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当然能吃。”穆凤姝阴恻恻地扯了扯嘴角,“相较而言,我觉得后面那句更适合你。”
“是么?”红衣男子将信将疑,歪着头想了一下,“好想是哎,听起来就很霸气,最适合我这种威猛而又英俊的男人了。”
飞了个媚眼给穆凤姝,红衣男子再次妖娆地扬起了唇角,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颗药丸,一下塞进穆凤姝嘴里。跟着,翻手为掌,直接打在穆凤姝下巴上,强迫她将那药丸吞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太快,当穆凤姝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给她吃了什么!”明烈骤然变色,直接一掌将红衣男子扫倒在地,然后一把将大咳不止的穆凤姝抱了起来。
“你怎么样?”
明烈紧紧地盯着穆凤姝,声音冷得听不出半分感情。
穆凤姝相信,若她不能给明烈一个满意的答复,旁边那个妖娆的红衣男恐怕就得血溅当场了。
只是……
“噎死老娘了!”穆凤姝憋了许久,总算将这口气给缓了过来,“老娘得罪过你么?居然这么整老娘!”
穆凤姝一口一个老娘,听得在场几人一愣一愣的。
“怎么样了?”明烈不关心这些,只关心穆凤姝现在是否安然。
穆凤姝点头,满是忿恨地瞪了仍旧趴在地上红衣男子一眼,冷笑道:“没事,就是差点被他那毒药噎死!”
“毒药?”明烈挑眉,鹰隼般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锐利地睨着地上的红衣男子,轻笑道,“文白生,你想怎么死?”
“哇。”红衣男子,也就是明烈口中的文白生,忽地惊叫了一声,而后立时从地上弹起,扭身跃到了金鄯的身后,然后死死地抓着金鄯的袖子,一脸同情地望着他,“大爷我同情你,跟着这样的主子,随时生命不保啊。”
“文、白、生!”
“嘿嘿,大爷还有事,不陪你们玩了!”
文白生妖娆一笑,犹如女鬼一般,闪了两下,然后就没了踪影。
穆凤姝瞪眼,这身法……也太诡异了点吧!
“嘿嘿,这个人,我要了。”缺什么来什么,正愁没人练手,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准!”明烈沉脸,深邃的眸子的再次危险地眯了起来,“当着我的面要别的男人,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啊,镇王妃?”
语落,穆凤姝愣了一下。
而一侧的金鄯却是骤然变了脸色:“世子!”
“闭嘴!”明烈低喝,警告似的瞪了金鄯一眼,硬是将他后面的话给逼了回去。
镇王之位,迟早都是他的!
只是现在……
“难不成你想赖账?”明烈摊开掌心,斜眼睨着穆凤姝,“连信物都给了,现在才来赖账,会不会太迟了点。”
“随便拿个什么就说是信物,世子爷,您这是在逗我玩么?”穆凤姝挑眉,直直迎上明烈的目光。
那是支翠玉簪,是当初明烈送她白玉簪时,从她头上拔下来的,那之后就没再还她。
“那……这个呢?”明烈眨眼,随手又拿了块玉佩出来。
“这不是……”当初送给她了么?
当初,明烈将玉佩给她时,说有事可以拿着这玉佩找他。虽然当时并不想与他扯上过多的关系,却还是看在碧落黄泉的份上收下了,之后便一直随身带着。
现在怎么又回到他手里了?
难不成是他反悔了,所以偷偷拿回去了?
“不对。”穆凤姝怔了一下,低头在自己身上找了一下,果然,那玉佩还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荷包里。
“一样的?”
居然一样!
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这玉佩……是一对?
“这是怎么回事?”
“信物。”明烈将玉佩收好,又伸手替穆凤姝将她的那块系在她腰间,然后才又低声补充道,“也是遗物。”
“遗物?那你给我干嘛?”穆凤姝说着就想将玉佩解下来。
倒不是说嫌弃,而是,既然是遗物,那就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这么重要的东西,怎能轻易送给她这个外人。
“原本就是你的东西。”明烈抬手拦住她,并顺势扣住她的腕脉,仔细地查探起来。
穆凤姝虽然看起来比方才好了不少,但……没有亲自确认,他始终不能放心。更何况,她自己也说了,文白生方才给她吃的,是毒药!
文白生……
“明烈,你什么意思!”穆凤姝蓦地将手抽回,满面寒霜地盯着明烈,“又说是遗物,转眼却又说是我的东西?”暗示她赶快去死么?
