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看到钟无霜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不由的冲了过来,摸着她的额头:“小姐,你不是得羊角风了吧?”
钟无霜一下子拨开了她的手:“我没事,他使了法术,你们见不到他!”
“他……他在哪里?”小可睁着一双清纯的大眼,四下乱看。
重九悄悄绕到小可身后,向她白玉般的脖子里轻轻吹了口气。
“鬼呀!”小可尖叫着,手舞足蹈的跑了出去。
“嘻嘻,哈哈,”重九掀下隐身符。
“就知道欺负小孩子!”钟无霜嗔怪道。
“我不欺负小孩子,那我欺负你,成不成?”
“哧哧”,其余的女孩皆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们先出去吧!”钟无霜挥挥手,有些羞赧。
“对了,刚才那个王八公子是个什么东西?”重九忽然想起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人家是人,不是东西!”听着重九酸得掉牙的语气,钟无霜捂着小嘴直笑。
“哦,原来他不是个东西啊!嗯,这王八真不是东西!”重九重重说道。
钟无霜早笑得直不起腰来。
笑罢半晌,钟无霜才一扬脸:“你想知道他的身份,也不难,不过得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说吧,能难倒我小九的问题还没生出来呢!”
“第一个,这天下谁的权势最大?”
“万贵妃!”
“咦,你知道啊!”
这个问题一般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回答是皇上,但久居京城,身为锦衣卫的重九如何不知宫里的那点事?
皇上对比他年长一十九岁的万贵妃迷恋得很,万贵妃要星星,皇上不敢给她月亮,万贵妃要白天,皇上不敢给她黑夜,万贵妃要哪个当官,皇上不敢说半个不字。
就连吴皇后也因万贵妃而被废,万贵妃的权势可见一般。
“第二个,朝廷之外江湖之上谁的权势最大?”
“这个不太好说。天师教、龙门派、崂山派、雪山派为四大正派之首,似乎是权势很大了。青龙帮和天刀门实力也不弱,还有什么拜火教、红莲寺,这江湖上大大小小门派上万,若是谁能将这些门派都统一了,自然谁的权势最大。目前嘛,还看不出来。”
“嗯,你说的也大致不差了。不过,这些都是台面上的,在台下实际另有一股势力左右着这个国家,你听没听说过‘四大宗’?”
“四大宗?没听过,你说说我听听!”
钟无霜忽然妩媚的一笑,卖起了关子:“对了,这些都是江湖上最大的机密,要想知道是需要银子的!”
“哦,原来你不仅是卖身,还卖机密啊,这机密多少钱一斤?”
“你……真让你气死了。我是卖艺不卖身,你千万别把我等同那些供男人玩乐的下贱女子!”
“知道,你是专供嘛!”
“什么专供?”
“专供就是传供那些公子哥之类的权贵人士,珍贵无比……比黄金还贵……”
重九还未说完,钟无霜忽然变了脸,用力推他:“出去,你出去!”
“干嘛?”重九有些纳闷,刚才还好好的,这女生的脸怎么说变就变,比夏天的天气还多变?
“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钟无霜陡然提高了声音,似乎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重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说到了钟无霜的痛脚上,赶紧打圆场:“对不起,我开玩笑的。还是说说四大宗吧,我真的很想知道。要是不知道,万一哪天遇上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是冤枉?你要银子,我给你!”
说着,重九脱下布鞋,从鞋底掏出那张一千两的银票。
一股臭味随之溢出,钟无霜赶紧捂住了鼻子:“臭死了,快扔出去,扔出去!”
重九笑嘻嘻的展开银票:“这是一千两,够不够?”
“臭死了!”钟无霜忽然一把抢过来从窗户扔进河里。
“哇,我的一千两!”重九也顾不得穿鞋了。
钟无霜飞起一脚,将他的布鞋也踢了出去。
“你干什么?那是一千两,六十万人民币啊!”
钟无霜捏着鼻子,用水狠狠的清洗舱板:“一千两还算钱啊?还不够我一顿饭的。”
“吹,比我小九还能吹!”
