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
猫小玖2022-01-29 09:151,531

  我像是风雨中被挽救的小猫。

  既想隆重地感激有人伸出援手。

  又迫切地希望让我在风雨中死去。

  这种求生无门,求死无能的挫败感,贯穿我整个青春。

  好像我爱易南这件事,从来没有容易过,

  记得每次想要同易南表白时,总是横生意外。

  第一次,是一见钟情后的第一个月,我带着满满一罐亲手做的巧克力送个他。

  易南刚刚从球场过来,接过一颗顺手就放入口中。

  没过一会儿,他便匆匆离开。

  后来听承光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巧克力变质了,害得易南上吐下泻了一整晚。

  我心生内疚,于是终止了表白计划。

  第二次,是第一学期期末,我写好了满满一本日记,上面写着每天的小造句。

  说的唐突点,就是情诗。

  我图有复古的勇气,却被现实打击。

  因为那天我在宿舍楼外等了他一夜,他也没出现。

  翌日,全留学群都疯传我独自一人站在路灯下的照片。

  我心生忿恨,决定再次终止表白计划。

  第三次……第四次……记不得的第N次,易南就变得干脆果断,他决意不答应我,直到那夜的发生……

  他拒绝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又再次拒绝我……

  真的是因为不爱我?

  还是太爱我?

  我自嘲地笑笑,将自己裹在毯子里。

  等团子洗好澡爬进来,用温暖的胸脯贴近我。

  用小奶音融化我:“麻麻,你是不是想粑粑了?”

  就这一句,忽然让我充沛精神。

  将所有痛苦和挫败挥之而去。

  是啊,无论他再有什么理由。

  他也永远是团子的父亲。

  他逃不掉的!

  ……

  我将团子连同思念和难忍的情绪全部拥入怀里。

  我用唇吻了团子的额头,说道:“唔,我想易南了。”

  团子用小手拍了拍我的后背:“爸爸跟我说,他快要回来了。”

  我笑了笑:“在哪里跟你说的?”

  团子说:“在梦里。”

  ……

  翌日,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哪怕是微信短暂的提醒声,足以让我惊醒。

  团子还在睡。

  我替他掖好小被子,又拿靠枕垫了垫腰才坐了起来。

  是北京的同学发来的微信。

  我叫他椰子,所以备注是一颗圆溜溜的椰子。

  他现在在一家制药公司做研发工作。

  位置举足轻重。

  他先是给我发来了一堆我看不懂的图片。

  我发了一连串问号回去。

  椰子发来了文字。

  那一排文字,触目惊心。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久服会毁坏胃肠系统,致癌。”

  我的眼睛像是被披上了一层墨水。

  短暂失明。

  毒药?

  致癌?

  秦画为什么给自己吃这种药?

  还是说,她不是给自己吃的?

  我的脑子里像是爆炸了一整颗原子弹。

  每一根脑神经都颤颤巍巍地来回摆动。

  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让我重新又躺了回去。

  我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

  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开始思考。

  如果秦画是在一直给易南投毒。

  那么长则十几年。

  易南和易均难以发现?

  毕竟她在外在内都是一个有口皆碑的后妈。

  再假如,易南发现自己身体有异常,是从那次落海后。

  我记得他是一个很少进医院的人。

  唯有那次车祸落海,伤得不轻,不得不进医院。

  也许是不久后他便知道自己患癌了,于是想要瞒着我积极治疗。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那时易南脸色欠佳,略显疲态。

  并且经常既不在公司也不在家。

  大概率在医院。

  再继续假设,易南发现癌症发展迅速,毒素根深入骨,时日无多,于是利用薛以桐,疏远我。

  他知道我不吃这一套,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玩起了消失。

  那么易南是不是已经知道秦画投毒?

  秦画和袁承光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思绪只能梳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噔~”

  又是一阵手机铃声。

  我下意识地换成震动,轻轻起身,走到浴室去接听。

  我看到一连串陌生的号,00开头,是从国外打来的…

  “穗岁………”

  听筒轻轻地盖在我的耳廓上。

  我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似是布满了霜。

  像是在寒冬里被冻得瑟瑟发抖。

  “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易南的声音像是一碰就碎。

  “我只想保护你,保护多多…”

  他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像是从亘古深处幽传而来………

  他郑重地说:“姚穗岁,我拒绝你……”

  “我们分手吧。”

  “姚穗岁我拒绝你。”2015年

  “姚穗岁我拒绝你。”2016年

  “姚穗岁我拒绝你。”2017年

  …………

  “姚穗岁,我拒绝你。”

  “我们分手吧。”2021年。

继续阅读:柔骨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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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无心爱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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