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特助也很委屈,一边是老婆,一边是老板,两边都要顾着,可有时候只能顾一头,这就要委屈另一头。
张晗瞪他是应该的。
可谢昭才不管那些,不知道江怀瑜在这里作妖什么,她不是答应了他两个月吗?
庆功宴?有什么可庆祝的,谢大伟本就是该死的。
江怀瑜时刻关注着谢昭脸上的微表情,知道她要说话,马上推了韩特助一下。
韩特助不愧是跟在江怀瑜身边几年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练地炉火纯青。
赶在谢昭开口之前,他抢先一步说话:“徐律师觉得呢?”
徐巍明虽然对江怀瑜的印象不好,也知道他跟谢昭曾经有过一段,被传的乱乱糟糟的。
可是这次的证据毕竟是江怀瑜费劲心思找到的,吃个饭而已,也没有多牵强。
他笑的温润:“我没问题。”
时间会让一个男人变得成熟,两年前徐律师穿西服的样子还像个硬装的相亲男,现在的他气质成熟了不少,言语谈吐也变了不少。
江怀瑜心里隐隐有敌意,但不表露,只是笑了笑。
既然徐律师都说了,谢昭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得让江怀瑜参加这场所谓的“庆功宴”。
小助理还没有订好位置,韩特助直接代劳了,这事他做的也顺手。
小助理看着韩特助迅速操作有点迷糊。
他订的怎么这么快,自己却要磨叽好半天。
韩特助看出了张晗眸光里面的疑惑,笑了下说:“专业的。”
张晗扬起眸子触上韩特助那一口大白牙,她还生着气呢,他就笑的这么嚣张。
“看什么看,订你的位置。”
被老婆凶了,韩特助瞬间蔫了,也不笑了,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江怀瑜看见韩特助那一脸怂样,嫌弃的不行。
怕老婆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不时的,他与谢昭的目光撞上。
看清了她眼底的怨怪。
江怀瑜故作躲闪了一下。
其实怕老婆也没什么不好的。
谢昭一行人等只能忍受着江怀瑜的加入。
谢昭跟徐律师走的很近,江怀瑜看着别扭,又挤不上去,稍微靠近一点,谢昭就退开好几步,仿佛他是什么臭虫一样。
江怀瑜只能一边看着谢昭跟徐律师聊的热烈。
吃饭的时候,张晗跟韩特助坐在一块儿,谢昭跟徐律师坐在一起,只有江怀瑜的身边无人问津。
显得他特别的可怜。
江怀瑜:“……”
他真是请人吃饭,花钱找罪受。
看着谢昭跟徐律师小动作,和眼神之间含情脉脉的互动,江怀瑜心里憋的难受。
这饭是越来越吃不下去了。
江怀瑜盼着盼着终于吃完了饭。
徐律师明早的飞机,酒店就在这附近,早早地就跟谢昭说了告别。
徐律师走了,江怀瑜终于有了跟谢昭说话的机会。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谢昭边上。
谢昭这下倒是没躲,瞥了江怀瑜一眼,声线冷淡:“脸伤好得这么快?”
话里意思很明显了,不想挨打的话,就靠边。
江怀瑜不以为意:“怎么,没打够,那你继续打,打到你消气为止,好不好?”
最后的三个字他放轻了许多,颇有点宠溺的意思。
谢昭停了下来的,借着附近些微的光望向江怀瑜那张脸,眉心紧了紧。
昏黄的光挂在江怀瑜的身上,他那张清冷的脸有一半陷在了阴影里,半明半昧,唇角轻勾着,松散着笑,一身的混不吝,像个无赖。
谢昭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倏地,江怀瑜弯下腰,凑到谢昭身前,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
一般人是禁不住这个角度的,可他却禁得住了。
男人薄削的脸放大在谢昭的眼前,她心脏狠狠地震了下,不平静。
“因为以前没打过。”
江怀瑜嗓音浑厚低沉,温热的气息扑了过来,吹得谢昭小脸微痒。
他见谢昭失神,扯起谢昭的手放在自己的侧脸上,声音很低地说:“往这打。”
谢昭回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手上使了些劲。
可却没有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昭没打他,只是把他的脸推开了,低声却清晰地抱怨了句:“你这张臭脸离我远点。”
江怀瑜眉心拧成一道川字,他的脸很臭?还是说他丑?
他方才明明是笑着的,江怀瑜底子好,保养得也好,三十岁的男人依旧是那张清冷禁欲的脸,一点都看不出三十岁的年龄,不穿西装的话,跟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自信的,但他也不会轻易自夸。
谢昭不知道她一句话,就让江怀瑜那么多的心理活动。
她也懒得理。
不过奇怪的是,江怀瑜没提那两个月的事,一个字都没提,她以为江怀瑜接近她就是为了提那两个月的事。
他图她身子,她一直都知道。
江怀瑜一句不提,她反倒是有些慌。
张晗和韩助理走在前面,江怀瑜跟谢昭走在后面,却一左一右拉得很远。
马上就到了停车的位置,谢昭却停住了脚步,叫住了张晗:“张晗,你让韩特助送你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张晗站在原地怔住,看了眼江怀瑜默了声,昭姐说的有事,应该就是跟他的事。
江怀瑜还想怎样?还嫌欺负昭姐欺负得不够吗?
江怀瑜什么都没做呢,就被张晗扣了一盆的脏水了,却一无所知。
张晗就算心里有气,也没办法反驳谢昭,只能牵着韩特助走了。
她没办法只能把气撒在韩特助身上。
两人坐上车后,张晗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看见你就烦。”
韩特助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眼睛,他又哪里惹到这位祖宗了?
张晗:“看什么看,开车,我累了。”
话音落下,她把车钥匙撇给了韩特助……
谢昭没跟张晗一块回去,江怀瑜多少有些惊讶。
坐上一辆车的时候,他整个人甚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他偏眸,透过些微的光线看清了谢昭那张脸,比起两年前冷艳了不少,总是板着,很少看见她那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
有时候,他就很想欺负她。
把她欺负哭。
可哭了的话,又觉得心疼。
很复杂。
江怀瑜抽回视线,启动了车子:“谢昭,你有事要跟我说?”
车内一片寂静,半晌,谢昭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