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神色愣了一下，奶奶知道了？
她又怕这是奶奶的试探，她立马说，“没有，我们都在一起快一年了。”
谢昭弯着眼睛笑，摸着奶奶的手让她放心。
江奶奶努了努嘴，说：“你怎么也跟阿瑜那孩子似的，诓我，我老太太虽然人老了，但还没傻呢。”
奶奶的一席话，谢昭噤了声。
但她不懂，江奶奶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在前两次她来江家的时候就说。
江奶奶垂下眸，暖色的旗袍被吹得掀起来一些，她虽然年纪大了，脸上皱纹多了，但依稀能透过这些纹路瞧见她年轻时候的风情，也绝色。
“我之所以没想着拆穿你们两个，就是看看你们是个什么情况？”江奶奶拍了拍谢昭的手，示意她安心：“你放心，我不会跟那混小子说这些的，他愿意瞒就瞒着去。”
“昭昭，奶奶见你第一眼就喜欢，我能看出你对我们家那混小子的情意。”
谢昭抿了下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怕说多了，事后江怀瑜知道什么，怪她。
一提到江怀瑜，江奶奶唉声又叹气，“阿瑜啊，其实这孩子挺好，就是年少的时候太混，老是跟他爸作对，大学毕业了才收了性子，你要是见到几年前的他，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混账。”
江奶奶又说又笑的，给谢昭讲起了江怀瑜以前的事……
江怀瑜大学的时候处过那么一个，女生长得蛮漂亮的，经常被他带着回来气他老子，说不想上学了，要结婚，偏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货，经常怂恿着江怀瑜跟他老子对着干，害得江怀瑜没少挨打。
两人没处多久就分手了。
听着江怀瑜以前的过往，谢昭好奇地问：“奶奶，谁提的分手，阿瑜为什么要分手啊？”
奶奶皱着眉，思量着：“好像是阿瑜提的分手，至于为什么要分手，我记得是这个女孩喜欢哭，把阿瑜哭烦了。”
谢昭：“……”
她心下发出咯噔一声，没记错的话，她昨天刚哭完，前几个月她还哭过几场。
谢昭摸透了些，原来江怀瑜表面哄着她，心里肯定烦着呢。
她不再打断奶奶，让奶奶继续讲。
江家有个传统，成年后，家里不再给予任何助力，需要自己在外面挣钱，无论男女，所以江宁的钱也都是自己挣的，但大多数都是江怀瑜给的生活费。
江怀瑜虽然表面上冷清冷硬的，可对江宁是实打实的好，就是偶尔会拌拌嘴什么的。
“你知道阿瑜为什么要给阿宁钱花吗？”江奶奶问谢昭。
谢昭说：“应该是心疼妹妹。”
“嗯，也不全是，因为阿瑜这孩子苦过的，他不忍心江宁再去受那份苦。”江奶奶笑了下，眼里的光颤了颤：“其实阿瑜性子稳下来，也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八年前？谢昭身子崩了起来，上次安奈姐好像说过，程深的就是在八年前过世的，会不会江怀瑜的转变跟他的死有关系。
她没插嘴，静静地听着。
八年前，江怀瑜大学刚毕业，凭着他和程深，安奈在大学时的创业，运营了一家公司，可是好景不长，程深由于操劳过度进了医院，他原本心脏就不好，医生说他的病得住院，最好是尽快手术。
可凭他们当时的条件，哪有钱来给程深治病啊。
江怀瑜当时还跟着江父僵着，他断定家里人不会帮他，所以就到处去借钱。
那些人怕得罪江家的势力，毕竟当时江家的掌权人还是他父亲。
可有一家医院的院长知道了江怀瑜的身份，当时主动要求，费用全免地给程深做手术。
本来手术过程应该会很顺利，可意外发生了医疗事故，程深没从手术台上下来。
“这也是困扰了阿瑜那孩子多年的心结。”
奶奶讲完，谢昭怔愣了几秒，原来是这样，江怀瑜之所以对程雅格外照顾，是因为对程深的死愧疚。
“其实，要是他跟他爸爸说了，他爸爸不是那么绝情的人，程深那孩子也不会年纪轻轻死在手术台上了。”
江奶奶把郁结在江怀瑜心底多年的秘密都告诉了谢昭。
谢昭抿了一下唇，抬着眼眸，看着江奶奶。
江奶奶朝她笑了下，“你聪慧，应该能清楚我什么意思，要想真的拿到阿瑜那孩子的心，就先帮他解开心结，别看他表面一副冷情，什么都不在意，心里面敏感着呢。”
“我知道了。”
谢昭声音很轻的说，江奶奶的话无疑是给她走了捷径，若是解开他的心结，江怀瑜的这颗心说不定就能往她的身上偏一偏。
江奶奶喜欢谢昭这孩子，不光是因为她的长相，气质，主要是因为她通透，有些话不用深说，她就能明白。
瞧着谢昭是这些年唯一能让阿瑜这孩子带回家的女人，想必也不会是个蠢的。
江奶奶虽然人老了，可却耳聪目明，外面的事，她都知道。
程雅仗着程深的死，一直勾着她孙子，心思不正的东西，还妄想当江家的少奶奶。
偏她捏住江怀瑜的愧疚，江家人一直不能把她摘掉，看着孙子受她胁迫，她心里也不好受，就希望能早些能让孙子早日摆脱心理阴影。
江奶奶把视线放在了谢昭身上，“昭昭儿，好孩子。”
此刻，江怀瑜正好从正堂走出来，瞧着那祖孙俩这亲密劲儿，竟要比他这个亲孙子看上去都要好些。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他走到谢昭身边，坐下，伸手揽着她的腰间就往怀里扣。
谢昭没想到江怀瑜流氓成这样，长辈还在呢。
她挣扎了两下，就被江怀瑜的眼神警告了，只能温顺地乖乖贴着他坐了。
江奶奶笑骂了江怀瑜一句：“还不是说你小时候闯祸，把你爷爷送给我的青瓷瓶子给碎了。”
江怀瑜摸摸头，有些无奈：“您要是想要青瓷，我就去给你多搞几套去，别老记我的仇了。”
“那可是你爷爷给我的聘礼，你说碎了就碎了，还不让我记仇，一点道理都不讲，昭昭啊，你可不能太惯着他了，瞧瞧，什么样子。”
顶着江奶奶的一顿数落，江怀瑜有些不服气：“聘礼之一，好吧。”
说道聘礼，老太太来了精神：“等你跟昭昭结婚，我要备一份厚厚的礼，给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