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墨青闻言竖起了大拇指。
赞叹道：“秦监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慧眼，着实令人佩服。”
秦羽谦虚道：“刘将军谬赞了。”
“秦监军不必自谦，有你在大皇子身边出谋划策，老夫便能彻底放心，就是不知秦监军觉得，如果苏松山铤而走险的话，会让谁去做？”
秦羽皱眉沉思片刻后道：“这个本官还真说不好，本官以前在军中没有待过，这方面知之甚少。”
其实他没有说实话。
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无非是两拨人。
一，自然是其心腹死士。
比如当初的马季和胡兴安。
苏松山麾下这样的死士肯定不止他们两人。
二，可能是四皇子李守业。
苏松山在北征军已经彻底失势，想要做什么事情很不方便，但李守业不同，抛开其皇子的身份不说，单单他低调了这么久，就少有人防备他。
肃亲王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他暗中支持三皇子。
当然，秦羽觉得李守业听苏松山的话铤而走险的可能性很小。
手足相残这种事情，且不说乾武帝知道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就以当下的局势，没准他已经对三皇子不抱什么希望了，怎么可能谋害李承业？
刘墨青闻言道：“这个我也不确定，当初南征军并入北征军后，肃亲王将其打乱重编，各个大营都有苏松山的人。”
“所以，殿下须得防备所有南征军的人？”
“没错，哪怕是在石嘴山城，肃亲王麾下效力的也得防备，现在这个时候绝不能有丝毫掉以轻心！”
刘墨青语气郑重的说道。
秦羽躬身一拜：“多谢刘将军提点。”
他还真没想这么周全，之前他防备也只防备左路军大营的人，对其他大营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戒心。
“提点谈不上，总之小心行事没有错，不过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苏松山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未必敢铤而走险。”
刘墨青笑了笑，话锋一转道：“接下来你们是怎么计划的？如果不方便讲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时光回溯，对刘墨青没有足够深入的了解，秦羽还真未必会告诉他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知道其心意，自然要表现的坦荡一些。
秦羽哑然失笑道：“无论是本官还是殿下，对将军都极为信任，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此次殿下本来是要来看你的，被本官拦住了。”
闻言刘墨青心中暗自感叹自己投了明主，拱手道：“多谢殿下和秦监军信任，你没让殿下来是对的，这种事情他参与进来不好。”
接下来秦羽便开始讲述他们的计划。
没有丝毫隐瞒。
刘墨青认真听着，频频点头。
等秦羽讲完后，刘墨青赞叹道：“好计划！不图一时之胜利，谋划百年之安定，殿下和秦监军真乃大才！”
“刘将军谬赞了，不知将军可有什么指点的地方？”
刘墨青不假思索的道：“战略制定没任何问题，战术上的事情现在说没有意义，以殿下的用兵才能，和姜青山将军的勇猛，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听到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这么说，秦羽心中更加有底，话锋一转道：“刘将军伤势如何了？将来大战可少不了您这样的百战老将出力啊。”
刘墨青听出了其中深意。
说白了，就是给他立功的机会。
北征结束后，大乾将不会再有大的战事。
他岁数不小了，以后即便有机会也未必能轮得着他。
“伤势……”
刘墨青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后道：“只要不是长途行军问题不大，关键还是得看天狼国那边多久之后行动，到时候再说吧。”
“知道了，到时候本官再来询问将军身体状况。”
“有劳秦监军了。”
刘墨青点点头，尔后将声音压低了一点道：“秦监军，听你这么说的意思，肃亲王也支持大皇子殿下？”
秦羽明白他的意思，是担心到时候李承业没有权力调动他，从而错失这个立功的机会，哑然失笑道：“都到现在了，刘将军难道还没看出来？”
“自然是看出来了，但由你亲口说出来，我才能更加放心不是？”
“刘将军放心吧，肃亲王自然是支持大皇子的。”
“大局已定！”
刘墨青彻底放心，哈哈大笑起来。
……
话分两边。
且说赫连雄回到天狼国大军驻地，单于便将其召到营帐，连忙问道：“大乾那边怎么说？”
赫连雄躬身下拜道：“自然是同意求和，只不过大乾的要求比较多，而且略有些苛刻。”
“什么要求？”
“第一，天狼国必须称臣，成为大乾的藩属国，称大乾皇帝位天可汗，且必须年年纳贡。”
这是意料之中的，单于一点都不意外，接着问道：“还有呢？”
“秦羽说，此次战争是我天狼国挑起的，天狼国必须为战争赔款，考虑到天狼国没有多少金银，便以牛羊战马抵账。”
“数量多少？”
“肥羊一万五千只，肥牛八千头，战马一千五百匹。”
赫连雄说道。
这个数量比单于之前定的搞出了差不多一半。
他本以为单于会拒绝，哪料单于只是皱了下眉。
“这个数量可以接受，还有呢？”
赫连雄见状暗暗冷笑，还真是个没骨气的蠢货，之前定下的所谓底线，完全就是个笑话。
不过也好，免得他来回奔波传话了。
他接着说道：“此外便是年年纳贡的数量……”
赫连雄话还没有说完，单于便不满的将其打断道：“这等小事只要数量不是太过分，你自己做主便是，本王现在关心的是，他们什么时候帮我们把毛子打走！”
“大王。”
赫连雄躬身一拜正色道：“秦羽说了，要先我们对毛子国发起攻击，并且取得实际战绩后，他们才肯帮我们打毛子。”
“放他娘的狗臭屁！”
单于勃然大怒，厉声斥责道：“秦羽这个混账东西，分明就是想坐山观虎斗，得渔翁之利！”
赫连雄闻言低头暗暗冷笑。
单于将秦羽骂了个狗血淋头，发泄了半晌后问道：“你是怎么回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