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老王妃也没留下那只鸟儿,老王妃还是喜静的,偶然这么闹一处自然是开心了,天天闹就是烦躁了,顾策也二话没说,就将鸟儿放生了,老王妃向佛,便是暗暗点点头。
今天本来倒是极欢喜的一天,顾策回院子的时候,还看到院子里花花草草都布置好了,看得也是花花绿绿的,充满生机,更是嘚嘚瑟瑟还哼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倒是晚上楚灯来的时候,似乎面色不太好,顾策便噤了声,准备当个知心小弟弟,听楚灯倾诉排解下忧愁,楚灯却先开口了,甚至是语气还有些着急匆忙,“日后你不用担心本王会赶你出去,也不用担心没钱花,便是真正的故家后人回来,你也依旧是这院子的公子。”
顾策,“???”微笑中透露着疑惑,疑惑中透露着疲惫,那个封谷主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了楚灯?原来楚灯这么舍不得他的呀?
楚灯自己说完这些话之后,看着顾策有些打趣的眼神,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懊恼,今日里,不知为何,听到说原来这小少年原来早就有过计划要走,要离开,甚至都计划着以后的生计了,他就有些焦躁。
楚灯看着轮椅上的顾策,分明就这么小一只,还想着到处跑?但是这倒是楚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说出这种话来,却又想不出个根本,最后,“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如今拿你当亲弟弟看,自然会照顾你一辈子,好了,赶快喝药用膳。”
说着,楚灯如今已经能极为自然地接过红袖递过来的药碗,伸手喂顾策喝药。
顾策便是忍着笑意,好不容易忍到喝完药,看着楚灯难能露出的这么鲜活的懊恼的表情,出声安慰道,“好,都听楚灯哥哥的,我不走就是了,等着楚灯哥哥赶我走,我再走也不迟。”
楚灯听着前半段话。正是觉得顺心的时候,后面半句就听不下去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僵硬地回了句,“本王不会赶你走的,行了,吃饭。”
顾策又笑了,他表示我真的想严肃些,但是这个王爷实在是太可爱些了吧。
……
之后,封谷主先是送来了只小狐狸,顾策跟那小狐狸一番斗智斗勇之后,以被咬了一小口为代价,成功将那小狐狸给收服了,于是乎,院子里便又多了只宠物,每日里闹得不可开交。
顾策腿上的伤口也愈合了,开始连着走路了,他便上午醒了,照顾照顾院子里的花草,下午便一边逗着那些宠物祖宗们玩儿,一边练习走路,时不时晚间去逗逗老王妃开心,倒是也极其自在。
刚开始练习走路的时候,着实是艰难,顾策觉得自己似乎都真切地体会到了泡沫美人鱼走在刀尖上的痛苦,后来就好多了,有时候楚灯也会特意过来扶着他走路,伤口也没有损伤到太筋骨的地方,也不过是一个多月就好多了,不靠着拐杖也不靠着人扶,就能走路了,可把顾策给嘚瑟坏了。
整日里和宠物们玩儿得欢快,还时常去花园里跑两步,他待人真诚,看下人也从无那些高低贵贱之分,除了原先刻意欺侮他的,王府里倒是不少丫头也跟他混熟了起来,顾策只觉得自己又找回了当年撩小粉丝的光辉岁月。
还有那些小宠物们,顾策有时候都忍不住偷偷琢磨,这是不是上帝看他穿越不容易,就那么睡一觉就穿越了,特意送给他的金手指,也好让他能在这个时代安心活下去,后来他也是知道了,这医谷原来特别厉害,医术堪称天下第一,让顾策形容起来,就是现代的超高科技私立医院,所以是极其有钱的。
那封谷主也真的会给他药丸儿,还有银票,不过那些银票,被楚灯收走了,以他年纪还小,会挥霍的理由。对,那个时候,顾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前世其实都二十多了,比楚灯还大些。
有时候顾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厉害了些,但是想想,小说里,他不是主角,等主角回来了,自然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么想想过后,顾策就憋闷了。
顾策正是坐在院子新修的椅子上,手上还捏着楚灯那只金贵的猫儿,有些憋闷。
楚灯大步进来,正看到眼前这一幕,“这是怎么了?愁什么呢?”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希望天天看着这么个少年呲着一口小白眼,没心没肺地笑了。
顾策侧眼看着楚灯,这人这几天好像忙得不得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也没有,刚午睡起来,有些无聊罢了。”
说起这个,顾策就更想念自己那存满各种小本子的手机了。
楚灯轻笑一声,“过两天,要下江南巡游河道,可要跟本王一起去?”
江南!巡游不就是游玩?!
“去!!”顾策猛地站起身子。
楚灯无奈着摇摇头,嘱咐红袖和露珠收拾行李,后日出发,便又回了书房,这几日要先留好人手在京城里,防着那夏王趁他不在的时候有所作为,这才忙碌了些。
想起昨天面见皇上的时候,皇上说的话,楚灯便有些出神。
昨日里,楚灯正是在陪伴着皇上批阅奏折,一一指点皇上,皇上倒是有些支支吾吾,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开口的模样。
楚灯便静静等着。
后来皇上还是说了,“荣王,朕是皇帝,所以朕应该舍弃小家,保卫天下,对不对?”
楚灯当时点点头。
皇上便又开口了,“昨日晚上,朕忽然想去看母后,怕母后睡了,便没有让人通传,正是看到了夏王叔身边的侍卫匆匆离开,那虽然不是朕的亲生母后,但是她抚养朕这么多年,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她是真的对朕好,朕……朕不知道如何描述心中的感受。”
楚灯当时是如何回的,“皇上,这事不是皇上的错,臣不知道如何教导皇上这件事情,但是臣知道,每个人都该负起他的责任。”
楚灯现在回想起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心,当年他父王一次从边疆回来,便忽然性子大变,宠妾灭妻,当时他也不过四五岁,父王完全地厌弃他,父王会因为庶子妾室去打他骂他,会因为他为母妃说话而恼他怒他,好多次都是老王妃及时把他从父王的巴掌下拦了下来,但是总还是有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