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众位侍卫疑惑地看着安卿月递过来的双手,一脸懵逼。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安卿月也一脸懵逼,而后,她噗嗤一声笑了。
这里是古代。
她后知后觉想起,古代可没有手铐那种东西,所以,她伸手等着被烤这个动作,肯定是怪异极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安卿月一边道歉,一边不尴不尬地把手又收了回来。
“安小姐,你这是何意?”
“没,没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要带我去调查么?我跟你们走。”
安卿月如此配合,倒是叫京兆府的侍卫有些不习惯了。
“小姐,你不能去那种地方……”
翠儿还在担忧地看着安卿月,下意识想要跟上来,又被安卿月一个眼神安抚回去。
“翠儿,你安心在家等着我回来。我要去的地方,那可是为咱们百姓洗脱冤屈之地,怎么去不得!不去才傻呢!乖,听话~”安卿月在侍卫的带领下潇洒大方的往前走,眼神中没有半点怯懦,自信又坦然的样子,简直美极。
不过。
路过高氏和安依依身边的时候,安卿月眼眸幽暗地看了她们母女二人一眼。
她决定:
等她平安回来:高氏母女,她真的要好好教训她们一下了!!!
安卿月被京兆府带走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丞相府,而后,又不知被谁散播出去,才一刻钟的时间,就弄的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
柳岩就一个中心思想:安卿月庸医害人!
流言向来是三人成虎,高家大嫂原本只是昏迷,等到流言散播到人尽可知的地步之时,她已经变成了躺在板板上的冰冷的尸体一枚了!
所以。
京城里凡是找安卿月给自己诊过脉开过药调过香的妇人,无一不被这个消息给吓到,她们个个面若死灰,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自己就躺板板了!
胆子大一点的贵妇还有些不惧流言。
胆子小的,当即就把熬好的汤药给倒掉了。
……
“夫人,小姐,奴婢刚打听到,已经有好几位夫人联合起来,去京兆府闹了。”
“她们要找安卿月讨个说法,要退货,要退钱,要找她麻烦!”
“这一次,咱们院里可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高氏的院子里,她派出去散播消息的丫头正在禀告如今的动向。
丫鬟很兴奋,小脸红扑扑的。
高氏高兴地点点头,喜不自胜道:“好,好,好!!!咱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继续盯着,必要的其实煽风点火,把事情闹的更大些。还有,你现在去把安卿月谋害舅母之事找人写出来,然后再派人改编成童谣,让大街小巷的流浪儿去传播。”
“咱们把事情都做好!趁她病,要她命!呵呵,摄政王也救不了她了……”
“是。”
丫头领命而去。
安依依笑得更加深远了。
“母亲,你的这一招确实够绝!可是,咱们让舅母以身入局,是不是太,太狠了点!她现在还没醒呢,会不会……”
高氏笑笑:“我的傻女儿啊!你舅母那个人精明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真做出让自己身体受损的事?”
嗯?
安依依更加不懂了,一脸疑惑的看向高氏。
高氏眼神深了深,幽幽道:“你舅母没事,不代表其他人没事,若有官太太当真送了命呢?”
没等安依依再继续问,高氏对她摆摆手:“好了,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知道得越少越好。”
另一边。
安卿月被带到京兆府后,并没有来人直接审问,而是先将她给关押了起来。
不对劲!
按理来说此事涉及到贵夫人,又事态严重,京兆府应当立即对她审问真相才对,怎会先关人呢?不急着查明真相了?!
原以为只是暂时关押起来,谁知道安卿月默数计时一个时辰后,仍旧无人来理会她。
她心中一沉,也不再等待,马上走到门口。
“来人,我要见京兆尹大人!”安卿月大声道。
看管的狱卒不耐烦地过来敲了敲栏杆:“安静点!京兆尹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安卿月冷笑:“既然京兆尹不打算见我,那你们把我抓来做什么?就算要判我的罪,也理应先对我审问确定罪行,而你们什么都没做就直接把我给关起来,你们京兆府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狱卒上下打量安卿月一眼,不屑道:“你都被关进来了话还这么多?真是找死啊!我们京兆府办事自然有我们的章程,轮得到你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
狠狠踹了脚铁栏杆,狱卒威胁道:“我甭管你在外头是什么身份,来了这里面就给我老实点儿,你要再敢大喊大叫扰爷清静,当心爷对你不客气!”
狱卒威胁完,又往地上啐了口,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安卿月原本只是觉得不对劲,现下看那狱卒的态度,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去。
她原本之所以答应被京兆府带走,想的就是到了公堂上对质,届时到底怎么回事自然就能弄清楚。,
但万万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给她对峙的机会,倒是先把她给关了,这非常不对!
她现在必须得想个办法离开这儿,不然她只怕万一时间拖延越久,病人如果真出事了,那她更加难以辩驳。
可是她现在要怎样出去呢?
安卿月看着三面都是墙壁的牢房,眉头皱了起来。
她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摄政王府。
冷墨辰刚处理完一桩公务,晨风就急急忙忙走进来。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说。”
“安大小姐被京兆府给抓了。”
冷墨辰提着的毛笔一顿,一滴黑色的墨汁滴在纸上,瞬间晕染了一团黑。
“京兆府为何抓她?”
“说是和安小姐给人诊脉有关……似乎是,差点出了人命……”
“呵。”
冷墨辰轻嗤一声。
他看着雪白纸张上漆黑的一团墨,索性也懒得再写了,将狼毫搁置到一边。
他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站起身,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孤傲的松树,屹立不倒。
“本王的女人,就这么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