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瑜挑了挑眉，走了进去，脸色有些不耐：“说吧，什么情况，大半夜的，扰人清眠。”
许灼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他漫笑着出声：“想你了呗，能干什么？”
江怀瑜坐了下来，他眼神划过许灼微醺半醉的脸：“滚蛋，别说这些恶心的。”
许灼贱笑了两声，凑到他跟前，“阿瑜，你说我要是个女人，我是不是就嫁给你了？”
江怀瑜紧了紧眉，他被许灼这句话恶心到了。
“你脑子进水了？”
“没有，我在想会不会，就嫁给你了？”
许灼盯着江怀瑜有点儿毛毛的。
他含有警告意味的瞪了他一眼，“我自己的婚事儿我做主，我想娶的只有她。”
他心本就不大，装不下多少，最多就能装下一个谢昭。
除了她，他谁都不想娶。
“哎，我怎么就不能像你这样潇洒自在，就算我这回不娶陈子怡。下回不还是要娶哪个千金小姐，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许灼懒散的向后靠去，嘴里念念叨叨的。
“你跟她的婚期还有多久？”
江怀瑜问。
许灼思考了下，说：“没多久了，就剩一个半月了，你那边儿准备的怎么样了？”
江怀瑜眼眸垂落，“准备得差不多了。”
许灼微怔了一下，视线带了几分探究地盯着江怀瑜的脸，“阿瑜，你真要为了谢昭得罪陈家，到时候闹到两败俱伤的程度，可不是说笑的。”
“嗯，她受的那些委屈，陈子怡得加倍奉还才是。”
江怀瑜眼神冷淡，说这话的时候，他手心都紧了一下。
谢昭上学的时候，陈子怡就是她灰暗人生的罪魁祸首。
她要为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是她应该还的。
当初，谢昭有心思让他帮忙，可是他拒绝了，他对谢昭说她不配，他是不会为了她得罪陈家的。
可现在，他一想到谢昭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他的心就揪扯着疼。
谁都不能伤害他的昭昭，任何人都不行。
“你还真是深情啊，为了个谢招，你牺牲这么多？就算是安奈，我都未必能做得出。”
许灼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豁不出去，可是江怀瑜可以，还是为了个女人。
“我不想看她伤心，也不想她再受委屈了。”
江怀瑜两个手交握在一起，他现在心里装的都是谢昭的事。
“我是真佩服你，唉，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这样豁得出去？为了一个不一定会有结果的人，这么豁得出去。”
许灼望着杯中所剩无几的酒，感叹地说道。
“一定会有结果的。”江怀瑜语气笃定，他想不到谢昭除了他还会跟谁在一起？
乔伊斯吗？还是顾堂安？亦或是别的人。
都不可能。
本来他以为是劲敌的乔伊斯，现在居然养起了男人，顾堂安，更不用说了，一个卑劣的小人，谢昭是不会喜欢的。
还有谁呢？
他不会给她机会的，和别的男人有接触。
所以，她只能是他的。
“你就吹牛吧，我记得那个乔伊斯是长得好看，又有钱。”
许灼摆弄着手里的酒杯，悠哉悠哉地说。
江怀瑜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淡：“他？算了吧，谢昭瞧不上他的。”
许灼眼睛亮了亮，爆出一声：“你就这么自信，人家也不差的，也是有颜又有钱，就是普通话没你标准。”
江怀瑜敛着眸，没有回应，别人的私事儿他不便说的。
许灼怔了会儿，说：“你觉得我怎么样？谢昭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江怀瑜白了他一眼，说：“她不瞎，瞧不上你。”
他的昭昭只能看上他一个人。
许灼摸着自己的下巴，自我欣赏的说道：“谁说的？说不定你家谢昭就喜欢我这款呢，跟我谈过的那些女人都说，我是一个充满狼性的男人，”
江怀瑜紧着眉心，吐槽到：“你确定是狼？不是狗？”
许灼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嫉妒我，谢昭是不是从来不夸你？”
江怀瑜懒得搭理他，“你觉得我需要人夸吗？”
许灼“切”了声说：“装什么啊？她不还是没夸过你。”
江怀瑜冷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
他轻蔑地说道：“舔狗。”
这个词真是狠狠戳中了许多的伤心事儿。
他舔安奈那两年，丢人得很，圈子里几乎都知道了，最后还没追到。
许灼不说话了，闷头喝酒。
早知道不叫他来了，他就只会往他伤口上撒盐。
“你就不能……哎，算了，你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许灼重重叹息了两声。
江怀瑜拿起一杯水，放到嘴边，刚要入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许灼不明所以：“什么打算？”
江怀瑜：“你家里的打算，你娶妻的打算，你是打算继续服从家里的安排，还是有别的想法，想好了，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许灼翘起二郎腿，摇晃着酒杯：“我能有什么想法呢？只能听他们的。”
江怀瑜眸色沉了沉：“许灼，早点儿放下吧，好好开始自己的生活，我之前就说过，你跟安奈不可能，趁着现在看看别人吧，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如何摆脱不掉，最好选一个顺自己心意的人。”
许灼追安奈的时候，江怀瑜说过无数次，他们之间不可能，可是许灼就是不信他非要撞这座南墙，撞得遍体鳞伤，才知道回头。
可他心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也看不见任何人了。
上哪儿能再找一个趁自己心意的姑娘呢？
许灼摇了摇头，说：“这世界上除了她，没有人能称我心意了。”
江怀瑜冷淡的视线，“可你不称她的心。”
安奈心里装着的人只有程深了，白月光，总是难以忘记，无法替代。
许灼问江怀瑜：“你说我要是比程深早点儿出现，安奈无法忘怀的人会不会就是我了？”
江怀瑜也想过类似的问题，如果他当时早点醒悟，他跟谢昭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惜，没有如果。
人不能往回看，得往前看。
他该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结果。
江怀瑜偏了他一眼，声音很轻很沉：“可惜，没有如果，先出现的是程深。”
许灼喃喃的说道：“对啊，先出现的是他，不是我，也没有如果。”
他跟安奈注定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