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天香苑倒是的确和宁荣所想象的不一样。
当朝太子亲自带着来的地方，自然和其他青 楼有所区别。
这天香苑中，有一半都是教坊司。
其中每个女子都是姿容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更是心思玲珑剔透。
服侍起客人，更是宾至如归。
靠着这一半，天香苑便已经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销金窟。
而另一半则是由天香苑自己培养姑娘。
虽然身份上比不上那些曾经的管家女子，但一个个也都是姿容艳丽，风姿绰约。
甚至因为从小在市井长大，身上还有着一些官女子没有的跳脱和俏皮。
每一个来这里的客人，无不有痴迷的女子。
这里，真正称得上是一夜千金。
……
周双带着宁荣七拐八绕，离开了外面全是散客的大厅，来到了一处奢华的巨大空间之中。
这里似乎是天香苑的最中心。
整体呈现出四方形结构，四边都是座位一共三层，每一层中间都有一个高台。
周双带着宁荣在第三层坐下，吩咐侍者送来酒水和瓜果点心。
便对着宁荣笑着说道。
“这里是天香苑最核心的地方。”
“一二层楼中的舞台，都是天香苑中顶尖的姑娘每日表演的地方。”
“而三楼则是整个天香苑中，最顶尖的姑娘表演的地方。”
“而且，一二层楼每日都表演。”
“但这三层，一周只有一次表演。”
说到这里，周双朝着宁荣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宁公子你运气不错，恰好今日就是四位最顶尖的姑娘之一墨韵表演的日子。”
“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了。”
“你我可一同观赏。”
说到这，似乎是周双有意向宁荣凸显出此次请客的重要性，还朝着宁荣透露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
“而且。”
“这四位无论是身段、容貌还是才情都是最顶尖的四位姑娘也都是清倌人！”
“天香苑甚至是咱们大梁的朝廷，都默认了这四位姑娘选择夫婿的标准以她们自己的想法为主，谁都不准强迫！”
“啧——”
说到这里，周双咂了咂嘴，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宁公子，这四位姑娘可都是在这天香苑当了好几年的四大花魁了。”
“手中不知道积攒了多少财富，甚至有人猜测，这四位姑娘手中的财富加起来，都要比天香苑多了！”
“你说，若是那个穷酸才子侥幸被这其中一个姑娘看上，这不立刻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宁荣面色古怪地点了点头。
的确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在他的家乡那边，这样的男人往往有一个雅称——凤凰男。
对此，宁荣嗤之以鼻。
“财富？能有多少呢？”
宁荣嗤笑一声，“不知道别人在不在乎，反正我是不在乎。”
宁荣手中有糖霜、香水和香皂，且已经完全打开了京城的市场，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京城周边的许多郡县里去了。
说他现在日入斗金都是在侮辱他。
四个花魁而已，再多的财富，能有多少呢？
至于看好。
宁荣有了伯府三姐妹和慕青玄这等人间绝色，一等一的奇女子，花魁而已。
宁荣还能动心？
再说了。
这花魁挑选夫婿看着只有一个看对眼就行，看起来是个十分简单的标准。
但这都几年了，这四个花魁都还没有心仪的男子。
这其中的难度，还不可知吗？
宁荣不认为自己能够被这四个花魁任何一个看入眼，至于主动追求。
那就更不必了。
宁荣喜欢姑娘，那也爱之有道。
从来都是姑娘追他，哪有他追姑娘的？
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咳咳……”
见宁荣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周双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带过不少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风骨才子来这天香苑中。
个个不比宁荣心高气傲？
可一个个还不都是在见到了这四位姑娘之后被迷得神魂颠倒。
而那四位姑娘也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对这些人不假辞色。
包括自己，都对这四个花魁动心了，只是人家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哪怕是他透露了自己太子的身份。
周双也不说话了。
坐在宁荣的身边，一起静静等待着今日这位顶尖花魁的亮相。
“……”
忽然，某一刻。
舞台中央的幕布解开，中间出现了一个被粉色丝绸围起来的巨蛋。
接着，巨蛋开始缓缓转动。
其上的一条条丝绸，也纷纷开始掉落在地上。
接着，一道空灵若仙的声音便从丝绸中响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一道清冷如同月辉般的声音从丝绸中响起。
随着词句的哼唱出来，这丝绸也一片片地掉落下来。
听见这首曲子的宾客们，一个个双眼陶醉。
“啧！”
“居然是宁公子的《水调歌头》。”
“此词一出，可谓是千年之内，再无中秋啊！”
“再搭配上墨韵仙子顶尖的嗓子，这首词的美感再次上了一个档次啊！”
“是啊，是啊！”
“宁公子的词美，墨韵姑娘的声音也更是绝美！”
“要我说，这全天下的男人里，怕是只有宁公子能够配得上墨韵姑娘了吧！”
“嘿！”
“你还真的说对了！”
“墨韵姑娘不止一次的公开表示过自己很欣赏宁公子，视他为偶像。”
“但我觉得，八成没什么希望。”
“都如此崇拜了，还没希望？”
“你不知道？”
“这首《水调歌头》就是宁公子在比文招亲上，夺得魁首，将忠勇伯府大小姐娶回家的那首词。”
“如今宁公子已经有正妻了，怎么还能再娶？”
“啧，有正妻了又怎么样？”
“不是还可以纳妾吗？”
“纳妾？”
“你不知道墨韵姑娘不可能给他人当妾？”
“奥，那可惜了。”
“……”
听着耳边传来的熟悉的曲子，和周围宾客们的讨论声，宁荣有些愣住了。
感情。
这墨韵姑娘拿自己当偶像。
而且，今日唱的曲子还是自己写的《水调歌头》？
这有些太巧了吧？
不过，宁荣却皱起了没。
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