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心口痛。”
江怀瑜扁着唇，委屈巴巴地看着谢昭，撒娇道。
谢昭看着他，眨了眨眼，有些慌促，“怎么办？要叫医生吗？”
“不要。”
江怀瑜摇了摇头，“你就够了。”
谢昭愣了一下，“我能做什么？”
“抱抱我，你抱抱我，伤口就好了。”
江怀瑜用头蹭了蹭谢昭的胳膊，声音缱绻又粘人。
谢昭瞪他一眼，“你别老吓唬我，搞得我怪紧张。”
江怀瑜笑了一声，朝着谢昭张开手臂，“过来，抱抱。”
他就跟个小孩子，不停地问谢昭要抱抱。
谢昭弯下身子，轻轻地抱住他，不敢用力，怕拉伸到他的伤口。
江怀瑜享受地闭上眼睛，“能被你抱着，真好。”
“要抱就说抱，别说你心口痛，我害怕。”
谢昭垂落下眼眸，盯着江怀瑜的伤口，心疼又自责。
江怀瑜睁开眼，抬起眸子，扯了一下唇，“我怕啊，我也怕。”
“你怕什么，是怕痛嘛？”
谢昭紧张地盯着他的胸口，被子弹打中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江怀瑜点了点头，很认真地说，语气里面全是真诚。
“我当然怕痛了，但是我怕你更疼，你那么娇气，稍微捏一下就疼得要命，这子弹要是打在你的胸口里，我估计会痛死吧。”
谢昭垂下眸子，心里像化了一般，江怀瑜对她的奋不顾身，毫不犹豫让她感动。
她从没想过有一个人会站在他面前挡刀的两次，尽管她那样伤害过他。
或许，站在江怀瑜角度，他可能想过就算他为谢昭挡了枪，他也什么都得不到，跟上次的挡刀子一样。
可他在她这儿，根本就没想图回报，就是想挡在她面前，让她不受伤害。
子弹对准谢昭的时候，他什么都来不及想，直接就冲了上去，几乎是出于本能的。
他一点儿都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我……”
谢昭低着头，眼里含着泪光，不敢抬头看江怀瑜，怕看他，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谢昭，你说我躺在你怀里的好日子是不是只有这一天？等第二天，你又不要我了。”
江怀瑜闭上眼睛，懒懒地躺在写着的怀里，享受着下午的时光。
谢昭声音哽咽，有些发不出声音，没有回应他。
“不过也没关系，一天也足够了，能死在你身上，我都觉得值。”
“谢昭，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看见你痛，我可真是太疼了。”
“你不想跟我在一块，我也能理解，毕竟我给你太多伤害了。”
“谢昭，你能不能多抱我两天，别那么快就抛弃我，我一个人，真的很难受。”
江怀瑜垂下头，可怜又委屈地说着，活脱脱一个男绿茶。
明明心里不是那样想的，却偏要那么说？
他想让谢昭多疼疼自己。
他的那些话，搞得谢昭好像是什么不负责任的，负心汉一样。
“我……不会的。”谢昭声音微微哽咽。
江怀瑜睁开眼睛，看着她的小眼泪，像小珍珠似的往下掉。
“昭昭，你别哭啊，你要是觉得在我身边，为难的话，或者实在膈应到你了，你就出去吧，我一个人也能行，不用管我，也不用内疚，我心甘情愿的，昭昭。”
江怀瑜用的是以退为进的法子，他知道谢昭现在不会离开自己。
可他太贪心了，不想只安于现状，他想跟谢昭一辈子走下去。
说这些话，没别的意思，就是让她多疼疼自己。
有些人啊，话都是说的反的，他现在巴不得把谢昭绑在自己的身边，时时刻刻地抱着，一睁眼就能看见她。
“江怀瑜，你……浑蛋。”
谢昭伸出手，对着他的胳膊使劲捏了一下。
江怀瑜倒吸一口冷气，“哎呦，我的祖宗，你怎么能虐待病人呢。”
谢昭哼了哼，抽了抽鼻子，没好气地看着他，“虐待的就是你，你在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嘴给撕烂。”
她一副炸毛了的样子，气呼呼的，可爱极了。
明明眼睛还是红着的，小脸儿却鼓了起来。
“怎么了嘛？我又说错什么了。”江怀瑜没觉得多疼，看到她那张小脸，他就什么都不痛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走的，却还是说那些话，让我愧疚，我这些都够难受的了，你还说那些话。”
谢昭哼哼唧唧地说完，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委屈，像是江怀瑜欺负了她一般。
江怀瑜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受伤的胸口上。
谢昭慌忙甩开，“你别这样，会弄伤的。”
“不用那么紧张，手给我。”
江怀瑜看着她，眸光里是淡淡的温柔。
谢昭犹豫了一会，缓缓地将手伸了过去，放在他的手心上。
江怀瑜又把谢昭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我说那些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道德绑架你，让你在我身边多留一阵，别到时候我健康了你就跑了。”
“我没想跑的。”
谢昭脸有些红，早在江怀瑜进了手术室以后，她就想，如果他能顺利从里面出来的话，跟他永远的在一起，也不是不行。
而且，她对他，本来就很喜欢。
除了这个男人，她都没怎么接触过别的男人，一些很亲密的行为也只跟他发生过。
病房的空气凝滞了一会，江怀瑜试探的发出声音，眼神很真诚地看向谢昭。
“那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吗？”
他一字一顿地说，很怕谢昭听不清楚。
谢昭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轻轻咬住唇，小脸粉扑扑的，上面还挂着泪痕，娇俏极了。
她用力点头，“在你没抛弃我之前，我会尝试着喜欢你的。”
“昭昭，你是尝试喜欢，还是已经喜欢上了。”
江怀瑜有个很讨厌人的地方，就是有什么话他非逼你说出来不可，他明明都知道，却还要逼她。
谢昭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明明就知道还要问我。”
“那我有一个问题。”江怀瑜按住她手的力道重了重。
谢昭挣扎，“你别按那么用力，伤口会痛的。”
江怀瑜说，“你不要动，就不会痛。”
“你眼睛看着我，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谢昭的手不敢乱动，眨着眼睛看向他，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江怀瑜启唇，声音温淡，“谢昭，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是因为我给你挡枪，还是很久以前就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