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将两人押走的御林军停住。
肃亲王起身走到两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你们心里清楚，本王也心里清楚，什么因为发现你们私吞银票都是编造的谎言，本王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对刘墨青动手脚？
先别急着回答，你们最好先想想诓骗本王的后果，你们肯定死定了，但如果老实交代，本王承诺保住你们九族。
如果你们还是条汉子，就老老实实交代。”
闻言马季和胡兴相视一眼，脸上的犹豫之色怎么都隐藏不住，现场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苏松山和祝勇都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秦羽神经也紧绷了起来。
只要他们老实交代，苏松山便完了。
脑中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就见马季咬牙道：“大帅，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岂能污蔑他人？我们为大乾杀敌无数，即便我们杀了自己人，也不至于波及家眷，更不应该波及九族吧？”
胡兴安神色也变得坚定起来：“没错，倘若我等家眷九族被诛，这天下谁还敢为国家效力？”
肃亲王闻言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们的功劳已经得到奖赏，要不然你们百夫长是怎么来的？国家不欠你们什么，犯了错就要追究，私吞脏银和杀害同胞确实不足以灭尔等九族，但杀尽你们家眷足矣，带下去吧！”
说完肃亲王摆了摆手。
秦羽接上话头提醒道：“你们最好再考虑考虑。”
话音刚落，马季突然指向程卓。
“他！就是他！”
“银票是他给的！”
“是他让我们杀的人！”
“他是我们上司，我们敢不听他的吗？”
胡兴安闻言微微一怔。
随即也指向程卓。
“没错，就是他！”
“我们也不想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可他非要逼着我们这么干，我们两个小小的百夫长能怎么办？”
“大帅，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程卓气血上涌，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头发都竖了起来，唰的一下抽出佩刀，劈头盖脸砍了过去。
“该死的，你们果然想害我！”
啪！
杨雄眼疾手快，一脚踢在程卓手腕，佩刀掉落被其夺到手中，唰的一下架在其脖子上，神色冰冷。
“程将军，你要杀人灭口吗？”
“灭你娘的头！老子没干过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有本事你现在就砍了本将，要是皱下眉头老子就是你生的！”
程卓浑然不惧，声如炸雷嘶吼道。
肃亲王阴沉着脸，冷冷的道：“程卓，你当着本王的面妄动刀兵，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扑通！
程卓跪在地上，悲愤的道：“大帅！末将没有干过这事儿，他们在诬陷末将！末将宁愿死，也不背负如此骂名！”
“本王说了是你干的吗？没出息的蠢货，你要是死了才彻底背负上了骂名。”
肃亲王破口大骂，上去就是一脚。
程卓不敢躲闪，任由肃亲王一脚将其踢倒。
秦羽知道程卓就是个背锅的，连忙接上话茬道：“程将军万万不可冲动，这两人所说漏洞百出，本官岂会轻信他们？”
“那就请监军大人还我一个清白！”
程卓对着秦羽深深一拜道。
“将军请起。”
秦羽并没有因为他是苏松山旧部而落井下石，连忙将程卓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就放心吧，本官绝不会让位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蒙受冤屈。”
“多谢监军大人！”
程卓满脸感激躬身一拜。
秦羽看向马季和胡兴安，喝问道：“你们说是程将军指使你们干的，可有什么证据？”
“我们两人的证词不算证据吗？”
“哼！”
秦羽冷哼一声，对杨雄说道：“把他先拉出去，在帐外百步外候着，将他盯紧了，别让他自杀了。”
“是，大人。”
杨雄应了一声，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马季拉了出去。
秦羽看向胡兴安：“说吧，程卓是何时何地指使你们杀人，当时是怎么说的，越详细越好。”
“这……”
胡兴安慌了。
也明白了秦羽的用意。
将事情推给程卓是他们临时起意，事先根本没有准备，无论他编造的有多完美，到时候也跟马季的供词对不上。
这就等于证明了他们在诬陷程卓。
“说啊，怎么不说了？”
秦羽冷笑一声道：“就你们这点诬陷人的拙劣手段，是本官在大理寺这么多年遇到过最蠢的！
原本你们的罪责确实不足以诛灭九族，如果有人求情的话，你们家眷的性命还能保住，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们诬陷军中将领又罪加一等，即便有人为你们求情，你们的家眷也不可能保得住，甚至九族都得跟着你们遭殃！
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要维护真正指使你们的人？老实交代，你们本官承诺保住你们家眷性命。”
胡兴安闻言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惨笑一声道：“正如你所说，我现在犯了这么多罪，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横竖我和家眷都要死，又何必交代给你，让你立功？”
“你不怕死？”
“哈哈，打了这么多年战，早就将生死看淡了，来个痛快的吧！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连累家人，你不觉得对不起他们吗？”
“下辈子给他们当牛做马恕罪！”
秦羽叹了口气。
这个显然是个死士，愚忠的蠢货。
现在想让他交代是不可能了。
秦羽下令让人将其带出去，把马季带进来，问了同样的问题。
马季闻言也懵了。
但他还是编造了一个过程，被秦羽否定后干脆摆烂：“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要杀要剐随便，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男人！”
秦羽无奈，只能令人将其带下去上大理寺的手段。
啪！啪！啪！
肃亲王突然拍起了手，环顾众人一圈后冷冷的道：“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能将一个士兵带成这样，连本王都有些敬佩了，可惜你们用错了地方！”
“秦羽！”
“在！”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定要将两人背后的贼人揪出来！到时候本王要亲自拔了他的皮！”
肃亲王咬牙切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