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秦羽不会那么做的。”
李承业狠狠摇头说道。
曹景云叹了口气。
情绪有些低落的道：
“陛下，面对现实吧。不可否认，秦羽是个有良知的人，他对食用过菜人的畜生赶尽杀绝就能证明。
但他同样是个贪财好色之徒，吃不了苦喜欢享受，要不然他的父亲岂会让他做文官，而不是做武将？
酷刑有多可怕多难熬，老奴比陛下您清楚，秦大人没有吃过苦，岂能熬得住贼寇的折磨？
把手雷配方交出去还是小事，万一他为了活命，将准备搞的那个什么秘密武器告诉敌人，将来打咱们大乾怎么办？
人心是最靠不住的，陛下您可以信任他，同时也需要做好应对准备。”
听到这话，李承业瘫坐在龙椅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曹景云的话很有道理。
可是，他能怎么样？
除了拿人命去填，还能有什么办法？
良久的沉默后，李承业叹了口气。
“希望他没事吧。”
曹景云也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又沉默了片刻，李承业坐直身体，身上颓废的气息一扫而光，神色平静的道：
“现在就看城中能不能找出秦羽，如果不能，那就将所有力量撒出去，以京城为中心寻找！
然后传旨给姜青山，让他把其他事情都放一放，全力追查苏柏山一行人的下落，如果这是苏家后手，那么执行人必然是他。
同时下令严格管控硫磺和硝石粉，私自开采售卖者格杀勿论，这两种物资从现在开始列为禁品，除了朕指定的人，其他任何人不得碰，违令者斩！”
安排完这些后，李承业前往议政殿。
今天是大朝会的日子，朝臣们早就到了，等待他已经很长时间。
朝臣自然也知道了此事，所有人脸色都很凝重，其中一些人是真担心秦羽，另一部分人则担心秦羽将手雷和轰天雷泄露出去，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原来的议题全部丢在一旁。
今天的议题就两个。
第一，如何找出秦羽。
但因为整个京城还在地毯式搜索中，还没有结果，所以暂时没有展开细谈。
现在讨论的是第二个议题：倘若秦羽被俘，将手雷和轰天雷的制造方法泄露给叛军，朝廷该如何应对。
议政殿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结果让李承业很失望。
基本上都是他刚刚在御书房下旨的那些手段，群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唯一值得肯定的是，太尉严治建议加大手雷和轰天雷的产量，只要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叛军翻不起什么浪花。
很快时间到了中午。
三司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以及御林军统领前来汇报，已经将城中，包括皇亲国戚在内的所有人府邸地毯式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李承业的脸色非常难看，是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杀机，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里面都透着杀机。
“说说吧，如何找出秦羽！”
……
话分两边。
却说秦羽杀了苏柏山后，便手持长剑朝山下杀了过去，苏柏山这些亲卫助纣为虐，都是吃过菜人的畜生，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在霍无常一路调教下，如今秦羽不但恢复了当初三品小宗师的巅峰状态，甚至比以前还强了一些。
山间小路上百余位士兵难以形成合围之势，又没有弓箭手和成枪兵组成战阵攻击防御，这使得他们犹如土鸡瓦狗那般不堪一击。
剑芒闪烁间，便有人头落下。
秦羽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惨叫和怒骂声此起彼伏。
山顶。
霍无常背负双手，神色平静的看着山下。
他身后站着三人。
其中一人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看起来比他还老。
此人乃是霍无常的徒弟，名叫唐浩。
他的实际岁数比霍无常小了足足三十岁，如今不过七十八岁而已，但看起来却比霍无常大很多，二品宗师的修为。
另一人是赵无极，也是二品宗师的修为。
还有一人是个女子。
这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穿着素色宽松长裙看不出其身材如何，但身高很高，也就比秦羽略微矮一点。
她长得非常好看，用绝世容颜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是此时她的脸色很阴沉，给人一种冷冽的感觉。
她是霍无常的最小的弟子，名叫顾冷月，刚刚踏入三品小宗师境不久，乃是霍无常早年外出游历时捡来的一个孤儿。
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顾冷月皱了皱鼻子道。
“这就是咱们大乾最有才华的人吗？杀心也太重了？”
闻言唐浩和赵无极看了她一眼。
赵无极哼了一声道：“师妹，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这些人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师兄我早就想杀了他们了。”
唐浩冷冷的道：“师妹，他们屠杀普通百姓，以他们为食，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同情。”
听到赵无极说的话，顾冷月还没有什么触动。
等唐浩说出那些话后，顾冷月身上骤然爆发出可怕的杀机，空气似乎都变得寒冷了一些。
霍无常轻叹了口气。
“从小你就跟着为师生活在山上，没有经历过红尘洗礼，没有尝过世间疾苦，不知道有些人看似人其实根本不是人。”
“但我知道，我父母是被贼兵杀死的，要是没有师父你把我带上山，我恐怕已经被野狗野狼吃掉了！”
顾冷月应了一声。
尔后纵身一跃，像是一只飞鸟般朝山下士兵杀了过去，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机。
赵无极见状微微一笑：“师妹这性子，真是有点冷啊。”
唐浩皱眉道：“师尊，咱们绑的可是大乾的御史大夫，据说要成为丞相的存在，倘若被皇帝知道，这定军山怕是保不住。”
闻言赵无极脸色笑容凝滞，接上话茬道：“师兄说的没错，师父，您虽然强大，但也扛不住千军万马，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霍无常微微摇头。
“老夫已经苟活一百零八年，早就看淡了生死，倒是你们，是时候考虑一下将来的出路了，一味的避世修行是跨不出最后那一步的。”
闻言唐浩和赵无极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