“算了,我也不要你的臭钱了,就免费给你说说四大宗。这四大宗是全国最有权势的四大家族。第一个就是京城万家。万家沾了万贵妃的光,权势通天。阁老万安、锦衣卫指挥使万通、昭武将军万方、指挥同知万喜、指挥佥事万达,就连万通两岁的儿子都封了官,堪称权倾天下;第二个是江南沈家。沈家富甲天下,全国八成以上的钱庄皆为沈家所有,其财富不可估量,所用物品就算是皇宫大内也多有不如;第三个是大理段家。大理段家人材辈出,大理亡国后又出了一个十分精明的人物叫段义光,段义光将生意做遍了全国,也将大理段家分散到了全国,构成了一个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新段氏王国;第四个就是沧州上官世家。上官世家是武术世家,享誉武林已近五百年,有‘天下武术出沧州,沧州武术上官为首’的美誉,上官世家素为武林人士敬仰,虽然近些年威势不大如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仍不可小视。最重要的是这四大宗族暗地里结成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庞大的能量连皇上都不能控制。”
“额娘的个乖乖隆地洞!那岂不是比红楼梦中贾、史、薛、王四大家还厉害?”
“红楼梦是什么?有贾、史、薛、王四大家吗?我怎么没听过?”
“噢,那是后朝的事,有空我跟你讲!我看那小子穿的花里胡哨的,不会是这四大宗里的人吧?”
“呵呵,”钟无霜瞅着重九一阵娇笑,“笨的时候你真笨,聪明的时候还真聪明,你猜对了,他就是阁老万安的独生公子万金生。”
出身锦衣卫的重九向来瞧不上这些外臣,不用说只是阁老的公子,就算是阁老他们也不大用正眼瞧,那些阁老、王公大臣见了西厂厂公还不是点头哈腰的像孙子一样?
未入圣堂之前,他们四兄弟执行的唯一一次任务就是刺杀吏部尚书张伯瑞,堂堂的尚书大人平时看着挺威风,还不是像被宰的猪一样躺在血泊里?
“呸,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官二代、富二代。奶奶的,官二代、富二代了不起啊!喂,你不会看上这个官二代了吧?”
“嘻嘻,”钟无霜望着重九嘻嘻笑,那眼神媚得重九都要飞了。
未等钟无霜回答,船身忽然一晃,一个彪悍的女声传了进来:“相公,你给我出来!”
接着,外面响起女子的乱叫声:“你是谁?你干什么?哎哟,哎哟,你还敢打人?”
“姐妹们,打她!”
“相公,你快出来!”
重九的脸色登时变了:“野丫头来了,我躲躲,我到哪里躲躲?”
重九象偷情被老婆抓了一样,四处乱躲,钟无霜的脸色却变了:“哼,贱婢!”
说着,钟无霜举步走了出去。
钟无霜一开门,正碰上火红莲进来,两女的目光一碰,顿时天雷勾地火,雷声阵阵、电闪雷鸣。
“是你?”两女同叫一声,随即大打出手。
火红莲舞动缚风索,钟无霜赤手空拳,一时不敌,被压进屋里。
“哗啦”一声,精致的梳妆台被缚风索抽得粉碎,躲在后面的重九赶紧跳了出来,连连摆手:“别打,别打……”
“好啊,你果然跟这个狐狸精在一起!”火红莲一见更加发了狂,那缚风索抽得更加没头没脸,边抽还边骂,“抽死你这勾引人家相公的骚狐狸。”
“不要脸的贱婢,你才是骚狐狸!”钟无霜扯下罗幔缠了几下,束衣成棍,舞动起来与火红莲战在一处。
一时间,内舱狭窄的空间内劲风充斥,红影纷飞,重九不小心被缚风索抽了一下,顿时疼的跳脚。
火红莲赶紧道歉:“对不起,相公,我不是故意的。”
重九刚往钟无霜那边躲,钟无霜的衣棍也失了控,一下子捣在重九胸口,将重九捣的一个趔趄。
百忙之中,钟无霜也没忘了来句:“对不起!”
“你敢打我相公,我抽死你丫的!”
“像你这样的母老虎,谁愿意当你相公了,真不要脸?人家要我也不会要你!”论斗嘴久居风尘的钟无霜可是个中好手,一下子就击中火红莲的弱点。
“你……我杀了你,我非杀了你不可!”火红莲快气疯了,“轰轰”四周乱响,缚风索将舱壁抽出一个个大洞,风从四面灌了进来,花舫猛烈的摇晃,随时都要倾斜,沉没。
“姐姐,我来帮你!”小可持剑出现在门口。
重九一看再这么下去,非出大事不可,当即看准两人的势子,抢步上前,一手拉住了缚风索的一头,另一手拉住了束成棍子的罗幔一头,两臂用力,急叫道:“住手,都住手,有话好好说!”
两女谁都不服谁,分别用力拉扯,重九将全身灵气提至极致,脸涨的通红,两女连拉数次,拉之不动。
火红莲突然转过头来向重九说道:“相公,你快杀了这个骚狐狸!”
