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双双诧异于她有这样的见解,又问道:“那你自己有什么喜欢的吗?”
“叫半夏。”翠儿立马说道,像是这个名字她已经想了很长的时间,“我喜欢这个草药,那姐姐就叫这个名字吧。”
妙娘子在旁边笑起来,“翠儿果真是个痴学医术的,说不定以后它便是我最好的一个学生。”
林子桉拍板钉钉,“那以后边叫半夏。”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林半夏。”
翠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名字,抿着嘴便笑起来,“那我以后就叫半夏了。”
林半夏就这样成了妙娘子的学生,每天下午两个时辰,都在与她学习医术,君双双有时候也过去听听,或者与妙娘子探讨一下,日子倒是过得极快。
九月流火天气转凉。
林子桉终于得到一些关于他父亲的消息。
陈远在兖州那边歇息了两个月,终于是依依不舍的回来了,见着林子桉,他还有几分不情愿。
“大人以后多把这样的差事给我,兖州这几个月待得我是真痛快。”
林子桉嗤笑一声,“我安排你下辈子都留在兖州,你看这样行吗?”
陈远立马收了脸上的笑意,“算了大人,我还是老实在京城留着,这次回来,我也查到了一些东西。”
“兖州知府,之前是成王部下,虽说不起眼,可也知道些东西,那人又是个怂货,被我吓唬一下,立马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说正事。”林子桉被他这一箩筐废话弄得有几分不耐烦。
“马上,马上。”陈远喝下一盏茶。
“您还记不记得,林子傲之前住的地方,听太守说,老将军确实是被逼迫留在了那个地方。当时老将军与蛮夷那边打仗,本来是快要胜了,老将军便带着一只精锐部队,想从后面突袭,但被蛮夷人给围攻到了莫甘陵。按照计划,成王应该带着援兵过去的,但他没有动身。”
林子桉呼吸一滞,他皱起眉头,示意陈远继续说下去。
“后面老将军便自己拼命逃了出去,到了一个村庄,被一个女子救下,还有了林子傲,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老将军回去之后的事情。”
“我听到那个知府说,老将军回去之后要直接杀了成王,可是被皇上拦下来了。”
“皇上。”林子桉说道:“当时的皇上应该还不是皇上。”
“对,是四皇子。”
“后来呢?”
“后来,老将军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到成王和皇上的帐中大闹一场,似乎还动了剑,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就没有人清楚了。”
“十五年前,我父亲身上便已经有了不少军功。”林子桉开始陷入回忆,他从小便崇拜自己的父亲,以能够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为目标,所以十五年前,林老将军有什么军功,自然也一清二楚。
“是,比现在的您要更加厉害,而且也受到士兵的爱戴。”
“看来成王是存心要害我的父亲,那皇上又在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
陈远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他压低声音,“会不会和前太子一样,因为忌惮老将军军功赫赫,担心他日后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其实仔细想来,成王做的和前太子做的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前太子更蠢罢了。”
林子桉没说话,可他心中的猜测也与二皇子一样,但他还有一个疑惑,他父亲从来就不是什么和善的人,不可能在受到成王与皇上的故意坑害后,就只是闹腾一场,当初在帐子里面,又是发生了什么?
他吩咐道:“你继续去查这件事,成王身边老人不少,必须把这件事全部查出来。”
“是。”
陈远已经走了许久,林子桉还在发愣。
十五年前,他不过十岁,有些事还看不明白,比起与皇上争斗,他更想做的是把当年的事情给查清楚。
他更觉得这件事可笑,皇上明明早就已经将林家视为眼中钉,可一到了有难的时候,又表现出一副对林家情深义重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让人恶心。
林子桉勾起嘴角,也没关系,这么多年的账他要一点点算清楚了。
二皇子最近在让人们眼中空闲得很,每天上午泡在茶楼,下午要么去游船,要么就坐在乐坊里。
君珩过去找他,只要去那些酒楼里面,就肯定可以把人找到。
“殿下这几天玩够了吗?”
“我是不是玩,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君珩弯了一下嘴角,“皇上想要见您。”
“他?”二皇子慢慢悠悠起身,话中没有半分尊敬,“他叫我过去做什么?我这个病,可还没有装完呢?”
“哦?”君珩故作不知,“殿下不是早就已经在外面玩够了?所以我才在皇上面前提了您几句,现在看来,我做错了?”
二皇子从软榻上面起身,“真要是觉得抱歉,就把你嘴角的笑收一收吧。”
君珩摸了一下嘴角,“不管如何?殿下还是早些过去。”
“知道了。”
二皇子这一歇就是三个月时间,现在重新到了皇上面前,还真觉得有几分拘束,他心中想着,果然还是应该早日登上高位,不然每日装着也怪累的。
皇上见他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朕听说你最近倒是过得悠闲。”
“太医说了,多逛逛也有利于我的休养。”
皇上懒得戳穿他的谎话,只是又问道:“那病好了?”
“还没有,不过听说父皇最近忧思颇多,便想着为您分忧。”
皇上轻嗤一声,不知道是信了二皇子说的话还是没信,他拿起来一个奏折,扔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自己看看。”
二皇子拿起奏折,本来以为说的是自己,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所弹劾的人居然是林子桉。
他草草看了一遍,才问道:“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里面的东西你都看了?”
二皇子点头,“看是都看见了,只是觉得不对。”
皇上这才从一堆奏折里抬头,“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