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霜见重九得了这题字,欢喜无限,不由的问道:“几个字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重九笑着将被墨浸透的衣衫递了过来:“你可千万不要小看它,这是一面招牌,是我替你要的招牌,你只要挂在门口,我保证你财源滚滚,想堵都堵不住。”
“原来你是为我要的,我不用这个也已经财源滚滚,要它实在无用,还是你自己留着吧!”钟无霜虽然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也为重九事事想着自己而感动,“再说了,就你这件粗布衣裳挂在门中还不够丢人的。嘻嘻,嘻嘻!”
说罢,钟无霜掩嘴而笑,眉间满是风情。
她本来就媚的入骨,此时一笑,更是将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看什么看?走开,走开,再不走开,我让万老爷抓了你们!看到没,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万老爷给我的题字,我跟万老爷那是铁哥们。哦,这个辈份好象有点乱,是那个铁爷们……还不走?再不走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重九将有万大阁老题字的衣服披在身上,在路上开始着横着走。
路人皆指指点点,却不敢上前。
有不少人看到万安给他写字,皆以为这小子与那万安真有什么亲戚关系。
重九和钟无霜并肩而行,两人语笑嫣嫣,自处游逛,重九总有话逗钟无霜笑声不断。
两人走到一片朝向大海的盐碱地,这里植被稀少,却有一根非常高的木杆正在竖起,许多的人排着队喊着号子,一点一点直立,不少围观的人皆在指指点点。
重九仔细估算,这木杆得三四十米,相当于十一二层楼高,这么高的木杆是用来做什么的。
“别看我,我哪知道?不会是那个上官鹰竖这杆子用来比爬杆的吧?”钟无霜与重九相处一段时间,语气上也沾染了重九的风格。
“对,对极了,肯定是爬杆,这个什么上官飞飞肯定是想找个猴子,这猴子爬杆厉害,好半夜三更爬进她的绣房,两人幽会!”
重九说,钟无霜就掩着小嘴笑:“我看你才像只爬人绣房的猴子!”
提到猴子,重九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想到了侯老三,这个时候的侯老三应该跟雪玉凤在一起郎情妾意吧,不知道雪玉凤有没有想我?
重九神情一变,钟无霜立即查察到了:“怎么?想别的女人了?是不是想那个霸王龙了?”
钟无霜一句话未落,忽听胖子叫喊着“救命哪,救命哪”,声音凄惨着分开人群奔了过来。
“什么事,叫的跟杀鸡似的?”重九抬头望去,忽然看到胖子身后,脸色立即变的苍白,扭头就走,“我先走了,明天再见!”
重九矮下身子像泥鳅一样钻进了最密的人群中,他还不时提心吊胆的回头张望。
在胖子身后,火红莲一身红衣正踩在无数的人头上面挥舞着缚风索如凶神恶煞一般的扑来,烟尘滚滚,杀气迷漫。
钟无霜看到重九不顾自己而走,脸上微现失望:“呸,没胆的男人!”
笑话,这是有胆没胆的事嘛,这是有命没命的事!
火红莲的缚风索不管不顾急挥急舞,虽然没有催动灵气,但也打得地上尘土飞扬,伤了不少无辜群众,所到之处,人人大骂:“你奶奶的,一个女人踩我头顶,我还要不要过了?”
“这是谁家婆娘,怎么这么没礼貌?”
“恶女,谁家恶女没拴住,跑出来了?怎么也没人管管?”
……
“俺家的,俺家的,这位大哥,你厉害,你给管管吧!”
“我……我替你教训他!”“啪”一鞭子,“妈呀,我的脸,我的脸……呜呼,我的英俊的脸啊!”
火红莲居高临下,眼尖的很,别的没看到,一下子看到了正往地里钻的重九,银牙立即咬碎了:“好呀,你还敢跑?”
“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重九抱头鼠窜,“我可没惹你!”
“啪”,重重一索抽了过来,重九脊背上立即爆开了花。
重九最担心不是自己,而是担心这霸王龙碰上钟无霜,这两人碰到一齐,那还不是天雷勾地火,非将这里炸了不可?
他是来做卧底的,还是天刀门、青龙帮的双重卧底,这一高调非露馅不可。
因此,重九是使足了尽,有多快跑多快,一溜烟的直向着东方的渤海湾冲去,瞬间就不见了踪迹,比屁股冒烟的汽车还快。
那火红莲也在人群的尽头一跃而下,追了下去。
一路上尽是白茫茫的盐滩,四五十里路眨眼间即过,重九一头扎进了茫茫的大海里。
火红莲追至海边不见了重九的踪影,仰天巨吼,缚风索使劲抽打着海水,“轰轰轰”,海边激起无比巨大的水柱。
十几分钟过去了,海面上空空荡荡的,依然不见重九的身影,望着白茫茫的一片水,火红莲忽然想起了在地洞中,两人手拉手慢慢沉入水中的情景,也想起了重九为了自己,不顾性命的将口中的空气渡到自己口中的情景。
他为了自己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这样的男子更有何求?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火红莲忽然间抛下长索,蹲在海边大哭起来。
忽然一个顽劣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喂,欺负人的是你哎!你看我的后背被你打的?”
不知什么时候,重九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她身后,火红莲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摸长索没摸着,忽然看到了重九的后背,后背上衣衫尽碎,一条火辣辣的伤疤肿的如一条蟒蛇。
火红莲难以相信的看着那条蟒蛇,颤抖的伸出手去:“这真是我打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除了你,谁还能把我小九伤成这样?我说你是不是有打人的毛病?”在上辈子重九似乎听人说过,有些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干的事,事后连自己都记不起来了,看来这霸王龙也有这种病。
“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死我吧!”火红莲抓着重九的手,使劲往自己身上打。
重九忽然一用力将她揽入怀里:“好啦,别闹了。胖子跟你闹着玩的,别这么小气!啊,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要你管!”火红莲像个小猫样往重九怀里钻了钻,“呜呜”的哭个不停,声音却轻了许多。
两人相依相偎着静立海边,远处海面广阔无比,海风习习,一队水鸟变换着队形,不离不弃。
重九望着那队飞鸟,忽然骚兴大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一听到重九念诗,火红莲更是痴了,身子变得渐渐火热起来,在他怀里腻着声音道:“相公,你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