并不熟。”
许鸢性格温顺,跟谁都能说上话,闻梁应该是欺负过她,所以她才会这样反感。
安奈没继续问下去,“那行,以后他的邀约我就推了。”
许鸢点头,微笑,“辛苦安奈姐了。”
他到底是没约上她。
都三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
闻梁固执地想,他曾经以为,他跟江怀瑜一样,等她个两年,等她气消了,就会乖乖回来的。
可好像不大一样。
这两年,许鸢成长了不少,也变得更加优秀了,就连面对他,都能神色自如,连一点别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曾经,他轻轻松松就能把她拐到手,砸点钱,这个女人就贴过来。
现在,似乎砸多少钱,她都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问题出在哪呢?他想了三年,也想不明白。
后来,他喝醉了酒,跑去问许灼,为什么江怀瑜可以,他不可以?
为什么谢昭能原谅他,许鸢不会原谅他。
许灼重重叹了一口气,说,“你以为江怀瑜容易?”
“谢昭走后,他病了两年,人回来了,病才好转,但谢昭不肯原谅他。”
“他后面又挨刀子,又挨枪,才换回来她的心。”
“而且,你俩本质上就不一样,他多少也给了些谢昭一些资源,而且他可是真守身如玉,你敢信,他这辈子就谢昭一个女人?我都不曾做到,更别说你了,花花闻少。”
闻梁这群人里玩得最花的,女人属他渣的最多。
许鸢才不可能要一个破鞋。
许灼看他不清醒的样子,继续刺激他,“你能说说你给过许鸢什么嘛,咱就别装深情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玩完了就玩完了呗。”
“别搞这副拿不下放不起的死样子,老子瞧不起你。”
闻梁醉醺醺的,他灌了一整瓶酒,喃喃的说,“我也可以为她挡刀,挡枪,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呢?”
许灼深深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挡刀挡枪的事,就算真打了,也得有命扛。
江怀瑜就是命大,而且陈泽辉没下死手。
他觉得陈泽辉给他放水了,故意往偏了打的。
哪能那么巧?一下就避开了心脏?
许灼感叹,不是谁都有江怀瑜那么好的福气。
不过,他有。
他追舒文就比较轻松,就是挨了几顿打,要是没中刀,中枪那么严重,也没有错过那么多年。
说到底这堆人里。最幸福的人就是他了。
许灼看着悲伤喝到吐的闻梁,感慨道,“也不是谁都有我这么好的命。”
他拍了拍闻梁的肩膀,“放下吧,别折磨自己了。”
宿醉过后,闻梁并没有清醒过来。
他去找了许鸢,那个时候许鸢正在晋城拍戏。
看到闻梁,她纳闷了一下,随即是平静。
“好久不见。”
她语气轻松,全然没有了几年前对他的责备。
闻梁眉骨微微抬起,又放下,嗓音带着几分涩然,“好久不见。”
“找我有什么事?”
许鸢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一分一毫的情绪,感受不到任何的冷意,很公式化的声音。
“我……”
到了他面前,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完全失了声音。
半晌,闻梁才找回声音。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许鸢说,“有戏拍,有钱挣,不用低三下四,挺好的。”
没有半分讽刺的意思,出自她的真心。
“那……感情呢?”闻梁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感情啊?也不错,挺多人追的,但我没答应,现在事业上升期,不适合考虑感情。”
许鸢完全一副轻松的状态,对闻梁也没有之前那般心存芥蒂。
闻梁能感觉到,她放下了,不再执念过去了。
她对他的念想,一分一毫都没有了。
而他,却念着她,一看到这张脸,就想靠近。
他朝前走了一步,许鸢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闻梁停在原地苦笑了一声,他问许鸢,“我们没可能了吗?”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可能。”
这是许鸢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自那以后,他们之间没有见过面。
他也只在手机屏幕上看过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明亮,耀眼。
他一身污秽,哪够得上她。
他们之间越来越远了。
原来,求而不得,最是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