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桉这边已经要招架不住,他就算是再神勇,也是凡人,经受不住围攻。
几招之间,林子桉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可君双双还是好好的。
君双双着急了,声音中都带着哭腔,“别打了,我们投降不行吗?再打下去你可就要死了。”
林子桉抿了下唇,没听从君双双的话,干脆利落的又踹倒眼前一人,把君双双拽到自己旁边。
“北面的人少,一会儿我撕开一个口子,你就往那里跑,不要回头。”
“那你呢?”
“你走了就好。”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可君双双不愿意,她现在又不敢去打扰林子桉,害怕一句话的失神,会让他身上出现更多伤口。
君双双从没感受过这么绝望的时刻,早知道,就应该努力死在来的路上,都是她拖累了林子桉。
“将军别白费力气了,您就算是把北边的人全部打败,城门那边还有更多人在等您,您不可能逃出去,夫人就更不可能。”
二皇子已经把整个京城包围起来,就算林子桉神通广大,能从包围圈里出去,外面等着他的还有更大的包围圈,他就算拼上性命也不可能逃出去。
“将军还是收手吧,殿下已经说了要活捉您,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有士兵忍不住劝道,“而且您也要为了夫人想想,毕竟夫人的弟弟和二皇子还有些关系,那说不定也能够活下去。”
士兵顶着旁边几人的眼刀,越发小声的把这句话说完。
林子桉听到他的话身形一顿,眼神落在君双双身上,也是,双双只要活着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陈远他们定然不会就这样走了,所以让君双双活着才是对的。
想到这里,他停下手中的剑。
“我投降了。”他接着扔下了手中的剑。
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众位士兵在错愕中回神。
他们从到军中,就听到过许多关于林子桉的事迹。
大战蛮夷,三百个人一万人的包围中冲出去,多少次身受重伤,几乎是要死在战场上,但他从来都没投降,就好像是这件事从来与林子桉就没什么关系。
可在这里,他们实打实听到了投降的字眼,大梁的战神对着他曾经的士兵投降,真是一件讽刺的事。
有人回过神来,“把人拿下。”
二皇子回到宫中,事情尘埃落定,还让他有几分不习惯,他坐在大殿里,看着前方的东西眼神有几分涣散。
“殿下,那个被带回来的姑娘想要见您。”
“苏芙蓉?”
传话的小太监尴尬一笑,他哪里知道那个姑娘叫做什么,正想着如何回答,就见二皇子一挥手,“把人带来见我。”
“是。”
这是苏芙蓉第一次进宫,之前二皇子吩咐礼待她,所以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可她总觉得这一切都受之有愧,就像是她出卖了君双双,才得到今日的一切,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芙蓉。”二皇子见到她,嘴角便挂上笑,“昨日事情有些多,我还没有去找你,抱歉。”
“没事。”苏芙蓉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与他说这件事,她直接问道:“殿下,你打算如何处置林子桉与君双双?”
二皇子反问,“你觉得呢?”
“我想让你饶他们一命,至少不要让君双双死了。”苏芙蓉说完这句话,就紧紧咬着唇,她敢与二皇子这样说话,就是为了二人那一点可怜的交情,要是二皇子不答应,她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给我一个放了她们的理由。”
“那可不行,我再换个问法,芙蓉,你能够给我什么好处呢?”
“我不过一个姨娘,什么都不能给殿下,不过殿下总应该记住我的恩情。”苏芙蓉拉起自己脖颈上面的坠子,“这是什么,殿下应该比我清楚,虽然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不过殿下确实是通过这个找到的我,您利用我,总应该给我一个恩典。”
“你既然知道我利用你,那为什么还要帮我?”
苏芙蓉实话实话,“因为你要死了,你只有得到君双双才能够活命。”
二皇子心跳了一下,“对,可我死了其实也与你没什么关系,那为什么还来救我?”
苏芙蓉眉头紧蹙,“殿下之前也帮我许多。”
二皇子笑了,“我帮你的,和君双双帮你的可比不上,你还是选择了我。”
“所以我对君双双和林子桉有愧疚,今日才来求殿下放他们一条生路。”
“不行,别的事我可以答应你,可林子桉放了那便是一个隐患。”
“本分的余地都没有?你只是放了君双双也好啊。”苏芙蓉继续问道。
“他们,我都不会放的,他是要造反,不是什么别的事,而且林子桉身边的副将和陈远都跑了出去,林家人现在也下落不明,若是林子桉真的走了,假以时日,必定会卷土重来,我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一个隐患。”
“但君双双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她会。”
二皇子说得毫不留情,他突然想起,之前林子桉说他的那句话,他与他们梁家人是不一样的。
在皇室这么久,二皇子早就变得绝情,林子桉可以为了君双双交出一切,但他不愿意满足苏芙蓉这一点要求,哪怕只有一点隐患。
他清晰明白,自己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是苏芙蓉,可他也做不到林子桉那样的喜欢,不可能为了苏芙蓉什么东西都交出去。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你就算是将君双双一辈子幽禁在一个地方,让她活着这样不行吗?”
“只要活着,事情就会有转机。”
苏芙蓉没想到二皇子居然绝情到如此地步,她心中不由失望,还有对君双双与林子桉的忏悔。
是她害了林家。
苏芙蓉失望说道:“那殿下,民女告退,对了,殿下也早些送我出宫吧,皇宫不是我应该留的地方。”
“芙蓉,你……”
苏芙蓉没等着他后面的话说出口,便径直走出去,她在知道顾慎行是二皇子时,便不应该再趟这一摊浑水了,可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