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的心脏紧了一下,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慌促的光,江怀瑜在怀疑她自杀的真实性?
谢昭的大脑从浑浊转向清明,想尽说辞该如何证明自己真的自杀过。
终于,迟疑了十几秒后,她编出了个还算像样的理由:“当时我已经昏厥,记忆不深,我只记得吃药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你的脸。”
她眼中的睡意全无,只剩下装出来的爱意延绵。
江怀瑜合上书,冷哼一声:“谢昭,你最好是。”
他下了床,去了浴室。
看着严丝合缝的门,谢昭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松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她琢磨着是不是有人跟江怀瑜说了什么,要不然他怎么会问这种闲事?
谢昭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最有嫌疑的脸——陈泽辉!
等江怀瑜从浴室里面出来,谢昭藏着心思,都没睡着,心里全是对江怀瑜的问题产生的惧意,怕他知道,又怕自己暴露得太快。
如果可以,她想瞒他一辈子。
江怀瑜躺在谢昭身边的时候,谢昭佯装睡着,闭上了眼睛。
江怀瑜侧过头,轻瞥她一眼,识破了她的掩饰:“睡不着。”
谢昭以为他在诈自己,依旧保持着均匀的呼吸,一声不吭。
江怀瑜勾唇冷笑,手捏住她的腰间,往怀里压去,声音里沾着些恶趣味,说:“既然睡不着,那就干点别的。”
干点“别的”,这别的指的是什么,谢昭当然心知肚明。
她伸出小手,攀附在江怀瑜的胸膛,轻轻压住,隔出一点点距离,难为情地睁开双眼,说:“先生,我真的困了。”
“不是挺有精神?”
江怀瑜翻身压住谢昭。
谢昭清亮着一双眼,提醒道:“先生,这是奶奶家,万一被她老人家听见就不好了。”
江怀瑜眸子不正经地打量着谢昭:“行啊,现在知道拿奶奶来威胁我了?”
谢昭心虚的别过眸:“不敢。”
江怀瑜的手贴在谢昭的额头,有意无意地向下滑去,所过之处,一阵颤栗,谢昭清亮的眼睛变得朦胧起来。
不知何时,江怀瑜的手再一次蔓延到她的腰间,轻轻按住。
谢昭觉得痒,唔了声,像是情动。
“谢昭,奶奶不会觉得不好,相反地,她更希望我们这样。”
江怀瑜手心的走势逐渐变得不可控起来。
谢昭按住他,低低地唤:“先生。”
这一声是求饶,亦是恳切。
江怀瑜眼中的冷淡早就在谢昭一声又一声的“先生”里面磨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莫名情愫。
令人心动,又令人排斥,起码现在这种情况,谢昭是排斥的。
“别这样看我,先生。”
她娇滴滴的声音更像是欲拒还迎。
江怀瑜并没应允她的要求,下巴蹭着她的脖颈,贴在她耳边嗓音又哑又沉:“你收了奶奶那么大一份礼,理应还点什么,我奶奶一直说,她想要个曾孙子,你今晚好好表现。”
谢昭抗拒,她才不要好好表现。
“奶奶的礼物我没打算收。”
“这可由不得你。”
江怀瑜到底是埋进了她的颈间……
期间,他又对她脚踝处的那根红绳起了兴致,要扯不扯的,谢昭的心一直悬着,很怕他扯掉。
谢昭急的都哭了:“先生,你说了给我留一个念想的。”
江怀瑜这才不去管那根红绳。
可谢昭越是紧张这根红绳,江怀瑜越觉得她之前的那番胡乱解释站不住脚。
念想,到底是个什么念想?
那念想总归不是他……
次日,谢昭睡到九点才醒过来,昨晚的江怀瑜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能折腾。
谢昭醒来,身子依旧疲惫不堪。
她在心底骂了好几遍江怀瑜,才从床上拖着疲乏的身子去洗漱。
等下楼,大家正坐在客厅闲聊,其中就包括江怀瑜。
见谢昭从楼上下来,他倦懒的飘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老太太睡的早醒的也早,这会儿都吃完了早饭,正和江怀瑜,江宁聊着天,一见谢昭从楼上下来,更是开心的合不拢嘴,直招呼谢昭坐过来。
谢昭脚步缓缓,有些拘谨的走到老太太身边,叫了声:“奶奶,早。”
不等奶奶说话,江怀瑜冷嘲热讽的说:“不早了,都快中午了。”
谢昭带有小脾气的睨了他一眼,谁像他似的,体力那么好,明明废的力气比她多的多,偏又比她醒的早。
奶奶带有警告性的瞪了江淮瑜一眼,转头又笑眯眯的看谢昭:“昭儿也早,昭儿昨天幸苦了,奶奶让人给你炖了点汤喝。”
说罢,就让佣人端过来。
谢昭接过,温度刚刚好,是温热的。
她小小的喝了两口,江宁在一边叫着:“奶奶偏心,只有谢昭姐有,我没有。”
奶奶说她:“去去去,小孩子凑什么热闹,这是给昭儿养胎的汤,你懂什么?”
话音落下,谢昭的眼睛惊讶的变圆了,养胎?
她好像有点知道老太太口中的那句幸苦是什么意思了,脸色瞬间羞红。
自从知道这碗汤是养胎的,谢昭不太想喝了,但老太太盛情难却,她最终还是将这碗汤喝的一滴不剩。
老太太看完心满意足的笑了。
谢昭:“……”
等谢昭喝碗汤后,坐了没大一会儿,江怀瑜以工作事宜,提出要走,老太太知道留不住,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说让他们有空多回来住住,又专门叮嘱谢昭两句,就放人走了。
其中最主要叮嘱的有:怀瑜这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奶奶,奶奶帮你揍他。
谢昭当时就起了想告状的心思,但也只是想想。
江宁嫌江家的司机来的慢,搭了江怀瑜的顺风车。
她要上副驾驶,被江怀瑜拦住了,说:“坐后面去。”
他瞥了瞥谢昭,“你,坐前面。”
江宁坐在后面酸溜溜的说:“有了媳妇忘了妹妹,什么破哥哥。”
江怀瑜启动车子,带有警告的意味的说:“江宁,你这个月口粮不想要了?”
江宁成年以后,家里就不给零花钱了,江家子弟,想要钱就得自己挣,偏江宁花的大手大脚,自己挣的稿费没两天就花没了,江怀瑜看她可怜,每个月都会给她一大部分。
江宁立马露出讨好的笑意:“别呀,好哥哥,你不是想知道那根红绳的说法吗,我给你打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