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舒文不相信自己,许灼还扭了一下胳膊,结果疼得他呲牙咧嘴。
当然这些都是他装给舒文看的,他早就好了,胳膊也没那么疼了。
舒远打他的时候,分寸拿捏得当,疼了几天就不疼了。
但他为了让书文能多在自己身边陪几天,他每次装的都很敬业。
舒文也是个小憨憨,次次都上当。
她有些疼许灼的,毕竟是因为自己,他哥才把他打成这样的。
舒文坐到了许灼身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微微吹着气,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小的时候,她磕伤了腿,他哥就是用这种方法帮她缓解的,还会幼稚地说一句,“痛痛飞走喽。”
许灼看着舒文恬静的小脸,心里悸动不已,感觉胸口扑通扑通地跳。
她长得真的很美,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似的,安静又雅致。
“舒文,你长得真漂亮。”
许灼不吝啬地夸奖道。
他看得出神,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
舒文的动作僵住,脸微微发红,这些话许灼以前都是用来夸奖安奈的,这个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想到他用形容安奈的词汇来形容自己,舒文心里面很不舒服。
她稍微退开一些,“许灼哥,我下午还有些事,你让护工喂你吧,我先回去了。”
不能许灼叫住她,她转身就出去了,速度很快,像逃似的。
许灼张了张唇,没发出声音。
他挠了挠头,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难道他觉得自己肤浅?
他说那些话都是真心的,怎么就惹了舒文生气?
许灼猜不透女人的心思,盯着她送过来的粥,有些发愣。
他不了解女人吗?他觉得自己挺了解女人的。
还是说舒文跟他以往认识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越想他头就越疼。
护工是个男人,他站在一边看许灼盯着那份粥,以为是想让自己喂他,不好意思说。
于是就走上前,问,“许先生,要我帮您打开吗?”
许灼拧了一下眉,摇了摇头,他还没有让男生伺候自己的习惯,未免太辣眼睛。
“递给我就行。”许灼说。
护工微微愣神,不用打开吗?
但他还是很听话地把粥递了过去。
于是,他看着许灼不遗余力地接了过去,甚至还很速度。
刚才不还疼得不行吗?人走了就好了。
护工惊讶于许灼的行为,装得他都有点儿信了。
许灼喝着粥,抬眼看了护工一眼,护工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多少也像是谈过恋爱的样子。
许灼喝了两口粥,望着他问:“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话有问题?”
护工愣了下神,他是个很有眼色的人,马上就联想到了刚才的事儿。
他回应,“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她为什么还跟我生气?”许灼想不透。
护工也琢磨了一下,想着自己历任的女朋友,总结出了点儿经验。
他分享给许灼,“不能光说不做的,光夸她漂亮,太虚伪了,总得来点儿实际的,女人嘛。”
许灼哼了一声,“她才不是什么庸脂俗粉呢,她又不缺那些。”
护工看的时候眼前的这位少爷是个有钱人,而那个离开的小姐,估计也非富即贵,平常女人喜欢的东西未必能看得上。
护工思考了一下说,“那就送点儿特别的,让他能感受到你心意的。”
许灼问,“什么东西能让她感受到我的心意呢?”
护工:“自然是她喜欢的东西了,或者是在你们之间特别有意义的东西。”
这句话给许灼提了个醒,可他完全不了解舒文。
倒是安奈喜欢的东西,他知道一大堆。
许灼忽然有些愧疚,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
明明小姑娘就在自己身边儿,多了解一些,就能知道她喜欢什么了。
可他心思竟然都放在了安奈身上,一分也不肯分给舒文。
要是她很早就喜欢上自己了,那天天听他说那些混账话,得多膈应啊。
许灼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以前好像经常在舒文面前夸安奈是多么的漂亮,多么性感。
现在他又把这些词汇用到了舒文身上。
她心里肯定不开心,许灼重重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许灼你个笨蛋,怎么什么话都说,就是刹不住车呢,靠。”
给护工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富家少爷,脑子都有病吗?
随后,许灼又看了护工一眼,“你说得不错,给你涨工资。”
于是当天晚上,许灼就开始疯狂通过身边人了解舒文的过去。
许灼是个很八卦的人,他总能从圈儿里得到一手的八卦,了解舒文的过去,喜好,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他恶补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脸上都挂了个黑眼圈。
等舒文出现的时候,看许灼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
许灼困得不行,但依旧强撑着睁开眼睛。
“昨天晚上疼得睡不着。”
他随便胡诌了一句。
舒文紧张地看向他,又看了一下他浑身的伤,感觉他哥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我哥老是骗我。”
她哼了一声。
许灼一听舒远来了些精神,睁大眼睛看向舒文。
“你哥又骗你什么了?”
舒文抬手,搭在他的石膏上面,叹了口气,“他说你疼不了两天就好了,结果,你每天都这么疼,他还不是在骗我。”
许灼抽了抽嘴角,好在舒文没有看见。
他确实不疼了,不过他想让舒文多疼疼他,稍微装一装,应该没事吧?
许灼尴尬地笑了笑,很牵强的说,“可能你哥真的没骗你,或许是我身体弱,痛感强,多痛两天儿,没什么的,等过几天就好了,别担心我了。”
舒文垂下眸,有些自责地说,“都怪我,没拦住我哥,让他把你揍了。”
许灼想摸摸鼻子,又不敢抬手,这些话舒文最近说了好几次了。
她真的是个特别容易自责的人,明明跟她没关系的。
许灼:“跟你又没关系啊,要不是我缠着你,也挨不了这顿打。”
许灼偏开视线,苦笑了一声,“要怪就怪我犯贱,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这幅局面,也不能挨这顿打了,别自责了,乖,我会心疼你的。”
舒文朝他眨眨眼睛,心疼这个词也是他用来形容安奈的,她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