“的确是遗物,是母妃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明烈暗叹了一声,穆凤姝的脉象虽然有些紊乱,但却还算正常。至少,不似先前在永阁时那么严重。
“既是你母妃的东西,又为何要给我,还说……”
“因为它原本就是悠然夫人的东西。”金鄯本不想出声,可现下牵扯到先镇王妃,他就是再有不满,也不得不站出来。
“这玉佩原本就是一对,为悠然夫人所有,因先镇王妃喜欢,便向悠然夫人讨了过来。穆四小姐与世子的婚约,便是因此而定下的。不过,这所谓的婚约,说到底也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毕竟,那时候的悠然夫人才刚怀有身孕,连是男是女都……”
“金鄯!”明烈沉眼,眼底危险四溢,“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金鄯昂头,神色复杂地盯着明烈,许久,终是僵硬的点了点头,沉着脸退了出去。
经过穆凤姝身边时,金鄯特意停步,冷眼瞪了她一眼。
“这个金鄯,当真是你手下?”穆凤姝眯眼,她从金鄯的眼神里看到了恨意。而他对明烈的态度……如妖娆的文白生所言,那种张狂,怎么看也不向是为人下属所应有的态度。
明烈点头,想了下又摇了摇头:“只能说算是。”
“算是?”看来,真的很暧昧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明烈皱眉,直觉她的眼神有问题,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为避免她乱来,明烈想了下,最终还是将金鄯的真实身份讲了出来:“他原本应该是乐居侯府的世子,算来跟我差不多的身份。”
“原本?应该?”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为爱不顾一切?甚至不惜背弃家族?
“你在想什么?”明烈眯眼,似笑非笑地盯着穆凤姝。
穆凤姝的眼神,那么明显,他若还看不出来,那就是真的傻了!
“没什么。”穆凤姝咧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什么,你别太妄自菲薄,毕竟你这个世子是镇王府的,而那金鄯……呵呵,侯爵而已,再怎么厉害也越不过你这王爵,别灰心哈!”
“什么乱七八糟的。”明烈摇头苦笑,伸手将穆凤姝捉过来,在她又惊又恐的眼神替整理好发髻衣衫,然后才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缓声道,“有时候我觉得你挺聪明的,聪明得让我禁不住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别人假冒的,而真的穆凤姝,其实已经被你秘密毒死了?”
“呃……”她能说其实差不多么?
“现在呢?你还是怀疑么?”
“本来没有的……”明烈挑眉,反手握住穆凤姝的手,牵着她朝轮椅走去,“可你这么介意这个问题,我又禁不住有些怀疑了。”
“叫你嘴贱!
“走吧,好歹也是今天的主角,出去看看。”明烈轻笑,重新在轮椅上坐了下来。
穆凤姝双眸微眯,有些不解地量他一眼,却没有多问,只是自然地绕到他身后,握住了轮椅的把手。
“你性情古怪,完全不似传言所说的那般,又精通毒理,一手使毒的本事,更是连墨神医都觉叹服。你,到底是谁?”
明烈低声自语,好似呓语一般,可穆凤姝却兀自惊出一身冷汗。
她以为自己足够低调,隐藏得足够好,没想在旁人眼里,却是这么的明显!
“不管你是谁,从你收下我的玉佩,戴上我的玉簪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人!”明烈话锋一转,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所以,除了我,以后不准再要别地男人,女人也不可以!”
“呃……”这是……什么情况?
穆凤姝向来自诩聪明,可现在,在这位名动安京的世子爷面前,穆凤姝当真有种原主附体的感觉。
穆凤姝正在疑惑,明烈却是忽地再次转了话锋:“那个文白生,是盛昌侯府的世子,盛昌侯虽然没什么势力,但却是宇文皇室的宗亲。文家历代从文,除了那个文白生,他是个另类。”
经过这些时日,他也算看出来了,这穆凤姝虽不似传闻说的那般痴傻,但对这局势之类,却是真的不了解。甚至,连那些人是谁都不知道。
依着她性子,虽不担心她会吃亏或者得罪人,可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有必要让她知道。
毕竟,许多事,并不是表面所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文白生生性张狂,武功……不弱于我,你最好不要直接与他对上。”
“好。”听出明烈语气里的担心与关心,穆凤姝微微扬唇,难得没有反驳,直接顺从地应了。
“也不许再说什么要他的话!”
“好。”
“不许跟他眉来眼去!”
“……好。”
“嫁我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