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他，有点太急功近利了。”
秦羽叹了口气，将关于赵无极的事情讲了出来。
当然。
他没有讲赵无极跟潘峰勾结的事情。
他只是通过一次次的事件，让霍无常知道赵无极如何贪婪，如何急功近利，甚至打探国家秘密，让他非常为难。
霍无常也是个老狐狸。
很快便听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和冷月的原因，让你有些为难了？”
“的确有点。”
秦羽点了点头道：“本来直接将其提为五品武将就是违规，只不过因为我的身份，加上旨意是李承业下的没人说什么，但肯定有人心里不满。
要知道，姜青山乃是我的大舅哥，当初也是从最底层做起，老实说他现在有如此起点已经非常不错了。
不是我不照顾自己人，而是凡事总得有个过程不是吗？我不可能一再违规去帮他，老实说，要不是看在前辈和冷月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干这种给人留把柄的事情。”
即便霍无常没有在官场混过，但毕竟是活了一百零八岁的老怪物，官场的弯弯绕绕多少懂一些，而且也清楚正常武将晋升的流程。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个混账东西，老夫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秦羽连忙摆手：“前辈，你这又是何必？毕竟是五十多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教训有什么意义？到时候搞得我跟他关系僵硬，大家以后还怎么相处？”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前辈别管他，我尽量帮，毕竟是自己人，如果成了最好，如果成不了也好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主要是你这边到时候别责怪我便是。”
“我有那么不明事理？”
霍无常瞪了秦羽一眼正色道：“你放心好了，我明白你的想法，你就按照规矩办好了，一个无德无才之人为将，会害死很多人，我霍无常不可能因为他是自己徒弟，就眼睁睁看着他草芥人命。”
秦羽躬身而拜：“前辈高义！”
说到这里，秦羽没有继续往下说。
让霍无常心里提前有点准备就行，说的太多万一他插手其中，就会打乱计划。
……
话分两边。
且说赵无极离开秦府，便去找潘峰了。
两人来到京城最大的青楼，要了一间上等的雅间，暂时没有要姑娘们作陪，上了酒菜后边吃边聊。
“这是一千两银子，算是给你的分红。”
潘峰拿出十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赵无极说道。
赵无极没有接银票，疑惑道：“分红？分哪门子红？”
“赵兄，因为你提供的消息，我得知那铸造厂需要大量钢铁，我便令族亲囤积了大量铁矿石，现在户部大量收购，赚了足足两千多两！”
赵无极恍然：“原来如此。”
说着将银票接了过来。
自从潘峰跟他结交，他担任铸造厂驻军副将后，便将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告知潘峰，由此得出将来铸造厂需要大量铁矿石。
当时潘峰说要搞一笔。
他也没当回事。
毕竟他没有本钱投入，浑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一百两。
却不曾想，潘峰速度这么快，赚了一笔。
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银子，赵无极有些兴奋。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只是利用职务之便，泄露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消息，就有如此多的银子进账，要是靠军饷的话，几年都拿不到这么多。
这段时间吃喝玩乐都是潘峰出银子。
如今他有了银子，也准备大方一次。
“今天所有的花销，全部由我买账！”
“哪能啊，还是我买账好了，要不是你提供的消息，我也赚不到这笔银子，以后还得靠赵兄你发财呢。”
潘峰连连摆手说道。
霍无常想了一下，有些不舍的将刚到手的银票递了过去：
“也罢，我也不能一点本钱都不出，这些银票你拿回去，就当投资好了，多搞点钛矿石，咱们多赚点银子！”
然而潘峰却没有接。
叹了口气道：“现在怕是不行了，现在陛下下旨让户部采购铁矿石，要是咱们再囤积铁矿石的，肯定会被盯上，怕是会影响赵兄你的前途。”
听到这话，赵无极收回银票眉头紧皱。
他明白潘峰的意思。
现在国家急需铁矿石，你再囤积这玩意儿，不是摆明了占国家便宜，跟朝廷对着干？
即便朝臣看在秦羽的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李承业知道了也不好，必定会影响自己仕途，如何抉择自然不需要多说。
只是就这样失去发财的机会，让赵无极很是不甘。
突然，他想到刚刚潘峰说以后发财还要靠自己的话，便说道：“你似乎还有其他赚银子的门路？”
“啊……这个，有倒是有，就是……嗐，还是算了吧，赵兄你就别掺和了吧，你有秦大人做靠山，以后捞银子的机会多的是。”
“潘兄，你这么故意钓着人就没意思了，有话还是直说吧。”
赵无极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又不傻，岂能看不出潘峰是故意这么说的？
无非就是为了引起他的好奇。
这让他有些恼怒。
但更多的是期待。
“哎，还是瞒不住赵兄啊。”
潘峰露出无奈的表情，苦笑着摇了摇头，凑到赵无极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有人出五万两银子，要红衣大炮的铸造工艺，这个买卖不知赵兄敢不敢做？”
“什么？！”
赵无极惊了一跳：“你疯了吧？这跟叛国有什么区别？这要是让朝廷知道了，咱们还不得九族尽灭？你不怕有命赚没命花！”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潘峰沉声道：“就一个大铁柱子，中间是空心的，后端填埋炸药，将金属弹头射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你就说吧，如果是你，能不能仿造个七七八八？”
赵无极闻言陷入沉思。
他当然也看到了红衣大炮炮身。
老实说，当时他就想过，只要给他一群铁匠他也能仿造出来，只不过因为关键工艺的问题，可能没有正品那么好用而已。
他能仿造出来，现场见过红衣大炮的其他人也能仿造出来，某种程度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绝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