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香烟味忽地飘进林枫的鼻尖,他躺坐在沙发上的手逐渐松了开来,他知道那个人回来了,可是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是没有一点的反应。
他心里既有恨又是很多的不忍,他想去和他说话,可是又害怕心里那根导火线就要点燃。
可是现在,他开始想要珍惜和他相处的机会,不管从前是有多么的恨,有过多深的埋怨。
林枫走到他爸爸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可是还是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鼓起了勇气敲响了他的房门。
“怎么了,有事吗?是不是钱不够用了?”
林枫听到这句话,就像是被一把刀深深的刺到自己的心里,可是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那男人打开了门,“哟,长那么大你还是第一次那么主动的找我一起吃饭呢,不过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很爽快的答应你,不过我今天真的很忙,你自己去吃吧。”他拍了拍林枫的肩,“哦,你不是有个小女朋友嘛,你们一起去吧。”说完,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电脑面前,滴滴答答的键盘声。
林枫冷冷的笑了一声,“哼,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便狠狠的替他把房门关上,自己跑到房间里,抽着一支支的烟,弄得整个房间里都是迷迷糊糊的一片。
“喂,李总,你好,是是是,好,我马上到。”那男人接了电话,又出去了。
“啊”林枫愤怒的叫了一声,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头又开始要命的痛,他不停的挣扎着,到床边的抽屉了摸出了一瓶止痛药吃下,过了片刻才有一点的好转。
这个家,空荡荡的家,让他感觉到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那么的彷徨,那么的无助,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
90酒吧“你刚才不是说要来喝酒吗?来,我陪你”林枫不等胖子反应过来拿起酒就仰头灌了下去,气势凶猛,只见他喉结滚动,如喝水一般。
放下酒瓶后里面只剩下不到几滴,瞬间不仅是胖子,连强哥也仿佛被震惊,他们神色各异的看着喝完酒,手背擦拭嘴角的人,他的神情如此的异常。
但是林枫仿佛并不在意他刚才喝的是什么,又拿起一瓶,仰头灌下,放下后仍旧是见底,胖子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你不是吧,受什么刺激啦,是不是和永汐闹矛盾啦?”,不期然的迎向他刚好看过来的视线,他的眼中此时已染上一层朦胧,如一面妖娆的铜镜,魅惑醉人,嘴角带着轻笑,有些自嘲又有些轻佻。
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哈,哈哈,你们都不会懂的,来,不是你叫要来喝酒的嘛,一起喝啊,怎么就是我一个人在喝啊,干啦”,他又拿起了一瓶酒,那些想要压抑和掩藏的的情绪已经随着酒精爆发出来。
“喂,有你这样喝酒的吗?天哪,你又想让我把你背回去啊”胖子已经从震惊中拉回神,速度极快的把离他近的酒全部放远,这个人疯了,太不正常了,看起来让人有些害怕。
林枫见前面的酒都被他拿走,有些烦躁的拉扯掉胸前的衣服扣子,整个人往椅子上靠去,闭上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头有些痛了,他的手按上眉角。
神情看在胖子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黯然和令人心里难受的悲伤,胖子真的有种想要给永汐打电话的冲动,可是立刻被林枫给制止了,“你干什么啊,要喝酒就好好的陪我喝几杯,不喝酒走人,TMD。”
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着自己的心,而他又为何会露出这样的情绪?
“林枫,认识你那么久了,我真还没见过你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啊?”强哥也看不下去他的情绪那么的暴躁,连自己的好兄弟也骂。
“哎,行行,那我陪你喝”胖子示意强哥不要再劝他,知道劝也没有用。
要到了打样的时间,强哥让肖辰先回去了,并让他和永汐提一下这件事,把门关上,店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空气中有浓重的酒味,还有刚才似乎没有散完的烟味。
灯光忽明忽暗,靠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窗外,他的眼中透着别人都不知晓的担忧,他的神情那么真切的表露在这片昏暗的灯光下。
他忘了所有的动作,忘了挣扎忘了反抗,他的脑海中只有一片浑浊,从头顶到四肢百骸,他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他想哭可是流不出眼泪,只觉得心口处一阵一阵的痛,仿佛整个心脏都收得紧紧的,呼吸难受无比。
“呵,呵”
“林枫,你笑什么?有什么不愉快的就说出来,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
“是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人担心啊。”
强哥和胖子都在安慰着他“你们说,人活着是不是就是为了死啊,反正什么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唯一只有回忆,哼”说着,又拿起酒,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因为光线太暗,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不知是酒渍还是泪水,明明还是清醒着,但是却要故意麻痹自己。
“林枫,我说你怎么那么奇怪啊,不说啦,来,不醉不归。”
“还是兄弟你们好啊,我发誓到死都不会忘记你们。”
三人喝了个痛快,半醉半醒中,吐出了自己的不快,但是每个人都没有在意到对方在说着什么。
深夜了,胖子和强哥都醉倒了睡了过去。而林枫却还清醒着,想要买醉的人偏偏没有醉,不想清醒着人就偏偏还清醒着,想要忘记过去的种种,但是在夜深人静之时,那些往事还是会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个世界的人或许看似面带着笑,其实内心也不一定真正的开心吧,就如他一般,他的心从很多年前就缺少了一个口,是花再多的钱再多的时间也无法找寻的。
他以为遇到永汐这一生它可有痊愈的可能,但是命运却是这般的安排。他一个人默默的把它安置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以为它会习惯待在那方之处慢慢疗养然后再慢慢痊愈,现在这一切都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终究忽略了自己还是有意识的,也有贪婪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曾经爱过,那么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
他把自己变得得太冷血,现在才知道,是有多么的痛有多少的不愿,也有无法控制的悲伤难过。
那么这些伤口该怎么办,要继续扩大吗?还是找个人把它医治了?如陌在电梯处停了下来,茫茫人海,能够唯一治愈好它的人恐怕没有了,那还是放它回到原处,时间久了只要不碰它应该会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