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这种危险度极高的武器，岂能随随便便交出去？
前世但凡当过兵的都知道，别说枪械，就是每一颗子弹的领取，都需要极其严格的规程，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哪怕是哨兵，枪和弹匣都是分离的。
即便秦羽是三品小宗师，也挨不住一颗手雷近距离爆炸，在没有设计出一个严格而没有漏洞的规程之前，这么危险的东西不可能轻易交出去。
哪怕是自己人。
此言一出，众将领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姜青山见状干笑一声，打圆场道：“秦大人也是遵旨行事，这事儿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大家都别乱想，以后肯定有机会。”
“也是哈。”
“理解，理解。”
“……”
众将领干笑连连，显然不认可这个说辞。
秦羽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哪个当将领的，不想让自己士兵拥有最强的准备？
那个将领，不想有这等克敌制胜的武器？
理解归理解。
但事情肯定不行。
秦羽耐着性子说道：“诸位将军，倒不是说本官非要掌握着这个武器，如果是那样，当初本官发明出来后又何必交给陛下？”
此言一出，众将领脸色好看了许多。
秦羽接着说道：“为什么不把手雷随便发出去我就不细细解释了，我只问诸位一个问题，如果手雷在你们身边爆炸，你们能活下来吗？”
此言一出，许多将领露出焕然的表情。
显然他们已经明白了秦羽的想法。
秦羽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谋害金老丞相的人至今未曾找到，他可能是军中的任何人，甚至可能就在咱们中间，万一他得到手雷，请问诸位，你们睡得着吗？”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秦羽的意思。
有些将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秦羽又道：“即便咱们这边没有叛徒没有内奸，本官再问问诸位将军，你们能保证麾下士兵各个都对你们心服口服，你们做到了公平对待所有士兵，所有士兵都对你们没有怨恨吗？”
这下许多将领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意识到了此事的危险。
再优秀的将领，也不可能将麾下士兵照顾的面面俱到，动辄几千上万的人马，想要公平对待所有人根本不可能。
有些将领甚至本身就脾气暴躁，动辄打骂士兵，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暗地里对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他们死。
以前都是冷兵器，将领身边有亲卫不好下手。
现在有手雷就不一样了。
只要到手，做好了心理准备，直接点燃丢在将领脚下，到时候就算没炸死被炸成个残废，找谁说理去？
所以，如何管理手雷是个巨大的问题。
李承业之所以安心的将手雷交给秦羽麾下御林军，是因为秦羽跟这些御林军以前没有从属关系，就不存在任何矛盾。
所以他不用怕。
换做现场的其他将领，哪个心里不发慌。
“秦大人，末将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
“还是您想到周全，要是随便发下去，真的可能会闹出乱子来。”
“是末将有眼无珠，误会了大人。”
“……”
许多将领都很直爽，理解了秦羽的考量后，便纷纷站出来道歉，秦羽也不摆架子，笑呵呵的表示无所谓。
姜青山有些无奈的道：“那咱们怎么办？没有手雷协助咱们就占据不了优势，总不能跟以前那样跟敌人打游击战吧？”
“当然不是。”
秦羽摇摇头道：
“你们现在就可以定规矩想办法做准备，比如说一个小队里面只能有两个人允许带火折子，拿手雷的人不准拿火折子，其他人监督这三人。
只要把这个制度完善，你们找不出任何漏洞的时候，便是将手雷分发下去之时，在此之前手雷只能由御林军掌握。”
众人开始按照他的思路讨论。
秦羽没兴趣参与。
片刻后就觉得有些无聊。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继续留在这里没有什么意思，秦羽跟众人告辞离开中军大帐，对身边士兵道：
“你去将大理寺左寺丞孟修贤叫来。”
这些日子他虽然在东奔西跑，但金兴腾之死的案子没有停止调查，一直都是大理寺左寺丞孟修贤在调查。
昨日归来秦羽便睡了。
今日怎么着也该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案子。
就在他前往自己房间的路上，远远看到那个叫高盛的斥候，从均需处的帐篷路过。
心中一动，秦羽吩咐系统对其展开时光回溯。
昨夜。
高盛从夏勇那回去后，被同营帐的士兵堵在了门口，询问他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语气中多少带着几分警惕。
秦羽不明白那个士兵为何如此。
但高盛的回答让他意识到这是将其拿下的机会。
因为高盛刚开始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同营帐的士兵一再追问下，高盛口无遮拦说了谎言，说他去找一个做千夫长的朋友叙旧去了，有什么问题？
实际上也不能说高盛说谎。
他的确去找了一个做千夫长的朋友，只不过他那个所谓的朋友其实是夏勇麾下心腹，两人叙旧不过是幌子而已，实际上是给他和夏勇制造私下见面的机会。
这样安排看似天衣无缝。
但实际上经不起调查。
就一点，秦羽将两人关起来问他们叙旧聊了什么，事先两人没有对过口供，再怎么默契都说不到一起肯定漏洞百出。
抓住这个漏洞，就能顺藤摸瓜抓出凶手。
想到这里，秦羽加快了步伐。
回到营帐没多久，大理寺左寺丞孟修贤便来了。
“有进展吗？”
“对不起大人，下官真的已经尽力了。”
孟修贤跪下满脸羞愧的说道。
秦羽抬手虚扶道：“好了，起来吧，查案子哪有那么容易？况且还是这么麻烦的案子，不必自责。”
“谢大人。”
孟修贤再次躬身一拜，这才站起身来。
秦羽直奔主题道：“你派人去将大营里面所有的斥候都召集到此处，本官要亲自问他们一些问题。”
孟修贤有些不解：“大人，这些都是最普通的士兵，恐怕很难知道些什么。”
秦羽当然不会告诉他是为了钓高盛，一本正经的说道：“只要有一丝可能，咱们都得试试，要不然如何给九泉之下的金老丞相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