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视线瞬间被吸引了。
“你在做什么?”
君双双丝毫没有慌乱,不卑不亢:“回陛下,臣女在嘉康公主身上闻到了药物的味道。”
太医忙不迭地赶过来确认,“陛下,确有味道,苍耳子和蓖麻子,这两种都是毒性极大的中药成分。应该就是公主中毒的原因。”
君双双道:“我想背后之人,应该是把公主的衣服浸泡在了药水里,日日让公主闻着,时间久了便毒发了,然而又因为分量小味道不明显,故没有引起怀疑。”
承启帝立刻吩咐人去搜寻公主房间。
“陛下,公主大量的衣服上果然存在着浸泡过毒液的痕迹。”太医禀明。
“可有什么救治的办法?”
太医面露难色,“这……如果徐向山老先生在,大概还可一试。只不过他前些天就去了岭南救治鼠患,只怕一时半会儿……”
承启帝闭上眼,疲惫的叹了口气,“朕知道了。……”
“陛下,不若让臣女试试吧。”君双双主动站出来,“臣女曾在古籍上读过一种针对中毒的疗法,也许可以一试。”
“你可有把握?”
承启帝惊疑地望着君双双。
太医院阖院都拿不出治疗的办法,这个小丫头又能做什么?
“只有三成把握。”
“三成。”
连旁边的太医都忍不住看向了君双双。
承启帝重复了一下,叹了口气,“罢了,你就试试吧,就算不成,朕也不怪你。”
君双双看向林子桉,“将军,帮我个忙。”
侍从依她所言,找来了很长的管子。林子桉帮她把嘉康斜靠在床榻上,将管道从嘉康的喉咙插了下去,把调配好的溶液从管道里灌了下去。
刚刚昏厥的嘉康,突然开始挣扎,她的头被君双双按向一侧。
“吐出来了!”周围的人惊喜的叫着。
原来嘉康被灌了水后,疯狂挣扎,灌的液体反而随着毒药被吐了出来。
君双双面色不动,继续往管道里灌水。
直到嘉康吐出黄色的胃液才罢休。
太医惊喜地上来把脉,“陛下,嘉康公主已把药物都吐了出来,性命无忧。日后只要好生调养就是了。”
“好,那就好。”
承启帝放心地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君双双,“皇家欠你一个恩情,还是那句话,不管什么时候你来,皇家都会答应你一个要求。”
“谢陛下。”
君双双谢恩,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将在假山遇到两个贼子的事说出来。
如果真的如她想的那样,这件事也许太子和二皇子有关。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两位皇子两次三番,对自己的亲妹妹动手?
直说不行,从旁侧击倒可以。
“陛下。”君双双行礼,“衣服乃是贴身之物,背后之人既能在这方面做手脚,必定能常接触到公主。”
承启帝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承启帝传令下去彻查此事,君双双便和林子桉一同退下了。
她也算仁至义尽,接下来就要看这位公主的造化了。
林子桉方才宴席上,略微多喝了些。在皇上面前还强撑着精神,出了皇宫就撑不住了。
君双双瞧着无奈,干脆伸手扶住了醉酒的林子桉。
男人常年习武,身子重的很,又兼脚步虚浮,她一时抱不住,两人双双向后倒去。
“呜!”
君双双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林子桉整个人都趴在了她身上。
她只看到林子桉半敛着眸子,低头看她,唇齿相磕。
万籁俱寂,天地间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月色太好,林子桉逆着光亲吻她,乌黑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她。
他。……真的醉了么?
君双双脑中混沌,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推开林子桉。
“咳。”福子实在看不下去,眼观鼻鼻观心,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君双双猛然惊醒,慌忙推开林子桉。
“夫人,将军,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福子也是有苦难言,真不是他想打扰将军夫人,只是这时辰太晚,再不回去,老夫人若问起来,他们做下人的难交差。
君双双脸偷偷红了,匆忙应好。
林子桉瞧着倒是没什么反应,神色自若,一点也不尴尬。
看来是真醉了,君双双暗道:平日里林子桉严肃正经,怎么会做这种事还神色自若?
君双双兀自上了马车,福子赶忙扶起林子桉,“将军,我扶您上马车吧。”
林子桉瞥了一眼福子,瞧不出什么喜怒。
福子却脖子一冷,暗暗叫苦,恭敬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将军这瞧着……是嫌他来早了啊。
两人同上了马车,一路无言。
林子桉看着乏力。只闭着眼小憩,临下马车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好不容易回了弄玉院,君双双困倦的不行,打算更衣洗澡便睡下。
木桶灌满了温水,她躺在里面泡着,昏昏沉沉的。
绿环被她打发去膳房拿点心,今儿一糟发生了许多事,她也没顾得上吃几口。
“君双双!你给我出来!”
匆忙之间,君双双只来得及裹件衣服,浑身湿漉漉,看到来人,有些莫名其妙,“你来这里做什么?”
君忆莲半边脸红肿着,怒气冲冲得瞪着她。
君双双噗嗤一声笑了,“我就说今儿晚宴怎么没见着你,原来是被打了脸不好意思出来了。”
“你这个贱人!你就是故意的!”
君忆莲气急败坏,她回去想了半天,她明明记得把镯子塞进君双双衣服里,怎么可能突然不见?
除非她发现了,把东西扔了!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君双双敛了笑意,沉下脸色。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不然我敢保证,你的脸一定肿的很对称。”
君忆莲莫名觉得一阵寒意,愤愤地不敢骂了。
“就是你把镯子扔掉的是不是?你就是想让福乐公主责罚我?”
“哦?”君双双挑了挑眉,“有这回事?”
“所以说是你把镯子塞进我衣服里的?”
“你装什么装?你不早知道是我放的了吗?你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君忆莲仿佛蒙受了巨大冤屈,就像作恶的是君双双一样。
“我是猜到有人要拿这个陷害我,发现的时候我就扔了,不过我还真不知道是你。”
君双双笑了,“你看看后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