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几人才攀上顶峰甩开了一直穷追不舍的纸头人。
因这一波奔逃,几人气息不稳,铁头叉腰喘着粗气,郭公公要矜持一些,翘着两根兰花指捏着帕子擦汗,他这把老骨头攀上这直壁,简直是要了老命。
铁头望着下方浓浓迷雾和时隐时现的纸头人,不禁纳闷问:“这是不是姓赵的搞得鬼?上次过来都没有遇见这玩意。”
郭公公上次没跟过来,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不甚清楚,听见铁头如此说,他一双眼睛厉光一闪:“回去后,我就剁了他。”看来不能让他等到萧老侯爷来了。
云苏小心翼翼地把纪轻放下,纪轻抬眸飞快地看他一眼,见他正眉眼带笑地望着自己,顿时,不自在起来,不禁悄悄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自始至终,他都好好的护着她,纪轻稍微转眸便能看见,他衣服上全是纸头人黑乎乎的手抓印和莫名的伤口,而她身上干干净净的。
对此,纪轻心里没有丁点的自得和高兴,相反,她觉得这份袒护让她心里不由得增加了几分负担。
谁能一直心安理得的承受别人的恩情而不还呢。
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她素来明白这个道理。
眼前这人帮自己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险境,不知道最后,他要在自己身上图什么。
“该是另有其人,你说呢?”见他目光一如既往温柔地望着自己,眸光深深,如一池荡着涟漪的春水。
嗓音温柔而低哑,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纪轻心头一跳,略显慌乱地点头:“不是他,他没有这个本事。”
纪轻都这么说了,铁头和郭公公便把嫌疑人的身份从赵崎亮身上划掉。
如果不是赵崎亮,那又是谁呢?
这些纸头人身上的穿着和纸脑袋的画法不像是这几年的,这东西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来此地才多长时间?
这段时间得罪的人,纪轻掰着指头也能算过来。
既然不是赵崎亮,那剩下的也就是那几个了,她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纪轻脑中百转千回间,突然有一股凌厉的气息向几人袭来。
几人一惊,铁头和郭公公齐齐护在云苏身前并打出一掌,云苏则带着纪轻往后一退。
掌风打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人?”郭公公厉声朝气息袭来的方向询问道,“是人的话就别藏头露尾的。”
这上面的雾气比之下面要稀薄一些,但周围还是白蒙蒙的一片,稍微远一点,便瞧不清了。
郭公公对着的方向就是一片惨白的雾气,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对面是人还是什么鬼东西。
好一会,从对面闪现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
几人心头一骇,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内里如此深厚,怕是他们都要忌惮几分。
郭公公无不担心地望了云苏一眼,心头想着,该不会是京城里的人派来的刺客吧。
他们家公子回来的消息终究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并且这么快就派来了人。
黑衣人眉清目秀,眼角虽然有沟壑,却不难看出此人年轻时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