钟无霜也叫:“好弟弟,你杀了她,姐姐让你亲一下!”
“你敢?”火红莲向着重九大叫,却有些色厉内荏。
钟无霜忽然“嘻嘻”一笑:“嘻嘻,看你的体形,你还是个女儿家,根本没和好弟弟成亲,这么急着叫人家相公,你要不要脸?”
火红莲又被她说中了痛脚,急的像母狼一样的大吼:“要你管,我们今晚回去就成亲!”
“哟,真是不害臊,一个女儿家竟说这种话,这种话连我们这样的风尘女子听着都脸红!我看你要是入了我们这一行,肯定是一等一的棒!要不要我介绍你入门啊?”
“骚狐狸,你就是个骚狐狸!”火红莲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
“好了,不要再打了,再打船都让你们打翻了,有打架的力气不如来玩个游戏!”
重九的力气提到了极致,手中的绳索随时都能脱出去,他赶紧想办法转移两女子的念头。
“什么游戏?我不玩,我要杀了她!”火红莲首先拒绝。
“我看你是不敢玩,是不是害怕人家?”重九赶紧采用激将法。
“我怕她?哼,我怎么会怕她?不管玩什么,我都不会输给她!”
“好,你呢?”重九望向钟无霜。
“哼,笑话,我钟无霜从来没输过,说吧,什么游戏,太简单的我不玩!”
重九从衣襟里掏出一幅纸牌来,这几天他在码头干活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些民工们在闲时,玩这种纸牌,这纸牌跟后来的扑克极为相近,只不过总数只有四十张,每样花色十张,上面画的是水浒中的人物。
重九一见立即就喜欢上了,抽空买了一幅,准备和胖子、胡麻子等人碰面时玩,没想到这个时候先用上了。
“这个是叶子牌,你俩都会玩吧?”
“切,这个谁不会呀!”
“好,我现在教你们一种新玩法,叫作斗地主,是三个人玩的。赢了有奖,输了罚,你们敢不敢玩?”
两女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肯服输,忽然齐声道:“谁怕谁呀?”
“好,先收拾一下,立刻就玩!”
重九让钟无霜把小可等人都赶出去,里面只剩他们三人。
重九坐中间,两女一边一个,重九望望这个妩媚如天仙,看看那个泼辣中别具风味,不由的嘿嘿直笑,笑的一脸不怀好意:“我提前声明,你们谁不敢玩,现在就退出还来的及,否则输了就要认罚!”
火红莲:“我不怕!”
钟无霜:“我不会输!”
“好,现在我说一下罚则,谁输了谁脱一件衣服,就这么简单,敢不敢?”
看着重九一脸坏笑,钟无霜在重九额头上狠狠戳了一指:“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火红莲立即站了起来:“干嘛戳我相公?”
“好了,坐下,”重九赶紧将她拉下来,“有本事你一会儿赢得让她一件衣服也不剩,丢丢她的人!”
“对,我一定让你一件衣服也不剩!”
钟无霜明知不妥,但她一生好强,咽不下这口气:“哼,看看是谁一件衣服也不剩!”
说着,当先伸手抓了一张牌。
现在是夏天,每个人身上都没几件衣服,重九尤其少,本来还想依靠自己是老师,少输点,结果这两个女子都聪明的超出想像,这牌打的比老师还好。
重九这个老师最先输得清洁光光,重九脱下最后的内裤,赶紧用手捂住了要害之处,钟无霜望着重九满脸红晕“嗤嗤”的笑。
火红莲就去挡她的眼:“我的相公,不准你这个骚狐狸看!”
重九灵机一动,背向她们而坐,将腿夹得紧紧的,半点痕迹也不露,手伸到后背去出牌。
这样一来,少了两大美女的干扰,眼睛不再去揩油,这牌技立马上了一个档次,竟是连战连捷。
火红莲输得多了,她大大方方将胸衣脱了,只剩一件水红色亵裤。
下一把却是钟无霜输了,轮到她脱胸衣,钟无霜脸色绯红,将胸衣一掀:“脱完了!”
接着便紧紧盖住了。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那皎洁的半球顿时让重九流了鼻血,与之相比,火红莲那对只能称得上是小辣椒。
火红莲却不干了:“你耍赖!”
上去就去掀钟无霜的胸衣,两女在舱里滚成一团。
两女滚来滚去,春光乍现,重九再也忍耐不住,正准备来个恶虎扑食,小可的声音却传了进来:“姐姐,姐姐,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