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怒吼了一声,脸涨得通红,疯狂的冲向了面目可憎的刀疤男。
杜月印象里只记得天已经亮了,林子桉背着天光从门口进来,身上隐隐像度了一层光辉。
“将军。……”
杜月低声地喊了一句,就沉沉的晕了过去。
林子桉蹙着眉,快步的走到了杜月面前,犹豫了两秒下,还是将人横抱了起来。
君双双很快也赶了过来,递出了自己贴身的手帕,“不要触碰伤口。”
林子桉小心地给君双双让了一个缝隙,让她谨慎地把手帕按压在杜月出血的后脑勺额头。
“先把血止住再说。”
杜笙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疯狂地捶打着躺在地上已经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刀疤男。
“杜笙。”林子桉蹙眉,不赞同的喊了一声。
君双双安抚他,“他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当务之急是将杜月带回去治疗。”
杜笙脸色通红,喘着粗气停下了手。
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医疗设备,无法对杜月伤口进行缝合。
林子桉三人快马加鞭,赶忙带将杜月送回了将军府。
等到了将军府,杜笙赶忙抱着杜月,把她静置在床榻上。
“还算好,伤口并不算太深。”君双双检查了一番,皱着眉头,“只是额头上的伤口可能会留疤。”
杜笙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妹妹看。
是他不好,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他这世上只剩这一个亲人了,她不过是爱慕林将军,怎么就不能有行了?
是他杜笙想岔了。
缝针的时候考虑到伤口的问题,君双双也没有给她下麻沸散。
结果缝针缝到一半的时候,杜月就醒了。
“别动。”君双双好言好语的劝说。
杜月却似乎看起来颇不领情,冷着眼想打开她的手。
“我说了别动。”君双双不耐烦地皱起眉,语气有已经有了几分不痛快。
“你要是再动冻下去,我的针缝歪了,我可不敢保证你这张脸上会不会留疤。”
杜月被吓了一下,顿时不敢再动。
她平日里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去张的脸,留疤?她怎么能忍受?
眼看着杜月终于老实了下来,不再到处乱动,君双双的眉宇才松开。
好不容易君双双缝好了伤口,杜月也终于不再鬼哭狼嚎。
“我会留疤吗?”杜月颇有几分小心地问。
君双双淡然地点了点头,“会。”
“你刚刚不是说我若是不动,就不会留疤吗?”
“我只说了动了会留疤,可没说不不动就不会留疤啊。”君双双狡黠地挑了挑眉,端着桌子上东西出去了。
房间里只留下了杜月和杜笙两兄妹。
杜月看到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哥哥,也不免有些心虚。
“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杜月小声的嘟哝着,话还没说完就被哥哥抱进了怀里。
杜笙语气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甚至隐隐有了几分魔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杜笙抱着妹妹叹气,“以后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会想办法给你的。”
杜月也不免有一些怔愣,试探着开口,“我想做将军府的大夫人,哥哥也会帮我吗?”
杜笙无奈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会。”
杜月高兴的要跳起来,结果动弹之间又扯到了伤口,“嘶”得轻呼了一声。
林子桉推门进来,杜月痴痴的看着他,一下子露出了娇怯的笑容。
林子桉看都没看她,转头看向了杜笙,淡淡的开口,“怎么样了?”
杜笙连忙跪下来叩谢,“将军的大恩大德,我和我妹妹这辈子磨齿难忘。”
“小事。”
林子桉随意的抬了抬手,“你好好温书,安心准备科举。”
杜月想起来那一日,背着天光走进来的林子桉。
和前两年在战乱中救了她和哥哥的身影一样,宛若天神下凡。
林子桉的眼神终于放到了她身上,杜月顿时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就开口问道,“那个凶手是不是抓住了?”
“嗯。”
林子桉皱眉,神经里颇是不赞同的神色。
“但是你这回,打伤了一个无辜的路人。”
一开始被杜月打伤的那个人,只是附近房子里的住户。
他大晚上的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响动,以为是凶手在外面,所以拿了工具就想出来抓人。
结果却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在路上走,他好心上前想要提醒她不要在夜间游荡,附近很危险。
却被一心想抓住凶手的杜月,狠狠地锤了一下。
虽然现下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恐怕这一年半载是无法劳作了。
“我怎么知道?”杜月一瞬间心虚了一瞬间,不过转眼又恢复了。
“谁让他大晚上的在大马路上跑,我肯定会错认。这不怪他,难道怪我吗?”
林子桉皱眉,隐约觉得她实在不可理喻。
杜笙敏感的意识感觉到林子桉被惹怒了,示意自己的妹妹不要继续说下去,“杜月!”
杜月不情不愿的低下了头,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看好她。”
林子桉居高临下的看着杜笙,吩咐了一句就离开了。
“将军!是我找到了凶手!”杜月颇有些不忿,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林子桉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杜月泄了气,有些萎靡不振。
杜笙安抚着自己的妹妹,眼里别有深意,“我会帮你的。”
君双双走到林子桉的书房时,林子桉正在奋笔疾书。
“事情可查清楚了?”君双双好奇的问。
林子桉将君双双迎了进来,“已经查清楚了。”
那个脸上满是疤痕的男人,名字叫王伟,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
他十几岁的时候家里遭遇了火灾,脸被严重的烧伤。
从那一天起,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说好的亲事被人退了,走到哪里别人都避着他走,看到他的疤痕就觉得他恶心。
这样日复一日的下去,他的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
看着别人郎才女貌家庭和睦儿孙满堂,他情不自禁生出了不满之心。
“为什么那些女人肯嫁给别人,却不愿意嫁给我?”
王伟询问苍天无果,决心报复这些有眼无珠的女人。
这就是这两起命案的初衷。
起因只是一个生活不幸福的男人,心中生长出从嫉妒里生长出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