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本以为李承业会问他有没有任人唯亲。
但他没有。
等众人呼喊声小了些许后，李承业抬手压了压。
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将反贼苏天鹏和任远山带过来。”
唰！
李承业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都看向秦羽带来的御林军。
“是，陛下！”
御林军统领应了一声，将苏天鹏和任远山带了过来。
“秦爱卿，随朕上高台。”
李承业拉着秦羽走上早就搭建好的高台，群臣也跟着走了上去，分两列站在两边，秦羽扫了一眼，这才注意到褚安平竟然没在。
如今三公就剩下他和太尉严治。
他在李承业左下第一，严治在右下第一。
苏天鹏和任远山被捆成了粽子，嘴里还塞着破布疙瘩，四位御林军将士推推搡搡的将其带到高台之下，然后一脚踢在两人后腿上。
扑通。
两人膝盖砸入泥浆，仰头看着李承业，脸上满是不甘和屈辱。
“将他们嘴里的东西取掉。”
李承业下旨道。
两人嘴巴恢复自由后，苏天鹏便嗤笑了一声。
“李承业，你是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以彰显你的成功吗？哈哈……如果是这样，老夫可以告诉你，你不配！”
“大胆！”
“混账！”
“老贼安敢如此？！”
“你这是欺君之罪！”
“……”
现场立刻响起一阵呵斥声。
秦羽没说话，他瞥了李承业一眼。
只见李承业神色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不由得心中暗暗点头，现在的李承业可比当初稳重多了。
李承业抬手压了压，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苏天鹏，你太高看自己了，朕怎么会在乎一个阶下囚怎么看朕？朕只是想想让大乾的百姓看看，丧尽天良以人为菜的畜生是个什么样，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交代？哈哈……”
苏天鹏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
他笑的前仰后合，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名将手下不是尸山血海？”
“先帝于微末中崛起，打下这大好河山，期间死了的将士和百姓何止百万？”
“被吃了是死，被杀死也是死，有什么区别吗？”
“你们李氏皇族又给了那些死去的百姓什么交代？”
“你有何脸面训斥老夫？”
“啊？”
这下李承业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冷冷的道：“掌嘴！”
啪！
御林军士兵狠狠一个耳光抽在苏天鹏脸上，直接将其抽翻在地，尔后又像是拖死狗那样将苏天鹏拖起来跪好。
李承业怒斥道：
“无耻之尤！先帝推翻前朝乃是为天下百姓争个活路，从古至今打战哪有不死人的？先帝可曾屠杀过无辜百姓和将士？
倒是你，明明干了以人为食畜生不如的勾当，却在这里诡辩，以为这样就能让朕哑口无言，让群臣和天下百姓觉得你说的对？”
呸！
苏天鹏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又歇斯底里笑了起来。
“哈哈哈……对对对！你要拿仁义道德批评老夫，老夫还能说什么？但是，即便你说的再好，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废物皇帝的事实！”
听到这里，秦羽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
苏天鹏突然拔高声音嘶吼起来。
“你有勇无谋，要不是秦羽谋划，你能有机会去北境捞功劳，得到先帝赏识？”
“你只有匹夫之勇并无将帅之才，若不是有秦羽一再协助，你能立下赫赫战功？”
秦羽忍不住了。
他唰的一下站起来怒喝道：“苏老匹夫闭嘴，休要挑拨臣与陛下的关系，再敢多言，定要让你吃尽苦头！”
说完秦羽看向李承业。
不等他开口，李承业摆了摆手：“让他说！”
“这……唉！”
秦羽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抗旨，只能轻叹一口气，心中恨不得将苏天鹏大卸八块，如此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当着文武百官和近万百姓，说这种话打李承业的脸，其目的无非就是临死前在李承业心里埋下一根刺，将来好弄死秦羽。
其心可诛。
“哈哈，那老夫就继续说！”
“李承业，你哪点比三皇子强？啊？”
“要不是秦羽协助，你哪能得到肃亲王的支持？”
“要不是秦羽协助，天狼国和毛子国的联军，哪能这么快打完？”
“要不是秦羽协助，你以为你能坐得上皇位？”
“要不是秦羽协助，你以为你有本事抓住老夫？”
“没有秦羽，你屁都不是！”
此时，秦羽心中怒火已经快要按捺不住。
周围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爆发出来的可怕杀机。
但他不能当着李承业的面杀人。
只能厉声呵斥。
“苏老匹夫，休要挑拨臣与陛下的关系！”
“你不是说三皇子比陛下强吗？我告诉你，三皇子才是真正的废物！他不配成为大乾的皇帝，你选择他就是最大的错误！”
“他心肠歹毒善于阴谋算计，所以就吸引了同样你这样的反贼，你甚至将他作为人质威胁我们！”
“陛下之所以得天下，是因为他光明伟正，是因为我们觉得他会成为一个仁慈的君主，即便他处在低谷的时候，也有一群人支持！”
“陛下冲锋陷阵不畏生死，普天之下哪个不知？肃亲王支持陛下，那是因为他值得，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有我秦羽，是锦上添花！”
“没有我秦羽，你以为你们就会成功？”
“告诉你，不可能！”
“从一开始，你们就没得得到人心！”
秦羽逼不得已，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
要是真让人觉得李承业的今天都是他一手造就的，那就真的麻烦了，他可不想成为李承业心中的一根刺，只能表明态度。
苏天鹏却是哈哈大笑。
“你怕了对吧？”
“也是，功高盖主能不怕吗？”
“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定国侯了，下一步便是定国公，你还这么年轻，定国公之后呢？封赏你做一字并肩王吗？”
“然后你再勾结掌握天下最精锐士兵的姜青山，将李承业赶下台你自己做皇帝？你是不是已经开始计划了？”
“哈哈，你死得会比老夫还要惨！”
“不信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