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业没出城相送。
但前线传来的消息不是秘密，兵部的人在李承业之后就知道了，加上李承业调兵遣将，京城知道的人不少。
秦羽又要上前线去解决麻烦去了。
百姓们得知消息后，自发上街相送。
秦羽本来是要坐马车的。
见此情景也不得不骑马前行。
总得露个面不是？
“秦大人查案办案的本事天下无双，此次前往定要手刃贼寇！”
“姜将军在前线拼杀常年不得回家，劳苦功高却有贼人害其性命，秦大人出马定能将贼子揪出来！”
“预祝大人凯旋归来！”
“秦大人辛苦了！”
“……”
秦羽骑着骏马，不断拱手致谢。
出了城门，秦羽看到竟然还有许多朝臣前来相送。
为首之人乃是太尉曾信厚。
以及六部和各衙门的主要官员。
“秦大人，我们来送你了。”
远远看到秦羽，曾信厚便拱手而笑道。
工部尚书也是一脸无奈的拱手道：“老实说，老夫还真舍不得让秦大人您离开，可是前线时光重大，只能等你回来再继续了。”
他这话周围的人听得莫名其妙。
但秦羽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李承业刚定下让他牵头研发火枪就出了这档子事，他走了，这事儿只能暂时搁置，好不容易让工部有了话语权的董国昌，心里自然有些不舍。
秦羽不好骑着马跟众大臣说话，连忙翻身下马道：“怎敢劳烦诸位大人相送？不敢担，不敢担啊！”
这里面有超过一半都是前朝老臣。
虽然地位不如他。
但辈分高啊。
甚至有许多人跟他父亲曾经一起共事过。
“秦大人为了江山社稷东奔西跑，我等在京城享清福，送一送大人乃是理所应当的。”
“是啊，满打满算大人回京才一月有余，这就又要奔赴异国他乡，着实幸苦。”
“秦大人真乃我等表率！”
“……”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所有大臣都不听夸赞秦羽给他送行，曾信厚甚至派人端来烈酒，秦羽推脱不过喝了三杯。
好不容易将他们打发走，看到领军将领后，秦羽有些意外。
“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熟人杨雄。
按理说，杨雄不应该离京随他一起前往才是。
因为如今杨雄已经被委以重任，在皇城禁卫军中担任要职，算是京城武将体系中的核心人物。
“末将拜见大人！”
杨雄一本正经的行了个大礼，尔后正色道：“陛下说了，末将跟大人共事许久配合默契，在大人身边好办事，让末将确保大人安全。”
“陛下有心了，想的真是周到。”
秦羽皇宫方向拱了拱手。
尔后正色道：“倒是让杨将军辛苦跟着本官东奔西跑了。”
杨雄连忙摆手：“秦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能跟大人出去办事，末将求之不得还来不及，岂有辛苦一说？”
他跟赵强的发家史差不多。
从一个御林军小队长开始，到现在的皇城禁卫军统领，都是因为跟了秦羽立下功劳，被先帝和李承业认可赏识，才有今天的地位。
而且他喜欢在战场上杀敌。
留在京城没机会。
前往前线才有。
再说了。
也只有在前线才有立功的机会。
“好，出发！”
秦羽大笑一声，钻入马车。
京城周边有官道，还可以乘坐马车。
一日后没了平坦的官道，就只能骑马了。
真正骑过马的才知道，那玩意儿一点都不舒服。
借着最后的轻松时光，秦羽拿出李承业的密信。
片刻后，秦羽露出些许笑容。
这份密信是李承业在给他授权。
只要他觉得有必要，可以随时接管前线大军。
正常来说，秦羽作为文官是不能接管任何军队的，虽然他麾下杨雄率领了两千军队，但那名义上是保护他，协助他执行监军权力用的。
这不是作战军队。
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加上之前李承业给他调动沿线两道军队的权利，也就是说，秦羽差不多能调动二十多万大军，大乾三分之二的精锐。
要知道，这些军队可是配备了红衣大炮，以及手雷等杀伤力惊人，大乾最精锐准备的军队，如果他要造反，京城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由此可见李承业对他何等信任。
当然。
实际上秦羽造反成功的可能性极低。
毕竟宫里还有位一品大宗师。
他的家眷也全部都在京城。
但即便如此，李承业对他也是足够信任。
如果不是，李承业完全可以派曾信厚，亦或者刘墨青去接管前线大军，只让秦羽负责调查姜青山被谋害一案。
没了曾信厚，兵部照样正常运转。
北境没了刘墨青，赫连雄也不敢造次。
秦羽不由得暗自感慨，李承业当年说的承诺全部都做到了，自己当年选择支持他，是何等的明智。
如果是李建业，绝对不会如此。
密信上有李承业的命令，还盖有玉玺。
只要前线军队没有造反的意图，以秦羽在军中的影响力，接管他们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
秦羽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真正带兵打过仗的才知道，别看做将军威风得很，实际上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杂，还担着巨大的风险，是个苦差事。
当然。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秦羽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无论任何时候都不掌握军权，这样才能让李承业，让所有朝臣都放心。
毕竟他想要成为权臣太容易了。
而权臣，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将密信收起来装好，秦羽思绪飞到了高丽。
根据目前得到的军报，姜青山所率大军已经进入高丽境内，跟高利国的军队呈掎角之势，向倭寇大军逼近。
倭寇那边因为忌惮大乾军队拥有大量手雷，放弃了大片已经占领，不好守的土地，集中在易守难攻之处组成了一道防线。
那边山高林密。
红衣大炮刚运过去，至今还没有用于实战。
至少在上一份军报发来之前是这样。
至于中间这时间差内，金元浩是否率领大军对倭寇展开进攻，那就不好说了，所以秦羽目前对前线局势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